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岚听到墨云汐的话之后顿时就是脸色一黑,怒道:“墨云汐!你胡说八道的什么!”
大宁的男儿可以在家中养妾室、养侍妾、养通房丫鬟,甚至家中的丫鬟随便糟蹋都没人管;大宁的男儿也可以光明正大去青楼楚馆嫖娼,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大宁的男儿若是同其他身份不明的女子私通,也是会被人唾弃的。
墨云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简直就是在说墨远岚同其他女子私通,墨远岚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冷嘲热讽呢?
越想越气的墨远岚把手边的桌子拍的咣咣响,气都喘不匀了还要呵斥墨云汐:“你这孽畜,居然信口雌黄,凭空污蔑为父,你有没有把为父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墨云汐看起来倒是没有生气,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父亲您下手轻点,这桌子要是拍坏了您可是要赔钱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连姨娘区区一个妾室都敢信口雌黄、凭空污蔑我娘、没有把嫡夫人放在眼里,怎么父亲就只叱责女儿一人呢?”
墨远岚原想再拍桌子的,可是一来的确手疼,二来他也怕墨云汐真的硬要让他赔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怒道:“连氏怎么就凭空污蔑了!那你给我说说,那个苏京墨为什么和这贱人长得这么像!为什么也姓苏!为什么你们的关系这么亲密!”
说着墨远岚忽然看向了凤凌寒,好奇地问道:“如果那个苏京墨真的是外男,你给他在郡主府留院子,和他一起吃早饭,侯爷就一点也没有不自在吗?”
“多正常啊……”墨云汐好笑地说,“父亲没来过郡主府就不要说这些捕风捉影的话,我这里不但给苏公子留了单独的院落,还给郡主府的暗卫留了单独的院落呢,您怎么不挑暗卫的刺?”
“一起吃饭?父亲知不知道我们吃饭的时候玖月、七月、舞月也是上桌的?云开和二哥来郡主府,我们也是同一桌吃饭的,怎么偏苏公子不成?苏公子是我的合作伙伴、是凌寒的朋友、还是云开的师父,他来府中做一次客,宾主一起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最好笑的大概就是为什么姓苏了……他爹姓苏啊!”墨云汐似笑非笑地说,“我还好奇呢,父亲您为什么姓墨呢?不过一个巧合,您怎么就抓的这么紧,就是不肯放手呢?”
墨远岚闻言微微一愣,倒是觉得墨云汐说的有几分在理了。
要说他十分相信谁还真没有,他只是觉得,凭苏佩兰的性格应该不会干出来那种事情。
况且那苏京墨似乎比墨云琛也小不了几岁,当真如此,那岂不是苏佩兰进门之前就有了他?就凭定国公苏星汉的性格,当时若是知道苏佩兰未婚先孕,肯定要打死她的……
起初墨远岚对“苏佩兰私通野男人生下私生子”的事情深信不疑,主要是因为除了苏佩兰 说了一句她和苏京墨不是母子之外就没人在说过话,所有人都在各怀心思地听着连氏给苏佩兰抹黑,当然是连氏怎么说怎么算的。
如今墨云汐一顿连珠炮一样的类比,虽然把墨远岚气的够呛,却也让他动摇了想法,变得犹犹豫豫的。
连氏见状忍不住开口道:“老爷,您别听墨云汐这小贱人胡说,她娘做下了这等丑事,她肯定是要给她娘辩解的……若非这样,她顶着个有污名的娘还怎么好好做她的郡主?老爷您可别忘了,墨云汐是惯会胡搅蛮缠的,她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这种话您怎么能信呢?”
墨远岚闻言又是一愣,也对……墨云汐肯定要给苏佩兰辩解的,如果苏佩兰没有做下这等事,为什么苏佩兰不辩解、不同连氏争论呢?从头到尾她只说了那两句话,还是同样的一个誓言发了两遍……那不就是在事实面前没话说了吗?
墨云汐才不管墨远岚是怎么想的,当下没好气地看向连氏道:“你神经病啊?你给人泼脏水也先调查清楚好不好?”
说着墨云汐冷笑着像是看智障一样看向连氏问:“你怎么不去找京城里的工匠们问问,公输大师的亲传徒弟、苏大师苏公子成名多久了?你知不知道他多大了?你知不知道我娘多大了?我娘最多比苏公子大十岁,甚至可能还没比他大十岁,你十岁的时候能有孩子吗?”
连氏被墨云汐一句话问住了,半晌才开口道:“怎么可能只大十岁?你娘今年三十有六,那苏京墨哪有你说的那么大?哼……我看苏佩兰比他大十四五岁都不止,谁知道是不是当初苏佩兰年幼无知被人骗了留下的野种呢?”
连氏这话说的太难听,就连郎夫人和陆姨娘、方姨娘等人的面上都不好看了,谁知墨云汐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凤凌寒说:“这么看来……苏公子在别人眼里还挺年轻?”
凤凌寒知道墨云汐笑的是昨日他们吐槽苏京墨老了的事情,轻轻“嗯”了一声说:“你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京墨才是。”
“唔,有道理。”墨云汐先是笑盈盈地对着凤凌寒点了点头,然后转而看向了连氏,冷哼一声道,“我警告你,你如今可是在我的轻云郡主府!”
说着墨云汐危险地眯了眯眼道:“我娘已经发过誓了,你若是当真不服,大可一起跟着发誓,发誓你肯定苏京墨就是我娘的儿子!若是不敢,就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你信不信本郡主能一本奏折参上去,参你们墨家人污蔑大宁郡主的母亲!”
连氏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墨远岚却清楚的很,污蔑郡主的母亲就是污蔑郡主了,单从官职来看,一个四品侍郎敢污蔑郡主的家眷,那就等同于找罚。
想到这里他忙开口道:“汐儿莫要胡说,你还没嫁出去,还是墨家人呢,怎么能把家事上升到国事呢……”
墨云汐冷笑道:“我是不是墨家人有什么关系?我既然是大宁的郡主,那家事也就成了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