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法山,黑暗森林,古木做狱,囚禁神魔之地,居然响起了一道正常的人类声音,原本稀松平常的事,却因为在这个地方,显得诡异无比。
风望着他的眼睛,内心有些波动,道:“没找什么,就是随便转转,你呢?怎么成了树人了?”
“树人……嘿嘿,形象的称呼。”独眼人干笑一阵,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想了解什么?”树人收敛了笑声,略带诱惑地问道。
风心有迷糊,受他一言,便脱口问道:“我看这些都是寻常的树木,如何能囚禁你们这些神魔异徒?”
“有一种道,只要你走错一点点,便会被无条件束缚……”树人说道,却又戛然而止。
“什么道?”
树人却没有回答,而是独目看向了女仙,笑道:“太久了,这些事情,记得不太清了,不过若这位佳人,能让我亲一口,兴许我能记起来。”
此刻这名树人,目光猥亵,活脱脱一个满脑坏坏想法的糟老头子。令人惊讶的是他身处这种地步,他居然还有色心,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一定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才能铸造一颗如此顽固的无耻之心。
风看了南宫长物一眼,道:“可以!”
反正这个人也只是自己的俘虏,自己没杀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此刻有利用的价值,不妨一试。
南宫长物捏起了拳头,这个人,还有这个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别说什么仙女,连平凡人都不如,是玩物,还是玩物?
“杀了我吧。”南宫长物扬起了头,拒接为糟老头子服务,这是对仙的凌辱,她必须拒绝。
“佳人,不要冲动,听我老人家一言,有恨才更要活着,含恨而终,只会留下一个笑话,忍辱偷生,才是生命真谛。来……让我安慰你,伤痛的心,需要一个怀抱,我理解你,因为我知道你的眼神。”树人虚心说道一通,有些令人信服的鬼道理。
南宫长物闻言,眼中恨意更甚,片刻之后,竟然变得刚毅起来,她望向风,道:“尽管折磨我好了,我若不死,必报此仇恨!”
言罢,她走向了树人。
树人的脑袋,一条胳膊还荡在树木外面,等到女仙走近,一把便将她搂了过去,“嘿嘿嘿”的笑声之中,上下其手,经验老道。
女仙默默忍受,尽管神情显得冷漠,但身躯已然有些反应,脸颊之上染了一层红润。
风观摩了片刻,此人有些技术,是老手,但他不得不打断道:“好了,说事。”并且示意鬼方,将女仙拉了回来。
“啊……男人,女人,果然是宇宙之中最精妙的杰作,只要把他们放在一起,总能发生故事……而且所有的故事都是如此的令人迷惘,令人沉醉,回味无穷。”树人摩梭着指间的粘液,意甚销魂,意犹未尽。
“说事!”风重复了一句,音调极高,那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声音。
树人不得不停止了幻想和描述,道:“嗯……他们好像叫……邪道审判……还是邪道制裁,或者邪道法则。”
“邪道……”风念着这两个字,有些震撼。
据先知所述,极古鸟兽之中的乌鸦,演变成为了邪,后来和天地灵根结合,演变出了诡异至极的妖。妖邪,妖邪,妖和邪本来就是一体,只是展现出来的姿态有所区别。邪更偏向于一种道,而妖是有形的生灵。
“为什么这里会有邪道?”风问道。
“哎……你问那么多干嘛,人老了,记忆力减弱了,这么复杂的问题,没有大量的刺激怎么开得了口?”树人喊道。
“你真的需要刺激?”风侧目,阴测测地问道,他有些不耐烦了,同样的把戏,不要一直用。
“当然,刚才的效果,显而易见。”树人道。
风噘嘴,点了点头,这个糟老头子,一个问题一个条件,想知道点什么,得到猴年马月去了。他只能对着鬼方道:“儿子,刚他!”
“啊?”
鬼方和树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样点神情呆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怎么刚?”鬼方愣了愣,揉着胸口的黑毛,问道。
这个老头,脖子以下都在树干之中,完美保护贞操,教人如何能刚之?
“你自己看着办,我去碑那看看,他若肯开口,再叫我。”风转身走向了帝碑之处。
鬼方走近树人,龇牙咧嘴,挝耳揉腮地寻思了好久,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嘿嘿一笑,脱掉了皮裤。
“大兄弟,你贵姓,你要整哪样?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唔……好粗……”
女仙见状,默默背过身去,为仙十万年,看管了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白骨积堆,仙死魔灭场面的她,此刻竟然不敢直视林中画面。
风自顾漫步林中,林如牢狱,举步维艰,走近狱法碑文,有强大规则之力荡漾而出。突然,他身上的魔眼仙针居然自行浮出,陷入一团乌光之中。
风急忙退步,“砰”一声异响,仙针落地,发出“叮铃”的一声,他隔空摄来,一看,有些骇然,魔眼仙针之上的规则竟然被尽数抹去,成了一根普普通通的针!
看帝碑,血字森森,更显触目惊心。
魔眼仙针乃是死眼炼祭之物,为何会在此激发异相,甚至被抹去神能,这其中恐怕有些隐秘在其中。
“爹,他投降了!”这时,鬼方喊道。
风回头,却冷不丁地撞到一棵树上,他看了一眼,这棵树上居然没有囚禁任何人,只有两颗漆黑的钉子。嘶……不是没有人,而是有人逃了,而且这个人不简单,居然被铁钉钉住,还能逃走。
这会是什么人?
猜不到。
风走过去一看,树人如同被击败,被打焉了一般,垂头散发,口中不住地道:“大兄弟,我说,我说……”
鬼方拴好了裤带,立身待命。
“说一说吧。”风道。
“这关于一个背叛,一个誓言,关系到两个大人物之间的约定。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我求求你,不要让这个人搞我眼睛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树人抬头祈求道。
风一看,他失去眼睛那个眼眶似乎大了一圈,自己这个傻儿子居然……可以的,可以的,不愧是原始杰出之辈,什么业务都能参与一二,而且还做的很漂亮。
风微微沉思,大致做出推测,这个地方,是某个帝者和妖邪交集,产生出来的。帝道的规则,被邪道的虚幻影响,让这里的道意极其模糊。
“北方大帝之墓,何在?”风转而问道。
“在乾山!”
风闻言,据《山海经》所述:又北四百里,曰乾山,无草木,其阳有金玉,其阴有铁而无水。有兽焉,其状如牛而三足,其名曰獂,其鸣自詨。
树人给出了准确答复,总算是寻得了北方大帝墓的准确位置,不枉此行。
“最后一个问题。”
“啊……”
“何人从这里逃走了。”
树人闻言,浑身一颤,哆嗦半天,才低声道:“一个……一个万古无一的恶人,自称死眼!”
风浑身一震,怒喝一声:“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