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皇后治病的事渐入轨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神医的名号是在燕京越来越响亮了。而阮府的人等了几天都没等到阮伽南回来,忍不住又让人去催了催。阮伽南干脆让人去回话了,说如果是为了神医的事,为了清妃的事,那就不需要再多说了,事情她都已经和清妃谈好了。
贺氏听到她这样的话一头雾水。
她当然是知道娘让她叫阮伽南回来是为什么事了,可是不是清妃没办法,觉得从阮伽南身上入手比较好,所以才希望他们帮忙说服吗?那阮伽南为什么……
她满是不解,只好去问贺老夫人。贺老夫人听了眉头一皱,刚好贺梅芩在,贺老夫人便问道:“梅芩,这事你怎么看?”
贺梅芩想了想说道:“既然阮伽南都这样说了,那应该就是已经和清妃娘娘谈过了,就是不知道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又是如何谈的。而且祖母,我觉得清妃娘娘根本没有必要为了神医的事欠阮伽南一个人情啊!现在娘娘一切情况都好,宫里的太医,御医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非要神医呢?”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如果说娘娘情况不好,所以非要神医不可,那倒是情有可原。可是现在不管是娘娘,还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无事,健健康康的,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让所谓的神医把脉就欠下阮伽南,宁王府一个人情,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贺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是这样和娘娘说的,只是娘娘……”
对于清妃这个女儿,她是有心而无力。
她小的时候她这个母亲一心扑在丢了的女儿身上,对她有诸多忽略,导致她和她这个母亲根本就不亲,后来进了宫就更是如此了。对大女儿亏欠,对小女儿又何尝不是呢?但她也控制不了啊,起码她从小生活在贺府,丰衣足食,衣食无忧,不像兰儿,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多补偿大女儿这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却为了这样的事在心里埋怨她这个母亲,也是让她有些心寒。
“祖母,您该多劝劝娘娘,娘娘现在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子,又怀有龙种,还怕留不住皇上吗?而且我听说皇上打算今年要选秀女了!”贺梅芩抛下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贺老夫人果然一愣,“什么?选秀女?这话你听谁说的?”
贺梅芩抿了抿唇,“自然是八皇子了。八皇子也是偶然之下才知道的,听说现在皇上还没有往下说,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事八成是真的了,毕竟皇上也好些年没有选秀女了。”
当今圣上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色的人。按理说皇上每三年都要选一次秀女,但是皇上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没有选秀女了,这实在是很少见的。朝廷的大臣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发愁。皇上不选秀女,那些大家族的小姐就没办法进宫,那就不能为家族争荣耀。清妃就是十多年前皇上选秀的时候被送进宫的。
很多人都说清妃之所以受宠这么多年,虽然是有贺家的关系在,但更多的怕是因为皇上已经太久没选秀了,后宫没有新人,自然是看着以前的妃子觉得尚可以就一直宠着了。若是有新鲜的血液注入后宫,清妃失宠怕是迟早的事。
也不知道现在皇上瞒着是不是担心事情传了出去会影响到清妃安胎,所以才一直压着。
“这事是八皇子跟你说的?”
贺梅芩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倒不是八皇子和我说的,而是我一次无意中听到的。”
贺老夫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皇上真的打算选秀,那事情就不简单了。一旦选秀,后宫到时候必定会充盈很多新人,而清妃又是怀孕,要到明年差不多年中的时候才生产,生产完了也不是那么快就可以侍寝的,一旦新人进了宫,那清妃的处境可不就危险多了?
这件事清妃八成还不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平静了。
贺老夫人很快便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了,特别是清妃娘娘。她现在正是要养胎的时候,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了。我估计皇上也是想着等过了秋闱再说。”
为了秋闱,皇上今年都没有去避暑行宫过夏天,而是留在了燕京。
贺梅芩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
“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秋闱,你二哥准备得怎么样了?”贺老夫人问。
贺家的子孙自然是不少的,虽然说贺家现在声望大,但是族中的子弟若是想有个好的开端,还是要考科举的。大孙子当年就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科举,皇上又看在是贺家公子的面子上,当年可是给了一个探花位置的。现在轮到小孙子了,若是也能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科举,那想来外面的人也不会一直指着贺家的脊梁骨说贺家是靠清妃上位了。
简直可笑,贺家偌大的一个家族,怎么可能只是靠清妃的得宠就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当皇上是个昏君呢。
贺老夫人自然是不觉得贺家是靠清妃才有如今这地位的,但名声这东西,有时候还真不是你不在意就可以的,毕竟人言可畏。
贺梅芩的面色顿时有些怪异了起来,被贺老夫人捉了个正着,想起这个孙子的性子,她面色顿时一沉,“他是不是又偷偷出去玩了?”
贺梅芩扯了扯嘴角,“祖母,二哥他大概是读书累了,所以才出去散散心而已。平时还是很认真的在复习的。”
听到她这话贺老夫人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气得人都哆嗦了起来,“让他现在马上过来见我!”
贺梅芩更加尴尬了,“祖母,二哥……二哥出去了……”
“这个孽障!”
贺家贺老夫人大发雷霆,王府里的气氛就好多了,虽然讨论的是同样的事。
凤明阳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梅玉书回燕京了,而且还受伤了。但是他没有急着去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皇后的事稳定了下来,他才抽空出来见了见梅玉书。
王府的小书房里,坐满了人,已经许久没有露面的墨镜城也终于露脸了,一脸的颓废,也不知道是被凤明阳使唤去做了什么事。严知君,梅戈两兄弟也坐在一旁。
严知君和梅戈两人今年都是要参加乡试的人,只是两人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相比梅戈的淡定,甚至是胸有成竹,严知君就愁眉苦脸得多了。
他其实对考科举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啊,他其实更想和褚卫一样去打仗啊。可是家里的人居然说他那三脚猫功夫上了战场的话只有挨打的份!实在是可恶,竟然这样小瞧他!
好吧,跟褚卫比,他是显得有些三脚猫,可是军营里难道个个都是高手不成?
严家大哥听了他的话冷笑了一声,说,别人都是从小兵打滚摸爬起来的,他可以吗?一天都受不了就要赶回来了吧?
严知君被自家大哥鄙视的话深深的伤害到了,眼看乡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也开始愁眉不展了起来。
凤明阳已经懒得说他了。而是问起了梅玉书的事,梅玉书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凤明阳听了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王人会在背后算计你?”
梅玉书冷笑了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只是没有想到他倒是聪明了,不找自己的人,找了江湖上的人。”
他一个大意就着了他的道,也是失策。不过没关系,他回来之前也给王人会留下了一份礼物。他受了什么样的伤,他那宝贝儿子也会受什么样的伤。别以为就只有他会耍手段。
“会首的事你现在有多少把握?”时间可是不多了。
梅玉书自信的道:“王爷放心,这次我定会拿下会首之位的!”
凤明阳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问他什么,而是说道:“狗急了也会跳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母亲和你弟弟妹妹怕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梅玉书自然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梅戈则是有些惭愧的垂下了头颅。跟大哥相比,他确实是差了不少的。身体不好,只会读书,不够强大,若是大哥出了事,靠他的话,娘和焕娘肯定要吃很多苦头的。他的手段跟大哥比起来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哎,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明阳,神医既然在你府上,那你可以让神医给梅戈瞧瞧啊!”严知君突然说道。
梅戈和梅玉书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得齐齐望向了凤明阳,眼里都充了期待。
梅玉书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的,只是他们投靠宁王的时间并不长也什么都还没有贡献过,之前的事就是他们欠了宁王一个人情,现在人情还没有还,怎么好意思再提出让神医帮梅戈看病?而且也不见得宁王会愿意……可是现在严知君提出来了,或许会有一丝希望?
凤明阳蹙了蹙眉头很快就松开了,淡声道:“关于神医的事,本王是做不了主的。你们现在也知道了,神医是王妃的师父,而且性子怪异,言明了不会替燕京权贵把脉看病。如果你们有这个想法,本王可以问问王妃,看看她的意思。只是如果王妃不愿意,那本王也不能勉强她,希望你们明白。”
梅玉书眼里的光芒暗淡了一些但也非常理解,点了点头道:“自然了。”
戈儿是小时候被下毒伤了根本,所以身体才一直这么羸弱,而且已经过这么多年了,他觉得再恢复到普通人的健康可能性应该是很小的。只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希望,不到最后他们都不想放弃。
相比梅玉书,梅戈就显得平静得多了。
虽然刚才知君的话让他的心也猛的跳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了。
其实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身体是比普通的健康人差了一点,但只要仔细照顾多加注意,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并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即便是神医,怕也是无能为力的。并不是所有的病症都能治好的。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很好了。
神医是宁王妃的师父,可是他们跟宁王妃说不上有什么关系来往,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严知君却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在书房说完事之后梅家两兄弟悄悄的离开了,他则是留了下来。他和墨镜城两人悠悠晃晃的来到了主院。两人和凤明阳关系特殊,自然是没有太过避讳什么礼节之类的事了。
“哟,这是谁呢,好俊俏的小伙子!”看到严知君,阮伽南故意取笑道。
严知君扯了扯嘴角,“你可别说了,让明阳听到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而且这女人的嘴巴怎么总是口不遮掩的。
墨镜城不满了,“你没看到我吗?”严知君俊俏,难道他就不俊俏了?他比严知君还要俊好吗?
阮伽南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她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遍,“你瞧过你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吗?就你这么憔悴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俊俏?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严知君噗嗤的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看到墨镜城黑沉黑沉的脸,又忙将头扭到了一边,握拳抵在唇边,极力忍住还是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可疑的声音。
墨镜城忍不住磨牙,“本公子哪里憔悴了!”
“丹砂啊,把本妃的镜子拿出来给墨公子看看他现在的尊荣,免得说本妃嘴巴毒,故意损他。”阮伽南扬声叫道。
丹砂应声而出,手上果真是拿着一面小小的镜子,走到墨镜城面前递给了他,“墨公子,镜子。”
墨镜城面色又是一黑,不信邪的接过了镜子,然后一看,眼睛立刻瞪了瞪。
这人是谁!绝对不是他墨镜城!
墨镜城看了一眼就立刻翻过了镜子,不愿意再看了。拒绝相信镜子里的人是风流潇洒,仪表堂堂的墨镜城!
阮伽南看到脸色黑如锅底的墨镜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墨镜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暗暗将凤明阳给恼恨上了。这人心眼忒坏,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居然都不提醒自己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顶着这么一副憔悴的容貌穿过了大半个王府,这得有多少人看到了啊!他的威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坐吧。待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就又变成那个魅力无限的墨镜城了,不用担心。”她很诚心的安慰道。
“还用得着你说!”墨镜城不领情。
严知君笑够了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伽南,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帮忙。”
“哦,你说。看我能不能帮上,能的话一定帮。”阮伽南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
虽然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她答应,但是要开口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为难的,他轻咳了一声才说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梅戈,就是我好友,梅家二公子,你认识的。上次梅家出事——”
阮伽南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你有话直接说,别磨磨唧唧的。”
她认识梅戈,很认识,不用他再多做介绍。
见她如此,他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自然了下来,说道:“相信你也知道梅戈因为小时候的事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件事也是梅大哥和梅夫人的心病。现在知道神医是你师父,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拜托你跟你师父说一声,让他帮梅戈看看?”
闻言阮伽南挑高了眉,她这一反应让严知君有些急了起来,以为她不愿意,急忙说道:“我知道你师父说不愿意给燕京权贵把脉看病,但是,但是梅戈是我好友,我也希望他能好起来。他说和你没什么来往,也不好意思和你提。我仗着和你还有几分关系,就自告奋勇了。报酬方面你绝对放心,只要你师父肯,什么报酬都可以!你不会这么残忍要拒绝我吧?”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咳咳!你不用紧张,我没说不答应你。”
严知君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答应了?”这么轻易?
墨镜城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之快。对她他自然是说不上有多了解的,但好歹也接触了不少日子,也知道她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怎么今天如此的……好心?
被两人的目光看得莫名有些心虚了起来的阮伽南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义正辞严的说道:“先不说你和王爷是好友了,就说我们,不管怎么说都可以说是朋友了吧?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而且上次梅家的事我还帮忙了一把呢,说起来也算是有点交情了不是吗?既然梅戈有这个需要,那我去跟师父说说,让师父帮忙看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严知君是又惊喜又意外,感动不已的看着阮伽南道:“谢谢你,过来之前我还想着说你不会答应我呢。看来是我太小人之心了,难怪明阳这么喜欢你。”
呃……他这么一说,她顿时更加心虚了。
她这哪里是好心啊!她这不是想起来梅玉书被自己的人伤着了,还帮王人会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所以她觉得既然如此,那就当是还梅玉书了。而且她另外一个身份不是和梅戈关系挺良好的嘛,于情于理于私于公这个忙她都得帮啊!
只是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严知君可不管她到底是为什么答应,他只知道这下好了,让神医瞧瞧,梅戈的身子说不定就有望了!这个好消息他要马上去告诉他们!
“那我先走了,我要告诉梅戈这个好消息,你可不能反悔啊。墨镜城也听到了的,我可是有人证的,你抵赖不了的!”严知君有些不放心的说。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放心吧,绝对不会反悔的。只是这事得等母后的事结束了,我才好让师父去给梅戈看看。”
“这是自然的了。”谁敢跟皇后娘娘抢神医啊!
说完他就屁颠屁颠的离开去告诉梅戈这个好消息了。
还剩墨镜城在,阮伽南看着他,“你该不会也是来找我要我师父看病的吧?”
墨镜城眼一瞪,“你才要看病呢!本公子身体健康!”
“那你是……”想要做什么?
墨镜城耸了耸肩,“闲着没事做,然后对你甚是想念,所以就和严知君一道过来看看你了。”
他这半真半假的话让阮伽南很是怀疑,歪着头瞧着他打量个不停。
“怎么,你不信?”
阮伽南收回了视线,“现在大概是信了。”
“对了,你知道皇上打算来年开春选秀的事了吗?”墨镜城突然问道。
阮伽南一愣,“选秀?”
“看来你是不知道啊!明阳没跟你说?我可告诉你啊,这选秀虽然是皇上的选秀,但是按照凤歧国以往的习惯,若是皇上有瞧不上的,或者是动了什么心思,将落选的秀女赐给明阳当侧妃……”墨镜城似乎有些唯恐天下不乱。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木着脸瞧着他,“你看起来似乎很期待?要不要我问问他是不是想要纳侧妃?”
“不不不,不用问,明阳肯定不想的!”墨镜城立刻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
明阳这家伙有多宝贝自己的王妃他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可不想再跑到边关去待上几个月。瞧瞧边关的风把他的脸都吹皱起来了!
原来墨镜城消失的这段时间是被凤明阳安排偷偷的去了边关,至于去了边关做了什么,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见他这怂样,阮伽南冷笑了一声,充满了鄙视。
墨镜城敢怒不敢言,谁让她的男人是凤明阳呢!
两人正斗着嘴,丹砂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说道:“小姐,匕首的刀鞘修补好了,小姐看看这样行不行?”
“哦,终于修好了,快拿来我看看!”阮伽南高兴的道。
墨镜城见她这么高兴,有些好奇了,“刀鞘?什么刀鞘值得你这么开心?”
“墨公子,是这样的,这刀鞘和匕首是小姐的亲娘留下来给小姐的,小姐很是喜欢。只是上次去青州遇到危险,刀鞘被划破了,找了不少的人才有人会修呢,又等了这么久才终于修好了呢。”
“哦?让我看看是什么刀鞘这么奇特,居然还找了不少人才懂得怎么修。”墨镜城饶有兴致的说道。
“你等等。”阮伽南先是仔细的看了看之前刀鞘被划破的地方,见果然是没有什么痕迹,几乎看不出来之前被划破过。她很是满意的点着头,“不错,不错,修补得很好。”
丹砂也微微笑了笑,“小姐满意就好。”
阮伽南看过之后便将刀鞘递给了墨镜城,“喏,让你瞧瞧。”
墨镜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刀鞘,只是在看清楚刀鞘上的花纹图案之后却是面色一变。
阮伽南原本还等着看他露出惊叹的神色来呢,所以一直看着他,自然就注意到了他倏地变了的面色。
“怎么了?”怎么这表情反应?
墨镜城神情复杂,“刚才丹砂说这是……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是你娘的东西?不是你娘买来的,或者是别人送给你娘的?”
阮伽南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时间也没有多想便回答道:“这应该就是我娘自己的东西,是她留给我的嫁妆呢,匕首只是其中的一样。”
一听,墨镜城的表情顿时就更加的一言难喻,眼神有些怪异难懂的看着她。
阮伽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灵光一闪,“难道你知道这些花纹来自哪里?”
墨镜城没有回答她,却是道:“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娘留下来的其他东西?”
“当然!”阮伽南立刻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吩咐丹砂:“丹砂,你去把那个妆匣子拿出来。”
难道墨镜城居然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