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脸色阴郁,淡淡道:“宗将军找错人了吧,我们很熟悉吗?”
宗桓波澜不惊地望着她,笑意满满,“我们会熟悉的,墨女官。不过目前来看,墨女官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此时,怀中的小皇帝不安地呢喃两声,墨澜拍拍他的肩,慢慢将他放平,然后走下了马车。她对宗桓时刻防备着,并不敢离皇帝马车太远,眼睛也时时盯着宗桓派来保护皇帝的那些护卫。
宗桓显然意识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张开双臂抖抖胳膊,“多谢墨女官提醒,御前见驾不得携带兵器。”
墨澜冷冷哼了声。
“鄙人不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墨女官,不过我素来相信,任何误会都能解释。更何况,今后还要和墨女官共同效忠陛下呢。”
墨澜投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宗大将军特意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真是难为你还提前打听清楚我的身份,有劳了。”
说完这句话,墨澜便欲重回马车上去。宗桓道:“不必刻意打听。世人皆知先皇后身侧有一位得力女官侍奉,那位女官熟读圣贤书、晓知天下事,为先皇后出谋划策,方才在夺嫡之争中保住了嫡皇子。故而皇后令太子,也就是当今陛下,认这位女官为长姐,临终前托孤于她。”
“……”
宗桓眼中流露出一丝敬佩,“那位女官好像姓墨,用天子之姓。”
墨澜并没觉得自己的过往有什么好称道的,转过身来甩了一句话给他,“多谢上将军关注,我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宗桓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引的墨澜浑身一颤,和陌生男人的接触令她浑身不适。
“放开我!”
宗桓用力将她往怀里带了几寸,垂首凑到她耳边,呼吸喷洒在耳根后的皮肤上格外瘙痒,“先皇后颇有先见之明,连陛下未来的榻边人都挑好了。”
听到这话,墨澜用力地推开了他,涨红脸道:“你…你你你龌龊不堪!我和陛下相差七岁!我是他姐姐!”
宗桓居然觉得她这语无伦次的样子挺有趣,遂添了句,“巧了,我和墨女官也相差七岁。”
墨澜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转身走远了。
他说的每句话都不像是无意的,他提前打听好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底摸清楚了。可是她,对这位刚加封的上将军却远远不够熟悉。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御驾北移,一路车马劳顿,终于在十日后到达了宣州城。这十天里,宗桓再未找过墨澜,多数情况下,都是墨澜坐在马车里,望见那个骑在战马上的英武身影。
“宣州虽称不上盛世繁华,但至少未牵涉到战争中去,百姓还能安然生活。姐姐,我们终于能喘口气了。”小皇帝拨着马车一侧的帘子道。
“谁说能喘口气了?陛下,咱们要更加警惕,他们可不一定效忠于陛下。还有,为了早日回到盛京,要开始重新培养亲信了。”
小皇帝却摇头晃脑地,“姐姐真的那么讨厌宗将军吗?可我前几天还看到他亲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