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渔把电脑推回顾琦面前。
“她手臂上怎么回事？我看见绷带了。”
“你知道沈瓷原来做网络歌手的时候的些传闻吧？”
祝绛和俞渔提起过。
“那些都是真的，不过只是和她父亲，奶奶关系不好，也是她……的诱因。”
顾琦和俞渔说话时茗柚和祝绛下楼出去买些东西，茗柚已经了解过情况，有些东西要买但一个人拿不完，祝绛就成了苦力。
顾琦继续说。
“她中午接到家里电话，回去了一趟，大概就是我打电话那个时候，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出来没坐车。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些混混，给弄伤了，头上也被什么东西砸破了。”
所以她额头上打了绷带。
“伤到脑袋了吗？”
“医生说暂时没看出什么，但还是做了个脑部CT，在等结果。警察说混混抢劫，当时情况有点儿急就直接送来医院，因为和家里关系，所以就没有打电话过去。到你打电话那会儿她才刚好醒来。方琳把病历照片发过来，说沈瓷之前跟他们讲好有事情别联系她父亲，怕加重病情。”
“她家里其他人也不能联系吗？”
沈瓷伤得不轻，脑袋不知道什么情况，身上大概也不止手臂上那么一个位置伤到，不联系家里人的话……后面出问题就很难办了。
“方琳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说是沈瓷一个同学，关系挺好，也很了解她情况。”
顾琦关掉电脑站起身来。
“那现在谁照顾她？”
刚开始拍摄就出了这种事情，江深和顾琦他们最近也得花时间把很多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给调一下了，所以即使是临时帮忙照顾着也有点忙不过来。
“总不会是你。”
“……”俞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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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给沈瓷报警的人跟着来了医院，已经给请过护工了，”
所以现在还有这种老好人吗？？？
“她这情况……能和人接触吗？”
俞渔从来没真正接触过精神分裂症患者，也从没了解过关于他们，这时候也担心和沈瓷说话会不小心闯祸。
“方琳也没说关于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就……别提关于她家里吧，”
“……”俞渔。
废话……
病房里沈瓷已经醒来让护士帮忙扶着坐起了身，手背上扎着针，睁眼歪着头看吊着的输液袋。
俞渔走进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她。
沈瓷在他坐下后的几秒后转过头，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目光。
俞渔内心是有些不怎么舒服的，人就坐在旁边，却总觉得她离得很远。
之前在剧组，还没有拍到对手戏，也就只是互相看得见，但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也不是说因为她的病所以开始同情她。
从第一次试镜时见到，他以为沈瓷性格比他更活泼，更有年轻劲儿，会是那种会撒娇会卖萌很可爱的女孩子。
后来结束视镜，也见过她露出些表情，可他的的确确感觉不到她有些什么情绪波动。
原本听过祝绛和他讲过关于她的传闻，只当她是因为早些年吃了些苦，看尽了世态炎凉，所以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以此保护自己。
而她如今的状况，大概进行药物控制也难以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生活。
他却连话都不怎么敢和她说。
沈瓷倒没有像俞渔那样想很多，她也并没有打算瞒下自己的病情，签约时也因为她的病情给合同上一些条款做了些特殊修改，未来如果需要，也将会公开她的病情。
她这边主动公开，也比被媒体挖出来要好得多，占了先机就能够提前清理掉很多还未发酵的麻烦。
她对自己的病是有自知力的，并不排斥治疗，也在按时吃药，所以认真算来，病情也该是好的。
只是那些没有办法脱离开的羁绊……她还没有能力做到不让那些影响到自己。
所以意识到自己可以完美驾驭《觥筹》的角色时很快去视镜——她将可以慢慢地，赚到很多钱。
她并不算爱钱，但赚到钱，的确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更好的解决。
她也可以大概明白俞渔现在的心情，但也不打算开口。
“叩叩”
病房的门被敲响。
俞渔收回目光，站起身。
“我去开门。”
门上那块玻璃只够他看见门外是个穿着艳红色裙子的女人，打开门后，站在门外的人让俞渔晃了神。
“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先开了口，俞渔却不知道怎么答。
“阿……那个……我……她……”
“你进来吧。”
沈瓷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
门外那人踩着红色高跟鞋，脚步轻盈绕过他走进靠门里边，转身红色裙角轻轻飘起，手搭上门把手，微笑对着他。
“你先在外面等会儿吧？”
俞渔愣愣地走到门外，靠墙站住身。
那是他高中时的学妹。
原本好像也没觉得很特别，和很多其他女孩子一样，有时候在学校见到他会羞涩地朝着他笑，偷偷看他。
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可爱的，又是自己同桌的……暗恋对象，所以也就知道了，她叫做黎楮实。
到后来不知道怎么，高二上学期时就好像开了什么挂，先是突然从全校中游水平突然变成学霸，然后跳级刚好到自己班上——慢慢接触着，他也就对她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后来学校突然拿到一个半年的国外交换生名额，模拟考她拿到第一，顺理成章地出了国。
再接着，她大学也一直都在国外，俞渔偶尔还能在朋友圈看到她的消息，但她已经回国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头发剪短了，大概有染过，他也不太清楚头发那么多分类颜色，只是觉得和以前不大一样，化着精致的妆，整个人的感觉也都不再像是那时候的她。
但她为什么会认识沈瓷……？？？而且似乎关系不错，出来时他看见黎楮实嘴角弧度很大，他余光里甚至好像扫到沈瓷嘴角也微微挑起。
他莫名有些气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