上官图真这才又大喝了一声,道:“库克兄弟,现在才是交待给你的任务哩,你要仔细听好。”
库克不乐,嘟哝着说道:“大哥自然是率领着亲兵队亲自去进攻大营,我只好押住后军,在阵后观战,好没趣也!”
上官图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库克,今日之战,比较特殊,由你来代替我进攻那谷口大营,如何?”
库史听了这话,又是惊喜,又是惶恐,说道:
“大哥差遣,小弟怎敢不从!不过,按咱们的老规矩,亲兵营既然出动,自然都是是大哥亲自带队,小弟岂敢谮越!”
上官图真说道:“库克,我的亲兵营,已经分了一半与比德,现在,再分出一半,由你统领,再派给你一营骑兵。等到左右两座高峰攻占以后,你就可以出动了。我押着后军,跟随在你的身后。你听明白了吗?”
库克精神振奋,大声应诺。
上官图真挥了挥手,说道:“诸位各自准备,莫要误了军机。”
众人们齐声应诺,调转马头,退回阵线之后,分头准备去了。
王勇退回来之后,有一名百夫长级别的小头领,带着三十三名骑兵,前来参见王勇,说是奉了大头领的将令,来听王先生的调遣。王勇就与这名百夫长闲聊着,问了问他的姓名、年龄,家中兄弟姐妹几个?父母俱都健在么?追随在大头领的麾下有多久啦?拉拉杂杂的,说了许多闲话。这人比王勇稍大个两、三岁,王勇就称呼他一声“兄长”,这人急忙推辞,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折杀小人也。”
口里谦让着,这小军官的神情之间,就变得放松了许多,又笑着说道:
“王先生乃是咱们大头领的好朋友,救过大头领的性命,小人又奉令来听从王先生的节制,呼我为兄长,乱了尊卑,还怎么带兵呀!”王勇笑道:“我称呼你一声‘老哥’,你尊称我一声‘王先生’,彼此也抵得过了。”
扯着闲话,彼此之间的气氛渐渐地就融洽了起来。
王勇一边与这小头领闲话,询问这一伙军人的大概情况,一边在士兵们中间走来走去,仔细观察。
这三十余名骑兵,仍然俱都是一身黑衣,脸上都除去了青帕。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马匹也都十分强健。
王勇又注意到,连那位小头领在内,一共有五名骑兵,不但全副铠甲齐全,甚至他们的五匹战马也都配备了介甲护具,马头上都配戴着铁护面,马匹的粗布护颈上面钉着铜钉。王勇知道,这铜钉,是固定藏在粗布内侧的铁甲片的。马背上披着大幅的粗布马衣,马衣上也散乱地分布着许多铜钉,内衬铁甲,保护住战马正面和侧面的几处要害部位。
其实,这些护具都是汉军制式的装备,兼顾防护与机动,也算是上等品质的装备了。王勇看了,十分满意。
这五名骑兵每人一柄长槊,一面大盾,以及一些近战格斗的短兵器。
尤其是,王勇注意到,其中一匹战马的马鞍边悬挂着一张弓弩。在胡人的军队里,这件武器倒是十分罕见,王勇一愣,正欲出言询问。
身边的那名百夫长说道:“王先生,这是我的座骑。”
王勇点点头,心想:“你既然带着这弩,自然是会使的,我也不必多嘴乱问了。”
王勇再逐一看过去,除了这五名骑兵的装备堪称精良之外,其余的那二十八名骑兵,都主要是以弓箭为主,身上的盔甲也都参差不齐。
看罢,王勇又与那百夫长商量了几句,无非是排成楔形阵,五名具装骑兵居前,众马弓手们随后,冲上山去,生死各安天命!
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亲兵营的几名壮汉,牵着一匹铠马,捧着一副甲胄,前来交与王勇。马匹器械,都是上乘之选。王勇看了,十分喜悦。那几名亲兵,便相助着王勇把全身甲胄穿戴了起来。然后,亲兵们笑着对王勇说:
“图真大哥盼着王先生奋勇杀敌,旗开得胜。”
王勇顶盔贯甲,翁声翁气地说道:“请图真大哥放心,我自当竭尽愚驽之力,不负图真大哥的托负之意。”
那亲兵说道:“待到杀退贼兵之后,咱们再为王先生摆酒庆功。”
说罢,亲兵们与王勇作别,回去复命去了。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人们就牵马而立,等待着开战的信号。
正在这时,忽然,通向后山的道路上,响起一片马蹄声,奔来数骑人马,领先的,正是上官图真。上官图真也是全副甲胄,却骑着一匹没有任何护具的乌骓马,跃马而来。
这边的众兵将们急忙向大头领行礼。
上官图真向这边的众人们温言勉励几句,自那名百夫长以下,所有的兄弟们俱都是欢欣颜动,神情振奋。
然后,上官图真向王勇招一招手,说道:“贤弟,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