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阮伽南从白朗月那里回来进了屋子就看到凤明阳正在往香炉扔着什么东西,一股青烟冒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又消散了。
“你在烧什么?”她问。
听到她的声音,凤明阳盖上了香炉的盖子,回头看着她笑了笑,道:“是燕京传来的消息。”
阮伽南挑了挑眉,“莫非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也不算是出什么事吧,意料中的事。”
“哦?”阮伽南走到屏风后洗了洗手才坐到了榻上,接过凤明阳顺手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凤朝阳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鼓动着朝廷上的大臣让父皇立他为太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如愿了。而且他和西唐皇室这边似乎也已经达成了什么约定,我估摸着他是接受了西唐皇室提出来的条件。”凤明阳简单的说道。
“这么说他是接受了自己是西唐皇室血脉的事实了?”阮伽南听到这样的消息倒也不惊讶。
以凤朝阳那样的性子,就算一开始是抗拒的,甚至是厌恶的,可西唐皇室是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拒不承认的,想也知道肯定会使什么手段了。凤朝阳现在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赶出了燕京,怎么可能舍得快要到手的胜利就这么被搅和了,多年的努力毁之一旦。
他就是想得接受,不想也得接受这个事实了。
“有什么接不接受的,他以为他是什么贞洁烈妇呢。”凤明阳嘲讽的说道。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这人的嘴巴有时候也忒毒了一些,凤朝阳一个大男人还给他形容成了什么贞洁烈妇,要是这话被凤朝阳听到,肯定能把他气个半死。
“他所谓的不能接受不过是担心这事被爆了出去会影响到他在凤歧国的地位。父皇将他捧了那么久,让他觉得凤歧国江山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稍有不慎就能让他前半生的谋算都打了水漂,他怎么可能会不小心谨慎?”
“可是现在我不在凤歧国了,大概他也觉得我永远都回不去,更加没办法和他争夺了。然后其他的兄弟也没有那个能力,他已经是稳操胜券,心里的顾虑自然也就少了。说起来,只要运作得当,这层关系于他而言说不定还是有利的。”他自然是不会多做犹豫就态度大变了。
“做太子啊……他要是做了太子,你岂不是真的没有回去的机会了?”阮伽南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好像这件事和她无关似的。
凤明阳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瞧着她好像有点高兴?这是什么心理,夫妻是一体的,他倒霉了,她这个做妻子的也不好受吧,她是不是忘记这一点了?
阮伽南双手一摊,“你可别这样看着我,你忘记我娘说过的话了。凤歧国的太子都要让凤朝阳给拿去了你还怎么做到答应过我娘的事?你若是做不到,那我就得和我娘回西羌国的。”
凤明阳听到这话只想冷笑一声,心里对她是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得确认一下的。
“岳母说到时候要回西羌国可是真话?”
阮伽南愣了一下,想了想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应该是真的吧,我估摸着我娘的事很快就会被人传出去,到时候若是传到了西羌国,落在了有心人的耳朵里,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西羌国似乎有人一直想出掉我娘,以前大概是以为我娘死了所以才消停了下来。可是如今我娘醒了,又成了摄政王妃,这么大的事,即便是西羌国应该也是能收到消息的。”
“到时候你是准备随你娘回西羌国了?”凤明阳又问。
阮伽南沉默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他会来京都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放心她,也不想和她分开太久,所以就顺水推舟佯装是被凤朝阳逼得离开了燕京。可是若是将来再去西羌,却是有些不妥。他若是真的离开凤歧国太久,或许就真的回不去了。他也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计划,总不能一直因为她的缘故被耽搁了。
可是从她娘目前的态度来看,似乎真的有打算将她带上一同去西羌国,而且看样子到时候父王也一起去?
她就有些奇怪纳闷了,父王会有时间吗?如果父王真的会一同去,那只能证明那个时候西唐的局势已经彻底的稳定下来,所有的威胁也都已经排除,所以父王长时间不在京都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父王正在谋划着什么?
凤明阳见她径自沉默着,面色也有些郁闷,心里便知道答案了。
他想的跟她想的差不多,说起来他们成亲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他总觉得还不够,总担心若是就这样分开,长时间不见面,两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感情又生了隔膜。况且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那西羌国是女子当政,女人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男妻,男妾,阿南这人惯是不会把礼教纲常放在眼里,若是到了西羌国,有别有心思的男人瞧上了阿南,做出了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他的王妃还要不要了?他没打算再娶一个侧妃什么的,可更加没有想过让阿南娶一个男妾啊!可是跟着阿南去西羌国确实是有些困难,凤歧国的事拖得了一时,拖不了太久。拦着不让她去吧,他估计拦不了,他敢和自己的岳母对着干吗?况且还有个厉害的岳父在呢。
想着想着凤明阳忽然觉得自己前路一片黑暗。
阮伽南回过神见他神情有些蔫蔫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倒不是她想跟着娘去西羌国,只是母女刚相认,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抛下自己的母亲不管啊。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我去西羌国,也不会待很久的。再说了,到时候你赶紧把凤歧国的事搞定了,不就可以名正言顺风风光光的接我回去了吗?”
凤明阳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但是她说的话却是道理,提醒了他,若是不想和自己的妻子变成牛郎织女,那就得把事情解决了,越快越好。只是凤歧国的事想要彻底解决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准备好……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的。”凤明阳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
凤明阳抿了抿唇道:“梅玉书的夫人生了,生下了一个儿子。”
阮伽南一听,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有些激动的道:“生了?怎么这么快,好像还没有到生产的时候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记得按日子算的话,应该还没有到生产的日期啊,这信从燕京传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么说是嬑儿早产了?
不过是一瞬间她就已经想了不知道多少事,有了不知道多少种猜测。
“莫非梅府出什么事了?还是杨家出事了?”
以梅玉书对嬑儿的重视程度来看,他肯定会将嬑儿照顾得很好的,即便燕京现在的局势复杂艰难,他不能事事亲为,但是梅夫人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苛刻的婆母。所以嬑儿会早产绝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梅府或者是杨家出事刺激到她了。
凤明阳无声的喟叹了一下。
他原本还想瞒着她的,看来女人的心思果真比男人要细腻得多。若是男人,听了自己的朋友妻子生了孩子,只会下意识的为对方高兴,恭喜对方,万万是不会想到孩子出生的日子是不是预料中的日子。阿南却是一听就反应过来了。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自个儿写信回去问其他人了。”阮伽南板着脸道。
“说说说,你急什么呀,她不是没事吗?孩子虽然是早产,但是怀孕的时候梅玉书,梅府的人将她照顾得很好,孩子和她现在都没事。就是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小了一点,不过梅玉书在信上说了,孩子除了小了一点之外没有其他的大问题。日后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跟正常出生的孩子一样了。”
凤明阳抱住了她带着一丝安抚意味的说着,“确实是出了点事,杨大人进了牢狱,这件事原本是瞒着杨嬑不想让她知道的。可是梅府一个丫鬟被人收买了,将这个消息捅到了杨嬑跟前,她没有丝毫防备,情绪一激动便早产了。梅府早早就请好了接生婆,也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所以最后也平安无事。”
“杨家出什么事了,杨大人为什么……”杨家在朝廷上一直是中立派,从来不参与党派之争,也很懂得明哲保身,杨家上下也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为什么突然会——阮伽南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看着他,“莫非是因为你?”
因为嬑儿嫁给了梅玉书,而梅玉书是凤明阳的人,所以凤朝阳就趁着他被逼出燕京的时候收拾宁王一派的人,以防他将来卷土重来?
凤明阳道:“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杨家从来没有真的帮过我什么,但是凤朝阳不会这么认为。杨家在朝廷,甚至是在民间的声望都不低,若是真的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多少是有些影响的。凤朝阳不会给我,给杨家这个机会的。”
况且大概也没人会相信杨家其实并没有说站到他这边,帮他说话。
听了他的话阮伽南忽然有些怀疑当初让嬑儿嫁给梅玉书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这样会不会害了杨家?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马上她就抛开了这种想法。嬑儿和梅玉书两情相悦,这桩亲事并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凤朝阳!她看他根本就是记恨当初杨家没有将嬑儿嫁给他,反而嫁给了一个商人之子,让他里子面子全都丢了,怀恨在心,这会儿想着报复呢。
她一脸气愤,“凤明阳,你赶紧的,回去把他干掉!这样他就没办法嚣张了!”
凤明阳:“……”
“你说当初我要是直接在七皇子府把他杀了,会这么样?”阮伽南叹道。
凤明阳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当时要是杀了凤朝阳,她也一定会跟着遭殃的,而他为了保护她,那就得明晃晃的造反,把所有的人都拉入火坑里。即便最后是他胜利了,不只是他,所有跟随着他的人都会遗臭万年。
阮伽南自然是知道的,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当日不是凤朝阳给父皇下了毒吗?父皇竟然没有查出来,还是说父皇真的相信了是你给他下的毒?”阮伽南想起了当日的事。
凤明阳笑了笑,眼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可能吧!”
父皇本来就是偏心凤朝阳,即便心里怀疑大概也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一旦承认了是凤明阳下毒毒他,那就意味着他过去那么多年的失败。一个帝皇是不会那么轻易接受自己的失败的。
看着她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凤明阳不由得笑了笑,“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些事很快就会过去的。不说这些了,我听说岳父打算进宫为你请封郡主?这件事可否是真的。”
一说到这个,阮伽南眉头皱得更紧了,“父王真是疯了,我都嫁人了,他给我请封郡主做什么,况且我又不会一直在京都生活,根本没必要。”
“岳父大概是不想委屈你。连宇文宝珠都是郡主,你怎么能比她少呢?岳父一直觉得亏欠了你,现在好不容易才将你的身份公布出去,自然是想着要将所有的好东西给你了。”对于宇文雍的想法凤明阳倒是有些理解的。
阮伽南翻了个白眼,“郡主并不意味着就是好东西,我根本不需要。”
一个郡主的身份对她来说约束更多于它带来的好处。
“话不是这么说啊,你还要在京都待多久谁都不知道。有了郡主的身份,你出去行走就没人敢刁难你了,就是宇文宝珠也不能再拿郡主的身份来压你了。相反,你如果成了郡主,又比她大,你反倒可以压她一头,让她拿你无可奈何。可以仗势欺人,不是很好?”凤明阳道。
被他这么一说,阮伽南霎时间有种好像的确如此的感觉。
说到底她的身份在京都是相当尴尬的,像是被赶出了凤歧国,然后攀上了摄政王作威作福一样。可如果她成了西唐的郡主……好像真的还不错?反正以后她若是不想干了,撂担子走人就是了。
“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况且这也是岳父对你的心意。你若是拒绝了,他应该会很难过,会以为是你还没有原谅他,还在怪他。”凤明阳劝说道。
阮伽南想了想然后狐疑的瞧着他,“你为什么会突然帮父王说话?”
凤明阳面色微微僵了僵,然后飞快的恢复了正常,一脸诚恳与真诚的道:“我只是将心比心了一番,换做是我,和自己的女儿失散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寻回来,相认,我也一定是想着要拼命弥补的。我不想将来你后悔,也不想看到岳父岳母难过。”
岳父要是不好过,那他这个女婿也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岳父说不定会迁怒到他身上,怀疑是他唆使了阿南,这样的话不利于以后他接阿南回凤歧国啊!
“是吗?”
“当然了,一家和和美美的不是挺好?”他一脸真诚。
半响之后阮伽南点了点头,“好吧,我好好想想。”
她这边说好好想想,但是另一边,宇文雍已经直接将这件事禀报到皇上那里去,请求给阮伽南册封郡主之位了。
其实一开始他是想直接请求册封公主的,他是西唐的摄政王,他的女儿当个公主怎么了,过分吗?根本一点都不过分。最后还是白朗月劝住了他,让他不要操之过急,弄巧成拙了,他才歇了这个心思,退而求其次想着先封个郡主让伽南适应适应吧,等以后再来当公主。
皇上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下才道:“摄政王,阮伽南是凤歧国人,怎么能当西唐的郡主?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西唐皇室?”
宇文雍抬起了头,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不过就是一个郡主,能有什么影响?天下人哪里会关心这种小事,要关心也是关心谁当了太子,谁当了皇帝!”
皇上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眉心猛的一跳,下意识的抬眸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他方才的话是无意之语,还是在暗示什么?莫非他也知道凤歧国的事?
其实皇上一直怀疑宇文雍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可是以往他屡次试探,得到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又说了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是有意而为之还是巧合?
“再说了,这凤明阳不是已经被赶出凤歧国了吗?伽南是他的妻子,自然是嫁夫随夫了,所以说现在伽南也不能算是凤歧国人了。既然这样,只是做一个小小的郡主又有何不可?”
皇上差点被他的话气笑。
一个小小的郡主,有何不可?果真是猖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
“既然摄政王想封阮伽南为郡主,孤也不好过多阻拦,毕竟她是你女儿,你们两父女分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团聚了,孤也是替你高兴的。如此这样,那凤明阳是不是也应该安排点事给他做?”皇上突然说道。皇上说的安排点事给他做,自然是给他一个官做的意思了。
宇文雍飞快的皱了皱眉,然后拒绝道:“不可,虽然说凤明阳已经离开凤歧国了,但是到底身上流着凤歧国的皇室的血。若是不能确定他的心已经在西唐上,都不可轻易给他安排官职。”
皇上眸色闪了闪,“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有些委屈?传出去只怕是会让人笑话,最后没面子的还是摄政王府啊!孤也是为了摄政王你考虑。现在他本来就是借助在摄政王府,现在你又要为阮伽南请封郡主,这样一来伽南就压在了他头上,日子长了,怕是会让夫妻之间生出嫌隙啊!”
宇文雍却态度强硬,“皇上,这事暂且不说,现在急的还是为伽南请封郡主的事。还请皇上下旨,将伽南封为郡主,至于郡主的封号,就叫南平吧!南平就赐给她做封邑好了,南平地方不大,离京都又远,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给她做封邑也不至于让朝廷大臣觉得不妥。”
他径自决定了请封郡主的事,说是进宫请求皇上下旨,但是现在却分明就是已经自己做出了决定,只是在通知皇上下圣旨罢了。而且连封号都自个儿想好了,还想要封邑,还是南平……皇上被他恬不知耻的话气得面色发青。
南平地方是不大,也确实是远离京都,听起来似乎很是贫瘠。但是实际上每年从南平收上来的税收却比西唐很多地方都要高,甚至是京都一带有些地方都比不上!再加上地理环境有些特殊,这样的一个地方,他轻飘飘的就说要给阮伽南做封邑?
“摄政王,你是在说笑吗?南平怎么能给阮伽南做封邑!简直胡闹!”
宇文雍似乎料到了他会拒绝,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继续说道:“如果皇上觉得南平不好,那就汉凌吧,汉凌也不错。”
皇上差点没忍住当场发作。
汉凌,他居然好意思说将汉凌作为阮伽南郡主的封邑,他是真的把自己当皇帝了吧?他怎么不干脆说把京都当阮伽南的封邑算了!
“皇上方才也说臣和伽南分隔多年,现在好不容易相认了,臣自然是想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的。宝珠是郡主,在京都在王府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现在伽南自然也不能差的。”
“宝珠可没有封邑!”皇上怒道。
“那不是因为伽南缺席了这么多年,臣亏欠于她,所以才想弥补她吗?就是因为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摄政王府给她带来的一切好处,所以现在才要加倍偿还,弥补。皇上,南平和汉凌这两个地方,皇上就看着选一个得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西唐又不是给不起。”
皇上真的被他气笑了,面色铁青,大有随时爆发的可能。
“这件事孤觉得还是要等早朝众臣商议过才做决定的好。”皇上好不容易才忍住气说道。
“皇上,不过是一件小事,如何需要众臣商议,请封郡主这么小的事都要众臣商议,这岂不是说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国家大事的程度上了吗?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笑话皇上封一个郡主还要大臣同意。皇上,这么多年了,皇上不能事事依靠大臣啊!”宇文雍语重心长的说着。
皇上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憋闷,眼前一阵发黑。放在龙案上的手紧紧的捉了起来,将一张摊开的奏折都捉得变形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皇上再下个圣旨吧!”宇文雍大手一挥,不容抗拒的决定了这件事,“至于封号和封邑,皇上就从南平和汉凌二者中挑选一个吧,臣也不为难皇上了。”
“宇文雍!你不要太放肆了!”皇上终于忍不住怒声斥责道。
宇文雍却面色都不变一下,“皇上,臣哪里放肆了?臣身为摄政王,难道连让自己的女儿做一个郡主都不行吗?臣的嫡女儿难道连一个庶出的都不如?若是嫡不如庶,那当初这个皇位……”
皇上面色大变,“你给孤滚出去!”
宇文雍笑了笑,“皇上何必发怒,都是过去的事了。臣提起也是为了让皇上明白,嫡庶之间的若是不能摆正,只会惹来大乱。因为皇上是嫡出的,名正言顺的当上了皇帝,西唐才稳定了这么多年啊,不是吗?”
皇上面色涨得通红,粗喘着气,眼里满是阴鸷之色的盯着他,冷笑了一声,“摄政王说得对,嫡出的就是嫡出的,庶出的永远都别想爬到嫡出的头上去!”
“皇上明白就好。”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南平吧!”
“多谢皇上体恤。”
皇上听到体恤两字顿时又是恨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