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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王妃陪着一起去

皇后的话打破了之前一直僵持着的局面,很快就有大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皇上,臣觉得皇后娘娘说得有道理。宁王已经年近十九,又已经大婚,也是时候参与到朝政之事当中,为皇上分忧解难了。以往王爷身体不适,可是如今王爷也说身体已经大好,皇上不妨让宁王锻炼锻炼。”

“臣也深以为然,既然宁王自认为可以负担得起,那皇上不妨就给宁王一个机会吧!说不定如此一来,宁王的身体会越来越好,毕竟这人心里要是有了寄托,有了动力,人也会跟着努力,或许身体就能好起来也说不定。”又有一位官员站了出来道。

皇上眉头紧皱的看着底下说话的大臣,面色冷沉,眸色晦暗不明。

“父皇,儿臣觉得既然九弟想要为父皇分忧解难,那不如就成全了九弟吧!”凤乾阳沉默了一会儿才站了出来帮忙劝说道。

不管是哪个皇子都早早就在朝廷上活跃,帮忙处理政务了,就连他也是十六岁就开始了。可是九弟现在都快十九了,却从来没有在朝廷上做过什么事,身上也没有一官半职,王爷这个称号也只是称号而已。

他心里应该也是非常委屈抑郁的吧?是个男人都想建功立业,九弟也不例外。

又有几个大臣出来赞成了宁王的话,良久之后皇上才神色复杂的看着宁王,似乎叹了一口气,“小九,你可是认真想好了?你要知道常州离燕京甚远,千里迢迢,若是途中你身体不适……后果你可想过?”

宁王淡淡的笑了笑,“父皇,儿臣既然敢自请前往常州,自然是已经考虑过了,也做好了准备。儿臣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安然无恙回来的,父皇请不要担心儿臣的身体。”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后才无奈的妥协道:“罢了,你如今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你坚持,那朕也不阻拦你了。只是你这一去一定要带上大夫,朕让徐太医随着你一同前往吧。另外……”皇上顿了顿,视线一转,落在了一旁有些呆愣的阮伽南身上。

“另外,你刚大婚,既然如此,那就让宁王妃陪着你一同去吧!也正好路上有个人照顾你,这样朕也能放心。”他们两夫妻也不必刚大婚就分开。

啊?啊?被点名的阮伽南心里震惊了。为什么要她陪着他去啊,明明是宁王自己要去,为什么要拉上她啊!

常州哦,老远了,这里又没有飞机高铁的,坐马车去,她屁股都得开花。而且她和宁王的感情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啊!

阮伽南在心里狂吼着,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宁王身边跪了下来,不得不忍住内心的悲苦道:“儿臣多谢皇上体恤。”

借着跪在地上低头谢恩的时候阮伽南狠狠的瞪了一眼凤明阳,凤明阳斜睨了她一眼,看到她凶恶的眼神挑了挑眉后又淡定的移开了视线,根本不为所动。把阮伽南气得够呛。

王爷了太过分了啊,好歹现在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做这样的决定怎么的都要先跟她说一声吧?她敢拿她身上的那把匕首打赌,今晚的事肯定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顺理成章提出前去常州的请求。

帮他说话的官员……有几个是他的人?

可以啊,王爷,深藏不露啊!

刚大婚的时候她只是怀疑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可是没有想到实际上他隐藏得比她以为的还要深得多。恐怕是皇上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阮伽南觉得这其中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像个黑色的漩涡,随时能吞噬人的性命。她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远离。

在这个社会上皇权大于一切,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别妄想和皇权争斗。而她现在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和上面那个人对抗,她也没有想过要掺和进皇室的争斗中。宁王是她的丈夫,但仅仅只是丈夫而已,她并不认为出了事他真的能护着她。

而现在她又发现宁王这人背地里还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呢,连皇上都被他蒙骗了,可见此人心机之深沉,隐忍之持久,手段之老成。

阮伽南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恼和后悔。

大意了,要是知道宁王是这个样子,她还不如当初直接上了梅家公子来得好。梅家复杂,但起码没有皇室复杂啊。一个梅家她还是能应付的,但是皇家,皇权,她是有心而力不足啊!

这宁王也太狡猾狠毒了一些,把她牵扯进来,这不是等于拿着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吗?她真是太大意了。

短短一瞬间阮伽南便不知道想了多少,脑中的某些猜测也愈发的清晰了起来。越是这样就越是后悔,她分明就是上了贼船,特别是现在她还知道了宁王的一些秘密。她要是透出了一点不妥来,宁王只怕会毫不手软的将她杀掉。

今晚的宴会发生的事不多,却足以让很多的心思复杂了起来。大家看着宁王的眼光是变了又变,同情有,无奈有,可怜有。

凤明阳目不斜视,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一点,宫宴结束之后就带着异常沉默的阮伽南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王妃你这是哑巴了?还是吓傻了?”凤明阳见她的沉默有些异常,不由得问道。

阮伽南这个时候却没有心情和他闹了,冷淡的着面色,“王爷,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今晚的事吗?你要去常州,为什么要拖上我?”

“王妃多想了,本王是万万没有想到父皇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来的。”凤明阳说得很诚恳。

呵呵,她会信他?

阮伽南冷笑了一声,“王爷,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彼此的底咱们心知肚明,王爷可不是这样没有计划的人。王爷这是想拉我当挡箭牌么?”

凤明阳沉默了一下,然后深深的望着她,“从你嫁给我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是挡箭牌了。”

即使他并没有要让她当挡箭牌的意思,她也已经成了。有些人不是他不想就能如他所愿的。

阮伽南气得一窒,暗暗磨了磨牙,“王爷,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我希望王爷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求的只是能活下来,长命百岁,安安稳稳,不想掺和进你们皇室中的事去!”

凤明阳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惊讶意外,只是道:“你放心,我说过会护着你的,那就会护着你。”

“王爷要怎么护着我?”阮伽南冷笑。

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凤明阳蹙了蹙眉,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和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你到底在不满什么?不满我今晚算计了你?如果我说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带你一起去的想法你信吗?”凤明阳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才说道。

阮伽南拧着眉回视着他,他眼神不避不闪,自然坦荡。

两人对视了良久阮伽南才问道:“王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现在是你的王妃,或许你并没有相信我,这我可以理解,因为我同样也不相信王爷。但是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适当的坦白只会有利于我们的关系。”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将来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只会处于被动状态,对谁都不好。为他也是为她。

凤明阳眸光闪烁了一下,视线落在了马车燃着的香薰炉上,望着那一点点若有似无升起的烟雾,眸色黑沉看不到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伽南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才轻笑了一声,叹息道:“我想要做什么?我并不想要做什么啊,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仅此而已啊!”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阮伽南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属于他的东西?

他是宁王,是皇上最受宠的儿子,还是现在唯一被封王的皇子,他什么都有了不是吗?还有什么事属于他却被人夺走了的?又是谁夺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她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深究,因为越是深究就越是发现这水太深了,探不到底。

“王妃不要害怕,只要王妃不给本王惹麻烦,那本王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我毕竟是夫妻不是吗?”凤明阳神情温和,就好像刚才阴鸷寒冷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阮伽南又是一声冷笑,“王爷在说笑吗?明明现在是王爷在惹麻烦,连累了我呢。”

“那王妃想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怕是王妃不愿意也要跟着本王一起去了。”凤明阳很是无奈的样子。

关于这件事,他是真的有些无辜。

他确实是没有想要带阮伽南一起去的,毕竟他是要去做正事的。他们虽然是夫妻,但还没有到互相无条件信任,让对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的程度。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路途太遥远,他也说不准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的事,带着她意味着她也要承受同样的危险。他并不想连累她,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带她去。但是他没有想到父皇会这么急着就做了决定。

说到这个阮伽南心里就来气。

是,现在是她不愿意去也得去了!这才是最让她生气憋屈的。

而且跟着他去常州,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来回就要两个来月了,再有处理事情的时间,这么一搞,一年的四分之一就没有了。她自己的事情怎么办?她还要查她亲娘的事呢!

“王妃,你不妨往好的地方想。去常州我们走水路的多,但是回来,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你不是想查你娘的事,或许我们可以绕个路去青州看看。”凤明阳突然说道。

阮伽南一愣,青州?

她转眸看着他,“去青州?”

凤明阳点了点头,“你不是要查你娘的事,我们办好事情跟父皇说一声迟点回京也是可以的。那就有时间去一趟青州了。正好掩人耳目,不被阮府的人发现。”

阮伽南凝眉一想觉得倒是个好主意。

贺氏和阮常康将她娘留下来的东西藏了起来,虽然说有可能是贺氏贪图那些东西的价值,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想要隐瞒她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为什么她问起来,阮常康总是想方设法的转移开话题,从不愿意和她提亲娘的事。

在燕京查不到什么,或许去青州真的可以查到什么也说不定。毕竟听说当年来燕京的时候阮常康就已经成亲了,她娘是随着他来燕京不久后才离世的。那就是说他们在青州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凤明阳神色微微一松。

她若是咬着这件事不放,他还真是不好处理。说起来是他吃亏,偏偏对她,他又似乎总是多了几分耐性,大概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吧。

只是他这边才刚刚偷偷松了一口气,那边阮伽南抬起头就看到了放松的神色,面色一冷,说道:“王爷,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这样啊。”

“……那你想怎么样。”他有些无奈了。

阮伽南轻哼了一声,“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他一呆,“赔偿?本王要怎么赔偿你?”

阮伽南不说话,但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凤明阳低头一看,就看到她的拇指放在食指上摩擦了几下。

“什么意思?”看不懂。

阮伽南眼一瞪,“王爷,银子,银子,怎么这么不上道。你让我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难道不用赔偿精神损失费吗?只有银子能让我受伤的心灵好受点。”

凤明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这是什么奇怪的论调。还有,她怎么怎么庸俗呢?张嘴就要银子。

“给不给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不会这么小气吧。

阮伽南觉得自己既然被算计了,又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那好歹要捞一点好处才行的。

宁王动心忍性,“给!你要多少?”

要多少?

阮伽南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一千两黄金……

她眼睛倏地一亮,兴奋的道:“那就一千两黄金吧!”

黄金啊,她的黄金终于还是回到她怀里了。果然,属于你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最后还是会属于你的,不管是这一千两黄金还是她娘留下来的东西。

一千两黄金……这对宁王来说似乎是个有些敏感的话题。

想起她在阮府穿着男装离开时的背影,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问道:“王妃,你是什么时候回燕京的?”

“啊?什么时候回燕京的?王爷你问这个做什么?”阮伽南有些不解。

凤明阳无害的看着她,“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就问问而已。”

突然想起来?

一千两黄金,她才刚说一千两黄金,他就突然想起来问她是什么时候回燕京的,他不会是还没有忘记当初的事,还记在心里,所以她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了吧?想了想,她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宁王是个非常小气记仇的人。

她眸光飞快的一闪,佯装认真的想了想道:“我记得是中秋过后回来的,中秋我还在庄子上呢。过了中秋才从庄子上出发,走了好久才回到燕京呢。”

中秋过后?难道是他多想了?他遇到上那个小子的时候可是中秋前……凤明阳眼里闪烁着疑惑。

“你真的是在中秋过后才回燕京的?”

“哎呀,王爷,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说王爷,你不要转移话题啊,一千两黄金你到底是给不给?”阮伽南索性垮下了脸。

凤明阳睨了她一眼,“给,你要自然给。”

不过是一千两黄金,给就给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阮伽南终于满意的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真意的笑容。

凤明阳看着她一脸财迷的样子,有些头疼。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家产,她会不会乐疯,然后使劲儿的花他的银子?

今晚的事就以一千两黄金作为结尾了,也看似顺利的过去了。

虽然还是新娘,但宁王自请前往常州的事还是迅速的成为了燕京人热议的话题。

老百姓是不知道这常州出了什么事,但那些官员和富家子弟知道啊!

说起常州的事就不得不提一下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了。

今年——哦,不,去年。去年夏季南方各地连连暴雨,许多地方都发生了严重的水患,朝廷对此也是非常的重视,拨了不少的款,派了不少的人到水患严重的地方去赈灾。可是凤歧国国土辽阔,即使皇上有心好好处理今年的水患,帮百姓度过难关,但架不住底下的官员心思各异啊。

这不,常州也是水患灾区之一。但是一开始朝廷并没有接收到常州发生灾情的奏折,也没有官员提起过这件事。是后来,有逃难的百姓被回燕京的官员遇到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常州也发生了水患,而且很严重。

可是为什么朝廷上的人并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消息呢?想来是有人将灾情压了下来。这个官员回到燕京之后就将此事禀报上给了朝廷,皇上虽然疑惑,但架不住这个官员言之灼灼,态度坚决固执啊。皇上便派了人前往常州去查看了。

结果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快马加鞭的去,快马加鞭的回来,说常州虽然是发生了水患,但并没有说的那么严重。更加没有老百姓逃难,情况比起其他的地方简直是好太好了。皇上一听顿时就怒了,把那个官员狠狠的斥责了一番,然后又拨了银子下去。

事情到此也大家以为都结束了。可是没有想到啊,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事情就来了。

户部尚书突然就将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还把证据给呈上去了,是无数个逃难的老百姓画的手印。户部尚书痛斥常州当地官员徇私舞弊,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把老百姓的性命置之不顾不说,竟然还敢连同上下级官员隐瞒灾情,试图瞒天过海。

户部尚书还说当地的老百姓因为想要逃难,但是当地的官员生怕人跑了出去,会将常州水患的事透露出去,惹来麻烦,便将逃难的百姓杀了。事情越闹越大,控制不住才让不少人给逃了出来。

如果只是水患,那倒也不至于当地的官员欺上瞒下的,只是常州之所以会发生如此大的水患,全因当地的一个水坝崩了。一连下了好些日子的暴雨,水坝里早就已经蓄满了水,这水坝一崩,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可这个水坝却是去年当地官员才上折子请求朝廷拨银子修缮的,而且一拨就是五十万两!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修缮好的水坝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塌了!这是何等严重的事啊!不管事情到底如何,一旦事情爆出来,相关的官员头上的乌纱肯定是得摘下来的,不摘也会被降职啊,更甚者可能会丢了性命。

所以常州的官员才想方设法的要隐瞒。

只是没想到事情到最后还是被爆了出来。

由此可见这件事是有多棘手了。

这个时候宁王竟然自请前往常州,在某些人看来简直就是笑话一样。

但不管别人怎么看,宁王娶常州这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皇上还给他封了一个钦差大臣的名号,好方便他查案。

等过了上元节宁王一行人就要准备出发了。

上元节,可谓是燕京男女最期待,最喜欢的日子了。皆因这一天男女不论是否大婚都可以光明正发的走在一起而不会惹来别人一异样的目光。虽然说凤歧国民风也算不上太过保守苛刻,但是对女子的要求还是相当严格的。平日里有规矩的女子也不敢和男子走得太近,免得惹来闲话。

但是上元节就不一样了,这根本就是为了未婚男女互动而存在的一个节日啊!更不用说上元节燕京每年都会举办热闹的活动,宵禁也会暂时解除,晚上男男女女门也一样可以自由随意的在大街上走动。

但是对于阮伽南这个已婚妇女来说就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虽然即使她未婚她对上元节也没有多大兴趣就是了。

和她有同样心理的还有宁王殿下。因为过了上元节就要前往常州了,所以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上元节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阮伽南对上元节没兴趣,不过今天她还是得想办法把同样没兴趣的宁王拉出门。因为不把宁王拉出门的话她也别想出去了。可是今天是她最好的机会,她得在离开燕京之前和乔楠见上一面。

嫁到宁王府之后乔楠想潜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王爷,我想出去看看,你就陪我出去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过上元节呢!”阮伽南为了将宁王拖出去不得不厚着脸皮装嫩卖萌撒娇什么的。虽然她年龄上还是个孩子,但心理上她就是个成熟的女人啊。要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强,她都要精分了。

凤明阳奇怪的瞧了她一眼,心里不怎么相信她对上元节真的有兴趣。

其实上元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外乎就是特别的热闹,特别的多人而已。可是这燕京什么时候不多人,不热闹的?

阮伽南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明眸染上了一丝失落和黯然,“王爷,我从小就在庄子上长大,小时候连上元节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知道了还是听到庄子上的婆子的女儿得意的在我面前说起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个节日叫上元节的。”

“后来,我还偷偷的跑了出去,想到镇上去看看热闹,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小,身体又差,还不认识路,差点就冻死在路上了。要不是我的嬷嬷发现了我不见,出去找,我早就冻死了。”

凤明阳蹙着眉,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眼底有一丝不忍。

她这张笑脸真是不适合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她还是像刚大婚那时候那般明媚张扬灵动的好些。

“如果你真的很想去的话,那就去吧。”反正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陪她出去逛逛,看看热闹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阮伽南眼睛顿时一亮,整张脸也跟着亮起来了,鲜活了起来。

他不由得跟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当然是真的,又不是多过分的要求,本王不会这么小气。”

“嘻嘻,王爷当然不是小气的人了,王爷是个有风度,有气度的大男人!”阮伽南毫无心理压力的拍着马屁,完全忘记了自己前不久还天天嘀咕着说宁王是个爱记仇爱计较的小气人。

凤明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说话,看得阮伽南都隐隐有些心虚了起来,怀疑宁王是不是知道自己曾经在心里骂过他。

用过晚饭之后下人准备好了,两人穿戴好就准备出发了。

出发前,阮伽南很是细心的将宁王身上的披风系带好好的系上了,还检查了一下宁王身上穿的够不够,手上的暖炉炭火是不是够了,脚上的靴子暖不暖和。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不已,看得一旁的总管心里感动不已,差点就留下了几滴泪水。

看样子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是真的好啊,看王妃这么关心王爷,有王妃陪着一起去常州他就放心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王爷娶王妃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是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果然是姻缘天注定啊!

总管心里很欣慰,然后突然灵光一闪,心里有了绝妙的主意。

凤明阳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忙活着的人,心里有些好笑又有种奇异的感觉。

“王妃,你这么担心,不如我们不去了吧?如果你想看烟火,我可以让人到府里来放。”凤明阳故意说道。

正低着头认真帮他整理衣衫的阮伽南闻言头一抬,眼一瞪,“王爷,你答应了的事可不能食言啊!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好意思反悔么,这么点小事。”

不要让她鄙视他好吗?

凤明阳抿唇笑了起来,眼眸里也闪烁些许细碎的光芒,面容也多了几分柔和温暖,“本王跟你开玩笑的,这么激动,果然还是个孩子。”

阮伽南气得脸颊一鼓,不服气的道:“王爷,你少取笑我了,你也没有多大年纪。”

十九岁不到,哼,在现代也是个孩子呢,比她大了一点点而已。

凤明阳但笑不语。

他现在是十九岁不到没错,但是他已经活了一辈子了,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已经年仅中年了,老了。更不用说心里了,早就已经沧桑不已。

“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门了。”陆英走了进来禀报。

宁王府处于燕京最昂贵的地段,占地面积又广,这一片住的都是燕京的大族。燕京城又分内外城,内城自然是皇宫了,而外城又分出了众多区域,划分明确。从贵族住宅区到市集自然也是有一段路的,所以还是坐马车最适合。

出了府阮伽南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不用担心这个阴晴不定的宁王是不是要随时反悔了。

路上,她半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今晚的燕京城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和小贩子,人声鼎沸,街上随处都可以看到各种花灯,精美别致。

她时不时的就哇一声发出了各种惊叹,看起来真的没有见识过上元节的热闹一样。

凤明阳看到她这入迷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真是个孩子。

马车到了主城干道的时候就先停了下来,然后就可以走路了。一路走一路玩,可以猜灯谜看花灯,又或者是听曲吃夜宵什么的。

“王爷,不如我们买个面具来戴吧!”看到街上的面具摊档,阮伽南来了兴趣,拉起了凤明阳的手就往前钻。

凤明阳感觉到手心一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低着头望着拉着自己手的白皙手掌,那么小,只能捉住自己的一般手掌而已,手指纤细白皙如青葱一般,指甲圆润,是可爱健康的粉色,趁着青葱一般的玉指,好看得紧,也可爱得紧。

看着看着凤明阳感觉到了一丝新奇。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女子的手真的可以这样好看,他一直以为书籍上描写的过于夸张了。男人的手,女人的手不都一样吗?为什么女人的手就描绘得这么美好呢,他看自己的手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原来是真的。

这么想着,他的手不由得一反,被动为主动,将她的小手握住了。

阮伽南只顾着一头往前冲,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就算她注意到了也不会大惊小怪就是了。也就是牵个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床都上了,还矜持什么啊!

她拉着凤明阳挤到面具摊档前,看着上面挂在上面各式各样的面具,她难得的起了孩子心,心思都放在了上面。拉着凤明阳手的小手自然的松开转而去拿那些面具了。

手里的温热柔软顿失,凤明阳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失落,但很快又消散了。他将手背在了身后,站在她身后跟着看了起来。

“王爷,你戴这个吧!”挑了半天阮伽南才挑出了一堆面具。

但是凤明阳一看她手里的面具俊脸顿时一黑。

“你挑的这是什么东西?”他咬牙问。

阮伽南挑着眉,“许仙和白娘子啊!多好看!”

说完似乎是担心他多想,她又解释道:“王爷,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戴白娘子这面具的。王爷你戴许仙的,我戴白娘子的!”

凤明阳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同,满眼的抗拒。

见他不动,阮伽南干脆自己来。

她踮起了脚尖,费力的想要将许仙的面具戴到他脸上,但两人的身高还是差了不少的,她又踮着脚尖,身子就有些晃动了。凤明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腰身,帮她稳住了晃动的身体。

有了他的帮忙,她就容易多了。面具很快就戴到了他脸上,遮住了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凤眼,眼里却是有些无奈的光。帮他戴上之后阮伽南又自己将白娘子的面具戴上了,然后自然的又拉起了他的手。

戴上面具那一点的抗拒被她这一个举动轻易的化解了。

好吧,这样其实更好,免得被人认出来了,麻烦。凤明阳在心里说道。

“王爷,你以前上元节有出来玩过吗?”阮伽南问。

凤明阳淡声道:“没有。上元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未立府之前一直住在皇宫,他是出宫立府最晚的一个皇子。等出了宫立府,他又已经过了那个爱热闹的年纪,还有比看上元节热闹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嗯,其实也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上元节就跟现代的情人节一样嘛,都是些天真爱浪漫的小男生小女生喜欢的节日。

她就从来没有过过情人节,完全没兴趣。倒是来到这里和这个身为丈夫的男人在上元节逛街了,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新鲜的体验。

只是今天人真的特别多,即使阮伽南和凤明阳一直拉着手,两人也很快就被冲散了。

意识到一直牵着的人不见了,凤明阳当即眉头一皱,“陆英!”

“王爷。”陆英飞快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去看看王妃被人群冲到哪里了,护着她。”他吩咐。

陆英却有些犹豫,“可是王爷,今天就只有属下跟着出来了而已。”

他去找王妃,如果王爷遇到危险的话怎么办?

凤明阳摇了摇头,“没事的,那些人不会选择在今晚动手的。”

今晚人太多,太杂,若是他出了事,很容易就暴露,那些人不会冒这么大风险的。而且他马上就要动身去常州了,这个时候出事,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常州的事不简单吗?

“王爷,不如属下让其他人去找王妃吧。而且王妃人机灵又聪明,不会出事的。”陆英还是不放心。

凤明阳却是面色一沉,“本王让你去你就去!”

见他动怒了,陆英没办法,只好应了下来飞快的离开了。

凤明阳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蹙了蹙眉,半响才戴着面具随着人流慢慢继续往前。

阮伽南好不容易才顺利的摆脱了宁王,看了看时辰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另一边和乔楠约好的地方。

乔楠在约好的地方等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见她到,心里还怀疑她是不是脱不开身,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说服宁王出府。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正要离开去找人就看到自己定的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个人闪了进来。

他拧着眉看着来人,双手抱胸,取笑道:“我还以为你还关在王府了呢。”

阮伽南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早就出来了,只是陪着宁王逛了一阵子才脱身。”

“所以你今天是逛街为主,约我见面为辅咯?”

阮伽南伸出手摇了摇,“错,约你谈正事是真,和王爷逛街是辅。”

乔楠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食指曲起轻轻的敲着桌面,“好吧,你说说有什么正事非要约今天来。你就不怕被人看到穿帮了?”

阮伽南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开口赞道:“你也是个挑剔的主。”不好的茶都不喝。

乔楠斜睨着她,“说得你好像很随便似的。”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更挑剔。

喝了茶,吃了点心,阮伽南才表情一收,严肃认真的道:“后天我就要和宁王一起动身去常州了,估计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你在燕京一切万事小心。”说着将怀里的银票拿了出来,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银票,我今晚只带了一部分过来,还有一部分存在了钱庄,你需要的时候拿这个信物去取。一两千黄金,省着点花啊,我很艰难才拿到手的。”

说起来都还有些心疼,都还没有捂热呢。

乔楠先是被她要和宁王一起去常州的事震惊到了,接着又听到了她的一千两黄金,脑子不知道怎么的就一抽,脱口道:“你这一千两黄金该不会是以你陪宁王去常州换来的吧?”

阮伽南脸一黑。

什么话,说得好像她是专门陪那啥的人似的。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阮伽南整个面色都不好了。

感觉自己被嫖了怎么办?一千两黄金是嫖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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