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早在百年前就是名门望族,生意一直做的风生水起,父亲当年只不过助力让闻氏坐稳当商界一把手的位置而已。老先生说的如此夸张,闻聿璟听听就是。
“爷爷,我心中自有打算,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您答应过二十五岁前任我管理自己的生活。”
老先生眼睛微微眯起,“你要是敢背着我这个糟老头偷偷做什么事…”
闻聿璟眉眼微敛,正色道,“不会。”
“哼,那行吧,”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虽满头白发,站姿依旧挺拔,看起来不像已是七旬的老人,“去茶室,给我泡茶喝。”
“今天太晚,明早孙子再给您泡。”
“这回明天有时间了?”老先生语气很不对付,心中却极其高兴。
闻家当年因茶发家,祖先规定不能忘本,家族继承人必须会一手好茶艺,因此闻家子孙大多茶艺出众甚至制茶也不在话下。闻聿璟从小养在两位老人身边,耳濡目染,茶道自是一流,老先生也最爱喝孙子泡的茶。
闻聿璟态度恭顺,和声道,“您想何时喝,我都有空。”
“有这嘴皮子,不如用到给我娶个孙媳妇上。”
“……”
音乐社最近有点忙。
大一新生周末就要来报道,社团招募也会随之开始,社属的雨水一盒乐队担有招募新社员的任务,除此之外还要参与迎新晚会的节目,因此至少需要排出三首完整的歌来。
背靠音乐社社长这座大山组成的一盒乐队的资金来源还是很充沛的,除去自有吉他和贝斯的优念花鲁霖和苏野,其他乐器、各种音箱设备都是公费提供。
“小优,你也要作为主唱练几首。”
“啊?”优念花弹吉他的手一抖,僵笑两声,“你可别让我丢人了。”
鲁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隔壁的乐队男女主唱搭配不错,咱们不能落伍。”
“我一个业余爱好者,哪里比得上专业的…”
“你这就妄自菲薄了,唱功什么的都可以练,”苏野说,“咱团队鲁霖、栎胜都是音乐系的,不懂可以请教。”
张栎胜也在一旁打包票,“放心,免费给你提供咨询。”
优念花哭笑不得,不知不觉中自己好像又挖了个坑。
鲁霖手中拿着一张纸单,“我看了大家的课程表,课程都比较分散,但时间紧迫,我们一周至少要聚四次,周四晚上和周六下午是固定排练时间,其他另找,没事时都可以来排练室练手。”
田昊的目光转向她怀里的雅马哈木吉他,坏笑,“弹过电吉他没?”
“基本没…”
“那恭喜,选的歌都得用电吉他,”他重重一拍她瘦弱的肩膀,完全幸灾乐祸,“跟着节拍器先好好练吧。”
优念花满脸苦涩。
为了不拖乐队后腿,她连着好几个晚上来2号琴房楼练上一两个小时吉他,其他成员分分散散的过来,鲁霖作为主心骨,待在琴房楼的时间最长。
见她站在窗户前皱着脸练习拨片,他展颜一笑,过去问道,“练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拨片不太习惯。”
电吉他和木吉他其实差距还蛮大的,尤其是电吉他大量需要使用拨片,她以前很少碰拨片。
“慢慢习惯,到后面就水道渠成了。”
听她弹了一小段,又皱着眉头帮她指正,“有个音不对,你应该用拨片的尖端而不是侧面拨弦…”
他拿过拨片,站到她身侧亲手示意,“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准些。”
“是欸,我试试…”
两人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因为盯着琴颈,头靠的很近。
于是当鲁霖的妒花女友林芷进来时,优念花的耳朵差点被她朝高倍尖叫声震撼到耳鸣。
“妒花女友”的戏称是社团的八卦社员告诉千千,千千转而提醒她的。听说林芷占有欲极强,一旦瞧见鲁霖身边出没不明的异性生物体,那么小心了,这位院花的涛涛妒水可能会把你淹死。
“霖,这就是你今晚不陪我去看电影的原因吗!”尖锐女声粘附着浓浓湿意,林芷一袭白裙,疯了般朝他们奔来。
幽怨的眼神加上及腰的黑发,完全是贞子爬电视机的现场版,优念花汗毛凛凛,一下子被推到墙边。
“好啊你这个坏女孩,我就说第一眼看你不顺眼是对的,竟然当着我这个正牌女友的面勾搭霖,太过分了!坏小三!”
声音娇滴滴语调怨气十足,她无语凝噎。
鲁霖无奈的扶额,抱住林芷把她挡在身后,轻声哄道,“宝贝,你误会了,我刚才是在指导小优练琴,乐队过段时间要演出你是知道的。”
“骗人,我看你根本是在维护她!昨天说要排练,今天还说要排,结果排练室就你们两个,你当我是傻白甜吗?”
说着,探出半颗头,伸出长长的指甲又想挠人。
对上那双怨毒的眼,优念花默默的往墙根缩。
姑娘哎,不带这么侮辱傻白甜的。
这边,鲁霖抱着林芷不厌其烦的解释,林芷扯着鲁霖的衬衣带着哭腔不断作死;另一边,她抱紧怀里的公费电吉他,后背贴着墙根,憋着脸横迈大步向门口移去。
逃出排练室,成功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长呼一口气,如获新生。
“妒花果真名副其实,我差点死在她手下。”
宿舍,优念花仰躺在爱床上,感慨颇深。
陆千千捂住肚子笑出了眼泪,“你没被她挠出几道真是走运了,听说之前挠伤好几个无辜美女,白骨精转世。”
“可能是太喜欢社长了。”
“你太天真了,那只是病态的占有欲,别把喜欢两个字玷污。”
优念花撅着嘴,陷入沉思。
陷入爱情中的人很容易产生嫉妒吧,那到底什么程度的妒意才是恰到好处?哪怕再相信对方,“嫉妒”这种心理平常人都很难消化。
但有些人骨子里就带着较强的报复心,比较上的排斥与敌视,天生就容易产生妒意,这个世界真的有病态嫉妒的存在。
周日回家,照例做好便当去YNJ,这次不必高沽接人,优念花轻车熟路的直达顶楼,刚踏出电梯,坐在办公台后的女秘书刷的站起来。
陈杏愣住,这个稚嫩青春的女孩高沽上周好像带来过。
眉目清透一看就未曾涉世…她与闻总是什么关系?
“你好,”陈杏探究的开口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