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墙的西凉士兵还没站稳脚跟,便被迎面的南夏守军一刀结果了性命。
然而随着西凉进攻的持续,出动的兵力逐渐增加,南夏守军也开始应接不暇了。越来越多的西凉士兵登上了通汇关的城墙,与南夏守军混战在一起,仅五米宽的城墙上挤满了人,南夏的,西凉的,摩肩接踵,随手抬一下刀,都能划着人。
“守住,守住,绝不能让西凉士兵冲下去。”南夏的将领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指挥士兵们来回跑动穿梭,哪里防御薄弱便将士兵派到哪里。城墙与内城连接的楼梯口,更是被南夏士兵层层包围,绝不给西凉一丝一毫的机会。
登上城楼的西凉士兵渐渐被守军消灭,可还有源源不断的西凉兵攻上来。
骁箭营的神射手们远攻是一把好手,但是一旦西凉军冲到近前来,他们就不得不放下弓箭,拔出随身的佩刀,与之肉搏。而这样,对于城墙下的西凉兵的攻击便减弱了,便又有更多的西凉兵趁机攻了上来。
“顶住!都他妈给我拿出点杀鸡宰羊的气势来!”林昭原一刀砍翻一个西凉士兵,对手下喊道。他的职责是带领他手下的八营射手配合西城门守军防守和御敌。这些西凉兵算他个鸟,就当他们是群待宰的羔羊,统统拉到屠宰台上来!
林昭原不靠关系不靠后台,凭自己的真本事当上骁箭营校尉,战斗值自然不在话下。一边注意着守军和西凉军的对战事态,一边马不停蹄地手起刀落,收割敌人的头颅。
西凉军的黑色战袍、铠甲与南夏守军的红色战袍、铜色战甲区别非常明显,眼角余光只要瞄到黑色的身影,便是利落的一刀,根本不需要去辨别,也不用担心误伤友军这种情况。
这些西凉普通士兵哪里是林昭原的对手,连招架的姿势都还没摆好,便已经中刀倒下,丧失战斗力。
在战场上,受伤是非常正常的,但也是极其危险的。一旦受伤,战斗力势必会大大下降,就给了对手获胜的机会,也就断送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而林昭原下手非常之狠厉,往往一刀下去,对方就站不起来了。若是攻击四肢,必是断手断脚,若是攻击躯干,非心既腹。总之,如果没让你立马毙命,就得让你没机会活命。一刀没死再补一刀,两刀必夺人性命。
很快,他所在的区域,就躺了一地的西凉兵尸体。而且他还在不断地快速移动当中,看见哪儿的西凉兵多便往哪儿去,边走边杀。杀得兴起,杀得兴奋,连脸上的表情都是狰狞而狠厉的,像嗜斗的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林昭原酣畅淋漓的杀招和迅猛无敌的气势极大的鼓舞了城墙之上的南夏守军,同时也震慑了本来就势单力薄的西凉士兵。攀上城墙的西凉士兵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城墙之上早已是尸横遍野。
守军迅速补位,重新占据了要害位置,对城墙之下的西凉兵继续发动攻击。而其余的守军在将官的指挥下,迅速清理掉城墙上的西凉兵尸体,将守军伤员带下去医治,将同伴尸体妥善处理,腾出城墙上的位置,给更多的守军补位和备战。
在西城墙沿线战斗如火如荼进行的同时,西凉小将柯子颜所带领的先锋兵,推着沉重的撞柱,缓慢地朝西城门移动。
他们的移动速度很慢,因为撞柱太重,虽然有轮车辅助,行动也依然十分迟缓。他们也是被南夏守军集中火力攻击的重点。几十上百人簇拥着撞柱前进,根本无暇躲避自上而下的攻击,不断有人受伤倒下、掉队,而推车前行的士兵们无暇顾及其他,只能任由受伤的同伴留在原地,被后来的箭羽、飞石夺走性命。
如果有受伤的西凉兵拉下,他的空位很快会被其他的人补上。虽然缓慢,但西凉的撞柱一直在前进。
“报,西凉撞柱已进入攻击范围。”被安排专门注意西凉动静的士兵上报道。
“行动!”守军将领慑西军都尉陈熹焕下令。
随着陈熹焕的号令,城门正上方正对着西凉撞柱攻堆的守军,将早已准备好的陶瓮对准城墙下那根巨大的撞柱砸去。不是每个陶瓮都正中目标,但至少大部分的陶瓮都精准的击中体积巨大的撞柱,随着“砰”地一声,顷刻粉碎。几十个陶瓮在撞柱上炸开了花,陶瓮中的液体伴着瓦解的碎片飞溅到四周,瞬间将撞柱淋湿。
“不好,是火油!”伴随着西凉士兵惊呼,一直火箭紧随陶瓮飞驰而下,稳稳地扎在撞柱上,火花寻着火油的踪迹迅速蔓延,腾地一下,整根撞柱燃烧起来。
原本推着撞柱前进的西凉士兵闪得比火焰燃烧的速度还快,瞬间已逃离了身旁的这片火海。而有少数几个反应迟钝,来不及闪躲的,被火焰点燃了身上的衣衫,而衣衫又被铠甲束缚着,手忙脚乱中一时半会很难解开。火焰在铠甲下疯狂肆虐,烧光了布料,便开始侵蚀血肉,只一眨眼间,便将他们完全吞噬,成了火人一个。烈焰焚身的疼痛让他们满地打滚、疯狂奔跑,发出痛苦的哀嚎,而在这无法解除的苦痛折磨下,撕心裂肺的哀嚎渐渐演变成了绝望的呻/吟。
逃过一劫的西凉士兵眼睁睁看着同伴被火焰吞噬,受尽折磨痛苦地死去,可他们来不及悲伤,因为死亡的威胁说不定马上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不等惊魂未定的西凉士兵收拾心神,夺命的飞箭已经近在咫尺。一支白色尾羽中染着正红色标志的利箭嗖地一声,深深地扎进一个西凉士兵的头颅。他可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大脑便停止了运行,两眼圆睁,盯着熊熊燃烧的撞柱,颓然地倒下。
其他西凉士兵这才惊觉危险并没有远离,他们正身处刀兵相交的战争之中。
不得不说南夏的这一招实在是妙!仅一招就瓦解了西凉冲击城门的计划,并且彻底断绝了西凉的后路,除非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再运一根撞柱来。
西凉派出的先锋队任务已然失败,但双方的战争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