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槿诚心诚意的跪在蒲团上诵经一夜,早课眼看就要开始,佛槿无力的坐在思过堂门口,懊恼的盯着自己的双腿。心里正愁着怎么办,灯圆师太出现在了她面前。
“师傅......”
灯圆师太把手覆在她腿上,灵力在佛槿腿上转了一圈,佛槿感觉自己的腿立马就好受了不少。佛槿一脸惊喜的看着灯圆:“师傅,你原谅我啦。”
“妙音你已经跪坐了一夜,消除了自己的错过。为师自然原谅了,起来吧,该去做早课了。”灯圆摸了摸她的头说。
“嗯!多谢师傅。也多谢菩萨!”
做完早课,放下心结的佛槿回到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后,也不再勉强自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时分,此时已是未时三刻,睡饱之后的佛槿精神头十足,于是腾的一下起床下地收拾床铺。刚要出门去藏经阁时,听见外面有人走来。
佛槿害怕又是妙语师姐,于是急急忙忙藏在柜子角落里。小小的蜷成一团,听着外面的声音。
不一会,果然有人推门进来,一进门就问,
“师妹?师妹?妙音师妹?不在么?奇怪......”然后开始自顾自的收拾起床铺来。
佛槿小心抬头看去,发现是妙和师姐。才急忙跑出来,道,
“师姐,我在呢。”
“妙音,你躲在柜子后面做甚?”妙和被佛槿吓了一跳说。
“我在躲人呢。”佛槿像一只偷油的老鼠一般,悄悄地说。
“谁啊?”妙和笑着问。
“妙语师姐......”佛槿凑到妙和的耳朵上说。
“她又来找你了?”妙和一听是妙语,皱着眉头说。
“嗯......昨天晌午来找我了......”
“找你去讲经?你是不是去了!”妙和咬牙切齿的看着佛槿道。
佛槿停顿了一下,想起师傅不让同别人说这件事情的始末,于是闭住了嘴。妙和一见佛槿这样子,就知道她被妙语骗去了,恨铁不成钢的说,
“妙善师姐不是让你不要和她来往么!你怎么不听话!”然后又道:“这个妙语,这次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嗯?又要?师姐,妙语师姐之前怎么了?”佛槿好奇道。
妙和想起之前妙语做的事情就觉得恶心,不想说。但是看着佛槿好奇的样子,害怕万一不说,佛槿又被妙语骗过去了,犹豫了一会,咬咬牙问佛槿,
“妙音师妹,你入门到净慈斋也有几天了,是否发现我们寺庙里的弟子并不多?”
“嗯......确实很少,就这次名喧城选弟子,别的宗门选了十几个,而我们只有我一个。”
“其实原来,这庙里也是很热闹的。当时与我同龄的姐妹就有二三十个,三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了寺庙内的弟子走了一大半。”妙和心情低落的说。
“什么事儿?”
妙和没理会佛槿的问话,沉浸在悲伤的心情中,自顾自的继续说,
“那些师姐妹们都与我一样,是贫困家庭的孩子,没念过书,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刚来念佛经时,都是师伯师叔们手把手教的。”
“而妙语不一样,她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据说从小也试试娇娇儿般养大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偶然的机会才被庙里的灯空师叔收养。那时妙语又识字又会说话,是师伯师叔眼里的优秀弟子。对她是重点培养,悉心栽培。”
“后来呢?”
“后来......她们!”妙和感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扶了扶胸口继续说,
“三年前,和我们一样大的女弟子年纪都十六七岁了,若是在俗世,都是要谈婚论嫁了。妙语平时就是机灵古怪,主意很多的人。那次大约是她想嫁人了,于是领着几位平日里就不太安分的弟子,跑到住持师伯那里说要离开净慈斋。”
“我师傅同意了么?”
“我不知道,只是后来了慧师叔祖出面,狠狠的惩罚了那几人。并说庙里好生养着她们,而她们却不思回报,翅膀硬了想飞了,她绝对不允许之类的话。”
佛槿对那位了慧师太很是害怕,于是也下的沉了沉肩膀。
“然后呢?她们安分了么?”
“明面儿上安分了,可是暗地里集合了一帮人闹事儿。连那些平日里安安分分做早晚课的弟子也人心惶惶。”
“说什么人心惶惶呢?”门外忽然听见妙善的声音。
“妙善师姐......”妙和看见师姐有些伤心的叫道。
“怎么了这是?”妙善见妙和一脸伤心的样子问。
“没什么,就是在和妙音讲以前的事情。妙良呢?”妙和揉了揉眼睛道。
“这次水陆道场,妙良做的不好,师傅留下她问话。说起什么以前的事情了?这么伤心。”妙善上前搂着妙和问道。
妙和犹豫了一下,小声的把妙语的事情说给了妙善听。
妙善一听就火了,“她怎么还不知足!行,就算她是富贵人家,我们是穷人家的,她看不起我们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祸害我们!妙音,详细的事儿和我说说!这次一定要把她的丑事捅到师傅那里去!”
“师姐......我和我师傅说过了,师傅不让我把过程说给别人听......我告诉你们她找我的事情已经,不对了...你们可不许到处说。”佛槿嘟着嘴说。
妙善一见佛槿这样子就心软了,说,
“算了,师姐也不问你了,但是下次记住绝对不许了!”妙善因是这屋子里年纪最大的弟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摆起姐姐的款来说话。
“嗯!妙音记住了。”然后又问道:“师姐,刚才妙和师姐讲的事情,我才听到一半啊...”
“讲到哪了?师姐和你说。”妙善拉着佛槿做到床沿上。
“说到妙语不安分的集结弟子反抗。”妙和说。
“那时候,我的两位师姐也被她说动,加进了反抗弟子群中。她们早晚课倒是都正常去,只是不专心而已。这我们也能忍受。到了后来,妙语因为识字,就搭上了一个山下常来庙里送水果蔬菜的伙计,让那位伙计每次上山都给她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书。”
“乱七八糟的书?”佛槿不明白的问。
“就是你看不懂的书!”妙善不愿意过多解释,便瞪了佛槿一眼继续说:“妙语每日里用书里的内容,蛊惑那些向往外面生活的女弟子,队伍眼看一天天壮大。去住持师伯那里说要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一次,趁着了慧师太不在,住持私自决定了一位弟子的离去。这下就炸了锅,妙语就开始怂恿那些弟子一个个的去找主持讲理,说问什么别人可以,我却不行之类的。住持师伯迫于无奈,放走了七八位弟子。”
“后来了慧师叔祖回来知道后,大怒,劈头盖脸骂了主持一通,把闹事的弟子又关了起来。”
“本以为这事儿能就此打住,可以妙语还不消停。她上次没走成,这次又赶上了慧师叔祖回来,还没走成。于是...约了四五位弟子半夜出逃了...”妙和补充说。
“那半夜跑的弟子都带回来了么?”
“只带回妙语一人来,其他的都没找到......”
“那妙语师姐岂不是...承受了全部的怒火么?”佛槿有些同情的说。
“......正是,了慧师叔祖气的疯了,强行让妙语出家了......”妙善沉沉的说道。
“那......我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师傅啊。”佛槿不安道。
“不,告诉是对的,住持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定能妥协的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妙音,这件事情你一定不能被妙语知道是你说的,如若不然,她会报复你的!”妙和最后半带威胁的说。
“也不知道师傅为何要放那位弟子离开?”
妙善皱眉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当时那位弟子获准可以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好像听别的师姐说,那女弟子家里出了什么大变故,还是断子绝孙的那种。她才迫不得已走的。”
“那样儿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啊。”佛槿莫名的有些心疼师傅。
“那些已经离开佛门的弟子,不知如今怎样了。”佛槿感慨道。
“别人不知道,我师姐妙芹,给一位筑基期的人做了妾......”妙和恨铁不成钢的说。
“啊?那...怎么这样?”
“我们那位师姐是太傻...她原来的家里,就总爱给她灌输女人就要靠男人的思想。来到庙里,好不容易有些立起来的样子了,又被妙语给洗脑了。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爱情故事。”妙善叹道。
“妙善师姐,我们这次去祈禹城做法事,我隐约好像还看见了妙聆师妹。”
“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昨天,我在小茶馆里等你的时候,见她浓妆艳抹的挽着一个大肚男人走了。不过衣服妆容完全不一样,就没确定是不是她。”
“估计是她没错了,那妮子就喜欢穿花里胡哨的衣服,还有香气扑鼻的口脂。”妙善又得知了一位师妹的凄惨下落,愤愤道。
“对了,师姐,你得好好看着妙良那妮子,我总觉得她对妙语讲的那些东西有兴趣。”妙和突然想起这件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