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找了时间休息一下了,今天来到梨花村她就没停过,虽然也是自己自愿帮忙的,不过多少也还是有点累的。关键是这梨花村环境差,没个地方坐,连熬药都要蹲在那里,差点没让她的脚都麻了。她就想着起来走走路,松松筋骨,再看看村子里的情况,谁知道走到这边就看到两个女子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两个女子一人穿着像个丫鬟,不过身上的料子却不差,看得出来也是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另外一个就更加不用说了,衣着精致华丽,梳着美丽的发髻,头上插着华贵的朱钗,看样子就是后宅里的千金小姐啊……不过这背影怎么看着有些熟悉?于是她便出声叫了一声。
看到转过来的人阮伽南挑了挑眉,没错过她们两人脸上和眼里闪烁着的惊慌和心虚。她锐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飞快的扫过,然后在丫鬟的袖口处停留了一下。她袖口鼓鼓的,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而且动作还有意无意的想要遮挡袖口,似乎是想遮掩什么。想到刚才两人背对着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她的视线又落在了两人身后,看到了一个染了疫病,情况还挺严重的村民静静的躺在那里。
阮若梨和丫鬟原本就有些心惊胆颤,冷不防的听到一道声音自然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心脏却还不受控制的扑通狂跳着。即便被人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她有一百种借口可以解释。她在心里不断的跟自己说着。
她只顾着心慌害怕,一时间也没有听出这声音是阮伽南的,所以转身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脸神情难测看着她的阮伽南时,她瞳孔不由得一缩,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停在了阮伽南有没有看到她丫鬟做的事上。
阮伽南慢慢的走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话的时候目光又在她们主仆身上转了一圈,阮若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站到丫鬟面前挡住她视线的冲动,宽大袖子下的双手已经紧张的握在了一起。
她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镇定的说道:“我今日去了护国寺上香祈福,回来的时候想起殿下这几日都在梨花村忙活,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只是姐姐怎么也在?”她佯装不知道阮伽南也在梨花村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哦,父皇让我来协助七哥和太医他们,看能不能尽快配制出克制疫病的方子。你也知道,我的师父可是神医。”她的视线回落到了她脸上,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了。只是这梨花村……我听殿下下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姐姐你在这里帮忙,可千万要小心,若是被那些村民……染上了疫病的话那就糟糕了,听说这疫病来势汹汹,一旦染上就有很大的几率会死,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染病的人一个个的死去呢。所以说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啊,不然被染上了。”阮若梨关心的说着,可是眼底分明就闪着淡淡的恶意,好像恨不得阮伽南染上疫病一样。
“放心,我心里有数。而且师父临去西唐之前给我留下了不少的好药,我若是拿出来,帮忙解决了这次疫病的事,说不定我又可以立大功了。上次水库的事我为我娘求来了一个一品诰命夫人的赏赐,如果这次我又立了大功,你说我再向父皇求什么赏赐好呢?”阮伽南一派天真的说着,但是落在阮若梨耳朵里却像针扎似的。
她当然知道阮伽南的生母被皇上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事了,事实上第二天她就回了一趟阮府,娘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咒骂,咒骂如阮伽南,咒骂阮伽南那个早死的娘。咒骂的同时还拉着她不停的哭诉,暗里明着的意思就是埋怨为什么她没能像阮伽南替白朗月讨得一个一品诰命夫人那样也为她讨来一个诰命夫人……还说她当初晕了脑子,非要进七皇子府,若是进了宫得宠了,一个诰命夫人算什么。
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将她送进宫是最好的,她只想到自己,却从没想过她这个女儿的幸福。皇上年纪已经大了,还能坐在皇位上多久?她还这么年轻,到时候皇上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在宫里老死吗?她可是她的亲娘啊,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入火坑?
说到底都是阮伽南的错,如果不是她,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现在阮伽南这么一说,根本就是在她心里扎刀子。而且她分明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显摆她自己有多厉害,然后嘲笑她!
阮伽南将阮若梨一瞬间的面容面容扭曲看在眼里,继续笑着道:“你说我就向父皇提出重查我娘当年的死,你觉得怎么样?”
阮若梨面色顿时一僵,有些恼恨的说道:“阮伽南,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娘分明就是病死的,你非要赖到我娘和爹身上做什么?你有病是不是?你娘是人,是个人就会生病就会死!你娘年纪轻轻就死了,只能说是你娘自己命不好,你怨旁人做什么?难不成你娘死了,旁人也要跟着一起死才算是正常的吗?”
“人当然是会生老病死了,我娘呢也确实是命不好,身边的都是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当初她若不是一时心善,把一个贱丫头领回自己的家里,还不忍心看着她被人欺负,放到了自己身边,最后又怎么会养虎为患,被人抢走了丈夫不说,最后自己还被害死了,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好在我的命比我娘的命好,不然的话我怕是早就死透透,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娘是贺家的嫡小姐,身份高贵!”阮若梨见她提起了这件事,立刻跳脚了,心里愤恨不已。
这件事是她心里最不愿意提起的秘密。她的娘亲竟然给阮伽南的娘当过丫鬟!这简直就是丢人至极!
阮伽南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是啊,你娘是贺家的嫡小姐不假,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也改变不了她当了我娘的丫鬟十几年啊!”她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的道:“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你娘曾经就是我娘身边一个低贱的丫鬟!最后抢了自己主子的男人才翻了身!”
阮若梨被她的话气得面色一阵青黑,眼前发黑,牙齿都颤抖起来了,可是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谁让她娘当初是真的给阮伽南的娘当过丫鬟,而且一当就是十几年呢?
阮伽南一脸怜悯的看着她,好心的劝道:“你也别生气了,这都是事实,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如果你坚信我娘是病死的,那你就继续坚信好了,反正我总会替我娘报仇的。到时候伤害过我娘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到最后她眼里闪着骇人的冷光让阮若梨身子不由得一颤,本能的倒退了两步。
“对了,我方才看你在这边好像在做什么……”阮伽南故意慢吞吞的说着,果然看到阮若梨和她的丫鬟面色神情一紧,眼神微微闪烁,特别是那个丫鬟,她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了,她眉头蹙了蹙,警告道:“阮若梨,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若是有什么心思最好就到此为止。疫病一事非同小可,若是因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即便你是阮府的嫡小姐,七哥的侧妃,父皇也不会轻饶了你的。”
阮若梨心里一慌,面上却没有显露才出来,皱起了眉头故作不耐烦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只是看这人的情况似乎很严重,所以有些担心才想着靠近看看而已。我是七殿下的侧妃,我当然也希望为殿下做点什么事,总不能什么功劳都给你抢了去吧?而且我知道疫病是什么,有多严重,不用你提醒!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别到时候功劳没有,反而让自己染上了疫病!”
阮伽南想了想觉得阮若梨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她这种惜命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冒险去接触一个染了疫病的人的,如果她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害她罢了,她小心些就是了。如果阮若梨真的想害她,被她捉到,她就让她试试染上疫病是什么滋味!
她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是了。没事你赶紧走吧,瞧你这娇贵的样子,学人家来凑什么热闹。”她说着很是鄙视的斜睨了一眼阮若梨,眼里的轻视让阮若梨又是一阵气急攻心。
“我们走!”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起自己刚刚做过的事,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被发现的。所以只好忍气吞声,装作被她的话气到的样子,满身怒气的快步走了。
凤朝阳分神去处理了一下其他的事情,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阮伽南了,下意识的还以为阮伽南回城了。拦着一个大夫问了一下,大夫想了想指了个方向,他便朝着这个方向走了去。
远远的就看到她在和什么人说话,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梨花村的村民,结果再走近了一点才发现和她说话的人是自己的侧妃。他愣了一下,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和阮若梨碰上了。
阮若梨看到凤朝阳,脸上的恼怒之情立马一收,露出了温温柔柔的笑容。
“你刚才在和八弟妹说什么了吗?”凤朝阳一开口就问道。
阮若梨脸上的笑微微一僵,将心里的不满和嫉恨都压在了眼底,“也没有什么,就是随便聊了聊。我看到姐姐在这里也是十分担心,所以提醒了一下姐姐要小心,千万不能染上疫病了。”
凤朝阳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妹妹。”
“她是我姐姐,关心她也是应该的。”阮若梨嘴角的笑几乎要凝结,心里又暗暗庆幸自己以前没有和阮伽南闹出过什么不和的事,不然的话现在她可就装不了姐妹情深了。
一方面阮若梨十分的恼恨凤朝阳对阮伽南的关注,对阮伽南的嫉恨也日渐加重,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借助阮伽南来巩固自己在凤朝阳心里的位置。自从她发现了凤朝阳对阮伽南的异样心思之后,在府里她就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起阮伽南的事,很多不是阮伽南的事也被她说成是阮伽南的,凤朝阳对她果然是上心了不少。
她心里是既高兴又愤怒难过,高兴自己在凤朝阳心里的地位又重了一些,愤怒难过的是自己竟然要利用阮伽南来固宠,这件事就像是在她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对阮若梨温柔贤淑的性子凤朝阳觉得很是满意,“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时常邀请八弟妹到府上来和你说说话,这对你们两姐妹的感情也有好处。”
凤朝阳这话简直就是让阮若梨心里呕血。
什么对他们两姐妹的感情有好处,陪她说话,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要借机和阮伽南这个贱人相处,如果可以的话,他或许还会和阮伽南暗通款曲呢!
阮若梨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但是面上却又不得不继续维持着表面的温柔,“殿下放心,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多多邀请姐姐到七皇子府做客的。但是……”她故作为难的一顿。
“怎么了吗?”
她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道:“殿下也知道姐姐从小就就被送到了庄子上,所以她心里对我们是有怨恨的,和我们也不亲,我担心就算我邀请姐姐,她也不会理睬我的。”
凤朝阳对她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无碍,女人嘛,性子上总是有些执拗小气的,多多活动就好。再不然你就哄哄她,低一下头,她总会接纳你的。”
阮若梨猛的深吸了一口气,“殿下说得有理,我明白。”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城吧,在这里待太久对你也不好。”凤朝阳说道。
阮若梨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但是想到阮伽南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她若是才来就回去,岂不是更让人觉得她比不上阮伽南了吗?
这么一想她倒是改变主意了,一脸诚恳的看着凤朝阳道:“殿下,反正我回府也是无事的,不如就让我留下来帮帮忙吧。虽然我没有姐姐知道得多,但是照顾人,熬药什么的我还是会的。我见村子里的人手似乎也不太够,大家都分身乏术,如果我和小翠留下来也可以缓解一下人手上的压力。殿下觉得呢?”
凤朝阳拧了拧眉,思索了一下觉得她的话倒是道理,便点头道:“既然你这么懂事,明白事理,那我也就不拦你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大可去问八弟妹。”
“殿下放心,我定不会给殿下带来麻烦的。”
凤朝阳和阮若梨说话的时间阮伽南已经又回到村民中间去忙活了。
她回到方才熬药的地方,却看到似乎发生了争执,她眉头一皱,忙快步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她走了过去沉声问道。
大家看到她来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原来是又有一个人被宫里的太医确诊染上了疫病,这人听了太医的话立马就崩溃了。他家中原本有兄弟四人,姐妹二人,可是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了。而他自己又是有妻有儿的人,原本全家人就指望他来支撑,可是现在却被告知他也患上了疫病,这无疑是绝大的打击,感觉天都要塌了。
而他又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邻居害了自己,乍然之下知道自己染上了疫病,十有八九都是会没命的,情绪立刻就失控了,居然嚷嚷着要杀了他的邻居。他的邻居自然不会白白的让他杀了,于是两人就闹起来了。大家也只是敢在嘴上劝说着,也没人敢真的下手拦,因为他已经染了疫病,若是上前去劝阻,无意中被弄伤,又被这人碰上的话,那就危险了。
阮伽南听了一时也是无语了。
“你们都是傻子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拦下!”阮伽南怒喝道。
可是周围围着的村民和从城里来帮忙的人却踌躇着不敢上前。阮伽南一看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心里一阵没好气。这又不不是艾滋病,通过血液传播,而且即便是伤了,只要及时处理,染上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再说了,就是阻拦一下两人而已,能有多严重。
见大家都不敢动,阮伽南只好叫盛况去分开两人,让两人冷静一下了。
凤朝阳和阮若梨回来的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凤朝阳大喝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阮若梨愣了一下才忙追了过去。
凤朝阳是身份贵重的皇子,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自然是有震慑力的。
正在争吵,恨不得立刻就撕了对方的人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对方,盛况皱了皱眉也退了回来。
凤朝阳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人,从周围人的嘴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闹事?是觉得自己命太常了是吗?染上就染上了,又不是马上就要死,连宫里的太医都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染上了疫病的人听了他的话面色顿时一亮,可是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让他的面色霎时间又暗淡了下来。
“宫里的太医来了几天了,不还是一样吗?该死的人还是一样死了,该染上的人也一样染上了,有什么区别?”
凤朝阳面色一沉,冷冷的扫了眼说话的人,吓得那人立刻跟个鹌鹑似的。
阮若梨眼珠子一转,上前了一步柔声安抚道:“你不用担心,即便宫里的太医没法子,但是宁王妃也一定会有法子的,毕竟她可是神医的唯一徒弟呢。这疫病对她来说并非什么难事,所以即便你染上了疫病,最后也一定会没事的,宁王妃一定会救你的!”
阮若梨的话让阮伽南俏脸一沉,即使脸上系着帕子也从她蓦然冷下来的双眼看出来,她冷冷的看着阮若梨道:“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是乱说话呢?姐姐你难道不是韩神医唯一的徒弟吗?韩神医既然有神医的名号,医术自然是非常了得的,姐姐你作为神医唯一的徒弟,即便没有继承全部衣钵,但多少也是有些的。加上有宫里的太医们在,相信很快就能配制出克制疫病的方子来了。”
听了阮若梨的话,大家看阮伽南的目光顿时就不同了,变得灼热无比,充满了希望。
阮伽南闭了闭眼,很不愿意打破他们的希望。但是她自己有多少斤两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当然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只是我并不会医术,只是耳濡目染了一些。所以我并不能保证什么。”她诚实的说道。
“宁王妃是不愿意救我们吗?”人群里有性子急的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并非不愿意,只是我也只能做能力所及的事。对于自己没有十成把握做到的事,我并不会夸下海口。”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没必要为了声望面子什么的而故意夸大其词。
她说的是实在话,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听实在话的。特别是现在的梨花村村民早就陷入绝望里了,好不容易才有人给了他们一点希望,但是这些希望立马就有人撕破了,他们怎么受得了。
一开始还只是一两个人在嚷嚷,慢慢的就越来越多人不满了,激动了,认为是阮伽南根本就不想救他们,毕竟这些权贵之人从来就不把他们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的。理智情绪正常的人聚集在一起就不用担心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但若是情绪不稳,内心绝望悲愤的人聚集在一起,那就危险了。
很快周围的人就激动起来了,很多人的情绪都被挑拨起来了,愤怒占据了他们的脑子和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满心的绝望。
既然自己都要死了,那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急于发泄的人完全是失去了理智,慌乱中,阮伽南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竟然拿着一把刀朝着她冲了过来。
原本她是可以躲过的,但是不知道是谁突然伸脚绊了她一下,让她反而朝着那个冲过来的人扑了过去。
盛况在一旁极力想稳住躁动的人,想要分开逼近过来的人,他不能出手伤了这些人,不然的话他早就一掌把他们全轰出去了。他听到了一声惊呼声之后回过头来,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想要飞身过去,但是堵着的人却限制了他的动作,让他根本施展不开了。一怒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掌将围着自己的人给打开了,只是到底还是慢了点,眼看自家老大就要被人一刀给砍了,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阮伽南身旁的凤朝阳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伸手护住了阮伽南。他原本是想将她拉开的,可是因为犹豫了那么一下,动作就迟了,拿着刀的村民已经一刀砍了过来,他意识下的伸手一挡住,一退。不算锋利的刀锋从他的手臂上划过,立刻就划破了他手臂上的锦服,划破了他手上的皮肤,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
“殿下!”在一旁的阮若梨原本看到阮伽南就要被人砍到了,眼里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只是这抹得意还没有完全在眼里化开就已经凝结了。
阮伽南则是眉头一皱,看着流血不止的凤朝阳的手臂,心情十分的复杂。
即便没有他,她最后也是安然无事的。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怎么可能伤得到她?只是她没想到凤朝阳会出手护着她,他这是想做什么?她可不会觉得他这是好心的想要救自己,八成是有什么目的的。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确实是他救了自己……
阮伽南心里不高兴了。有种自己被迫欠下了一个人情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