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寒忽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来找凤灵玉,这让康顺王府的几位都表示了十足的好奇,包括已经从军营回来到了康顺王府的苏京墨。
凤凌寒想了想之后还是避开了苏京墨,单独找了凤灵玉问墨云汐的事情。
“云汐?”凤灵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她在回到镇北城之前就不太对劲了……好像是因为那晚有一个女人来营帐中杀人吸血……云汐追了她一路,然后回来之后就情绪低沉了……”
“一个女人?”凤凌寒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前些日子他们在镇北城修整的时候,他也听镇北城的人说了,墨云汐下令让他们留心抓一男一女,一个叫葛东阳、一个叫碧落,却并未提起吕芷……、
难不成凤灵玉说的“一个女人”是碧落?
可若是碧落的话……碧落又是何时练了盈雪功不成?不然又为何杀人吸血呢?
如此想着,凤凌寒又问凤灵玉:“那女人可有什么特征?是穿了一身红衣,戴了半张面具吗?”
凤灵玉摇了摇头说:“我没见那女人,但是问过军中的将士们,那女人并没有戴面具,也不是穿的红衣……”
凤凌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吕芷那样显著的特征就算他不问凤灵玉应该也会知道,再加上吕芷如今被玄水蛊的母蛊反噬,应该已经废了才对……如此说来真的不是吕芷……
那……难道居然会是碧落?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为怪了,碧落本身不会武功,再加上她应该是刚练盈雪功不久,所以才能被墨云汐“追了一路”,那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墨云汐如此低沉呢?
是碧落对墨云汐说了什么?可是又有什么是和墨云汐有关,也和他凤凌寒有关的呢?
最主要的是……碧落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会让墨云汐如此低沉呢?
她又凭什么被墨云汐相信呢?
凤灵玉见她说完了之后凤凌寒便陷入了沉思,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凤凌寒皱了皱眉头,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哎……”凤灵玉喊住了这个名义上是自己的兄长,实际上算是自己堂侄的人,想了想问道,“既然天色不早了,今晚何不直接住在王府?想来你也知道的,你这几个月不回来,父王和母妃肯定也想你了……”
凤凌寒摇了摇头说:“明日吧,云汐在我那里呢,她喝得有些多……我得看着她点。”
凤灵玉也在康顺王那里听说了墨云汐喝多了的事情了,当下也没再多说什么。
凤凌寒给父王、母妃、大哥大嫂见过礼之后便趁着夜色离开王府又回到了侯府之中。
墨云汐还睡着,只是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眼角还有没擦拭干净的泪痕。
凤凌寒见状长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帮墨云汐擦去了泪水之后便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抱着她就这样睡了一夜。
第二日凤凌寒和墨云汐都起得很早,因为凤凌寒要出城去营中看那些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士们,而墨云汐则是需要到兵部去报道一下。
一夜过去之后,墨云汐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就像是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像是那个心事重重喝醉了酒在凤凌寒怀中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而凤凌寒虽然满怀担心,见墨云汐故作一脸淡然,却也不好直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只能把自己的那些担心都压在心里,微蹙着眉头帮她梳头。
凤凌寒正给墨云汐梳着头,就听她忽然问:“对了,我既然是四品侍郎了,是不是得有四品的官服了?这次总不能还让我穿校尉的轻甲去兵部吧?”
“嗯。”凤凌寒淡淡地应了一声说,“昨日让杨公公送到郡主府了,杨公公倒也识趣,见你没在郡主府,直接就给送来侯府了,不过你当时还在睡觉,就没喊你起来试。”
墨云汐闻言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发型,怪不得凤凌寒给她把头顶的头发都扎成了一个书生髻,看来是为了穿官服准备的。
等到凤凌寒帮墨云汐梳好了头发之后,三个下人各自捧了一个托盘过来,正是全套的官服、官帽还有靴子。
不同于五品以下官员的绿色官服,四品的官服是正红色的,墨云汐一个女子梳了男子的发式,穿着正红色的圆领官服,英气之中自带了一段说不出的倜傥风流。
凤凌寒帮墨云汐换好了官服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地笑了笑说:“挺好的,我们去用早饭吧,待会儿你可就得去兵部报道了。”
用过早饭之后,凤凌寒换了一身轻甲出了京城去了京郊军营,而墨云汐则进宫去了兵部。
去兵部的时候必然是要路过吏部大堂的,偏偏墨云汐的五感太过灵敏,就在路过吏部大堂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争论声。
“明明是惑世妖星,如今却靠着那些行为博得了好多百姓乃至同僚的好感,这位轻云郡主可真是心机深重啊……”
“什么叫做那些行为?郡主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而且她也是一心为民,哪里是为了博取好感呢?林大人难不成就肯为了博取好感把感染了时疫的灾民往自己家里迎?”
“妖星难道还怕时疫不成?”
“就是……都说是她先发现的时疫,还特地跑来通知了太医院,焉知这时疫不是她带来的呢?说不定她就是为了在灾民和百姓心目中博取好感才带来这场时疫的……”
“区区人力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这样?带来时疫?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妖言惑众?”
“区区人力?你告诉我……就凭昨日宴席上那些将军们对那个什么炸药的描述,这是区区人力可以做到的?能做出那样伤天害理、视人命为草芥的凶器,她墨云汐不是妖星又是什么?”
“我看也是,说不得就是她知道自己带来了旱灾和瘟疫,才会提前让属下买粮食、收药材……若不是她事先就知道,又怎么可能比别人早做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