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城郊区有座山,因山的两角高耸,当地人称之为鸡公山。
此山峰陡立,人迹稀少,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去处,余媚一路飘至山顶,已经遇到过好几个孤魂野鬼。
夜凉如水,深山的空气清新的仿佛能闻到泥土气息,余媚气定神闲闭目打坐,吸日月之精华。
一周天过去,四肢百骸充盈着舒畅,余媚张开眼,眼眸如水,平静缓和。
中华人杰地灵,古往今来多少生灵吞吐日月精华修炼成精。
此处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可惜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风起,吹起白色裙摆,身材纤细的女子站在山顶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摊开手掌,一团红色之物从掌心飘出,余媚双手捏诀,把此物隔空定在前方。
此物就是之前的红玉椅,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红玉椅了,自她入山以来,红玉椅就在体内蠢蠢欲动,等她放出来的时候,红玉椅就跟回炉重造般,变成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红玉。
余媚略微勾起嘴角,万物皆有灵,红玉不可能凭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了找到一个契合它又灵气充沛的地方着实不容易。
余媚注入煞气在红玉上,现在就让她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煞气的注入,红玉散发出淡淡红雾,渐渐地,红雾越来越浓厚,笼罩整座山,其中掺杂着黑雾,这些黑雾是余媚的煞气。
余媚精神紧绷,冷风吹在身上额头竟然冒出冷汗,从红玉中她感受到好几股不同的力量在相互拉扯,就像纠缠在一起的线团,各自想独立,越拉扯,纠缠的结越深。
不好,它们在相互伤害!
余媚立即停止往红玉里注入煞气,在断开的一瞬间,她松了口气,紧接着脸上巨变。
红玉已经融入在她的体内,相当于她的躯体就是红玉的容器,哪怕她停止注入煞气,也切不断和红玉的联系。
暴虐,燃烧,痛苦,各种情绪从红玉传递过来令余媚太阳穴一痛,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一旦红玉有什么事情,身为容器的她绝对第一个受到伤害。
好不容易活到现在这样,她可不想做池鱼之殃。
余媚强忍受着痛苦,驱使煞气浸入几股交结在的力量,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它们这么想分开,她就去疏导,帮它们分开。
根据黑雾传递过来的感受,余媚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幅画,画中分为红色,深红色,浅红色,紫红色。
一种颜色代表着一股力量,紫红色的力量最强,深红色紧追其后,其次是红色,浅红色。
余媚心思转动,用意念下指令:翘屁股。
深红色、红色、浅红色都无动于衷,只有紫红色尾端部位凸起,很是风骚。
余媚不再犹豫,给紫红色注入煞气。
红加黑等于紫,三原色没有白学。
源源不断的煞气注入使得紫红色颜色再度加深,体积膨胀壮大,在紫红色粗壮的衬托下,其他颜色就略显单薄了。
感觉到紫红色体积震动一下,余媚的脑子里莫名闪过‘虎躯一抖’四个大字。
若是颜色们长了嘴,此时余媚脑子里绝对闹炸天。
深红色:呸,紫红色你个不要脸的,说好单打独斗,你怎么能找帮手!
红色:抖你妈抖,吓的劳资的小心肝都跟着噗通颤抖一下。
浅红色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它们俩是一伙的。
紫红色风骚的翘起小尾巴,得意洋洋脸:我有后台啊,我就是开挂了啊,怎么,不服?不服来刚啊!
无形中余媚感觉到沸气腾腾的杀气,然后发现纠结在一起的颜色们折腾的更厉害,像是拼了命般。
僵持,长久的僵持。
余媚不知道往紫红色注入多少煞气,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有一种被吸干的感觉,精疲力尽。
各种颜色的沸腾都已经到达了顶点,余媚感觉脑海出现‘嗡’的一声,就像琴弦被拨动的声音,紧接着嘭的一下爆开,所有力量如大坝泄堤,全数钻入余媚体内。
巨大的气流在身体里冲击,余媚眼前一黑,玩完了......
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余媚看不到她体内所有煞气都融入紫红色,由于煞气过浓,紫红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更加看不到所有颜色在她身体里继续争斗。
......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老人凝神耳朵贴着门再听了一会,等敲门声再度响起,她才扯开沧桑的嗓子问:“谁啊。”
“你好,我是警察,有事情想要咨询你一下。”
“哦警察啊,你们是来找张天宝的吧,他不在,你们去另外的地方找吧。”
每次张天宝在外面惹了事,警察都会找上门,不止一次两次,张老太太早就习惯了。
“张阿姨,我们不是找张天宝,是找您。”
找她?
张老太太停下脚步,疑惑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张老太太愣了一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乾诚站在门口,入眼所及是一张沙发,沙发皮上有明显的缝补痕迹,屋里所有陈旧家具,墙壁发黄,还有水彩笔涂鸦的痕迹,一看就出自小孩只手。
餐桌上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再闻到张老太太身上的油烟味,魏乾诚开口道:“张阿姨,您还没吃饭吧,我们的事情先不急,您先吃面条。”
张老太太有些忐忑,这种忐忑来源于任何一个尊公守法的普通居民对警察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我吃过了,这面是给我家老头子送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张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犯了什么事情,让警察找上门?还是老头子怎么了?
年纪大了,心里就藏不住事,担忧慌乱全部写在脸上。
做了多年警察早就磨成精,又怎么会看不出张老太太的情绪,来之前他们也是调查过张家的情况,接下来要说的话真不忍心说出口。
或许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魏乾诚扯开嘴笑了一下,“张阿姨,您这是准备要去给张大爷送吴凡?正好我们也有事向他证实,我安排人请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