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宫。
夏玄奎念着咒语,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面前的卦象就是无法显示四幻兽的下落。
见到夏玄奎面色凝重,寒雪亦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夏玄奎眉头紧皱,沉声道:“四幻兽,幻戒,和巫灵皆无巫族的至宝,如今幻戒发不出光芒,也不知晓四幻兽的位置,而巫灵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倘若没有这些,我们很难是姽和魅若的对手。”
寒雪亦眼尾一挑,语气略带嘲讽,“怎么,连你的卦象也不准了?”
夏玄奎收起那块玉盘,玉盘上的点点星光慢慢消失不见。
“寒雪亦,现在可不是你幸灾乐祸的时候。我们不能只靠冰宫来保证月儿的安危。”
寒雪亦的嘲笑又深了一分,“夏玄奎,我可不像你那么没用,我自然有方法。”
“方法?”夏玄奎无意计较寒雪亦的冷嘲热讽,急切的问道:“你有什么方法?”
“你随我来。”
两人达到一处院外。寒雪亦先开了口:“我偶然发现了此处,这里放着一副冰棺应该是之前冷雪依为了保护月素而建的。”
月素,是司徒御轩所爱的女人,因为爱上了巫族的人背叛了仙隐宫。
“你的方法难道是……”
“不错,”寒雪亦道:“让月儿重新沉睡。”
“不。”夏玄奎果断拒绝。
“那你还有什么方法?”寒雪亦反问道。
夏玄奎沉默了,可是又想到自己与夏玄月不过团聚短短数月就又要分离,心底隐隐作痛起来。
“那要让她睡多久呢?”
“到魅若和姽都死去。”寒雪亦的眼神闪过一丝凶狠,“为了夏玄月的安全起见,你也要一起与她留在这里。”
“这是自然。”夏玄奎没有一丝犹豫,“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到她醒来。”
宋妩月一看到夏玄奎就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冰宫?”这个失去了父母地方,宋妩月片刻都不想多待,可是寒雪亦一直派人看着她,她无法找到离开冰宫的方法。
夏玄奎答非所问:“妩儿,你要相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眼前的夏玄奎面带惆怅,言语里尽是悲伤的意味。
夏玄奎面色凝重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宋妩月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不由得想要后退。刚后退一步,手臂便被夏玄奎抓住了。夏玄奎用力一拉将宋妩月拉进怀里,在宋妩月的耳边轻声念着咒语。宋妩月感觉到深深的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朦胧中听见夏玄奎在她耳边道:“夏儿,我会一直陪着你。”
陷入沉睡的最后一刻,宋妩月心道:真是要说多少遍,我是宋妩月,不是你们口中的夏儿。可是如果我不是她,你们还会这样关心我吗?
十六年后
茂盛的树林里,一群骑马的少年聚在了一处,几位少年皆身着华服,器宇轩昂。其中一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宁公子,你真要进去?”
宁容与英俊的五官显出不耐烦,道:“自然。”
“可是刚刚山下的村民不是说那里有吃人的妖怪?”
“妖怪?“宁容与眉头一挑,嘴唇轻抿,笑了起来,“王清文,你什么时候信起这鬼怪之说?”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王清文被奚落了一番,脸上浮现了一层薄红,不再言语。
宁容与看见王清文的脸色,忽然回头对其他笑着的人道:“那你们可愿与我一起进去?”
那笑着的几人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刚刚在山下,那村民一谈到后山的这条石路脸上的恐惧还在眼前,怎么也不像是装的,自己可不愿冒这个险。
宁容与哈哈大笑起来,“都滚回去吧。”说罢策马奔向了石路的深处。
那留下的几人,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朱宇哼了一声,“什么东西。”立刻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不要再说。朱宇也像是醒悟过来一般,立即左右张望,发现只有贺然秋一个人听见才舒了一口气。贺然秋轻声道:“不要以为此刻远离武清城便可胡乱言语,若教宁家人听了去,恐怕你朱家在武清城将无立足之地。”这话虽然听着刺耳,但是朱宇知道绝非妄言,宁家在武清城地位极高,宁家族长宁非情乃是当朝太师,荣宠极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朱宇虽然知道贺然秋说的是实话,但是内心还是有些愤懑,声音极低道:“多谢贺兄,只是那宁容与实在狂妄,若无鬼神,那冰宫与玄宗门难道是摆设?”
贺然秋看了一眼朱宇,淡淡道:“莫要再提此事。”
王清文看着那石路远处消失不见的地方,内心有些不安。
朱晨看见王清文的脸色,安慰道:“清文,你还在担心宁兄?他本领高强不会有事的。”
王清文瞟了一眼朱晨,语气冰冷,完全不似刚刚:“我没有担心他,我是在担心我们,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们全部都得死。”
这声音不高不低,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我们要不要跟上去?”有人提问。话语刚落,山间忽然弥漫起浓郁的大雾。
朱晨被这大雾模糊的视线,不禁埋怨道:“怎么回事,啊!”
还没说完,王栋听到朱晨的一声惨叫,接着是感觉到什么东西溅到自己的脸上,王栋用手摸了摸,低头一看满手鲜血。王栋吓的大叫起来,模糊间看到前方黑衣女子正在啃噬着什么,听见王栋的叫声,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王栋这才看清那女子啃噬的东西穿着朱晨的衣物。“有鬼啊。”
这一声惊呼,惊吓了所有人。马乱声,吵杂声,人群乱成了一团。王清文听出有人已经离开的声音,立即拍了自己的马,那马惊慌失措,不知向什么方向奔去。
“哟,怎么都跑了?”黑衣女子笑了几声,“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说罢一挥手,白雾散去,露出仓皇逃窜的人影。
忽然间一个人影闪过,黑衣女子只觉得脖子一凉,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喷出,倒在了地上。模糊间,女子看清了那身影,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青衣长衫,身姿挺拔,右手执一柄长剑,黑色剑上刻着蛇纹此刻正泛着红光。女子看口声音虚弱:“原来是玄宗门的人。”
莫剑心将剑指向黑衣女子,一脸正气,“既然如此,受死吧。”
黑衣女子自知无法活下去,忽然望着男子身后的路,恐惧道;“求你莫要打搅了那人的安宁,否则——”
莫剑心不为所动,一剑刺穿了黑衣女子的心口,那女子如烟般瞬间散去,无一丝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