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息凛冽如北极深冬,清隽的脸庞带着修罗般的肃杀,一双幽邃的墨瞳透着嗜血杀意。
死寂的房间没人敢先开口说话。
上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是什么时候?
齐明朗朝南丞枭使了个眼色,一向和颜悦色的南丞枭也沉着脸,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换做是陌生人看到当时房间里的情景,一样会怒不可遏,何况对方是心尖上人。
那种情趣套房,屋里摆满了各种不堪调情物件,墙上还挂着不堪入目的衣服,闯进去时那废物正打算脱裤子,若是再晚个几分钟…
南丞枭看向自进屋就一动不动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轻叹一声。
整个云都怕是要动荡一阵子。
罗缦敲门而进,听到动静,气场摄人的男子终于转过身。
触及闻聿璟的目光,镇静如罗缦心脏也难免一瑟。
“优臻女士刚刚赶过来,正在房间里陪着。”她飞快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她还在睡。”
闻聿璟淡淡颔首,“你先回去休息。”
高沽廖傅紧接着进来,已将近凌晨一点,两人具是有些疲惫。
“那个刘…”高沽张张嘴,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出全名恶心众人。
“那个渣子OK了。”
南丞枭翘起腿,摸着下巴良善一笑。
先轮番被几个手下严刑酷打了一顿,现在又被连夜送去某地下人体实验馆,为科学“献身”,这人生圆满了。惹了不该惹的人,刘仲的待遇算是10A级别。也亏得他的助攻,他那当书记的爹好日子也到头了。
廖傅叹息一声,递出手中的文件。
“刘仲果然充其量算个为人作嫁的,搭线座桥指使下药的,是这两人。”
齐明朗好奇心比命大的凑过去,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上优予露的脸,登时惊了。
“老大,这这这不是你传说中的未婚妻嘛!”
话落,房内气压低到极点,齐明朗除了被冻的内伤,同时遭受到南丞枭与廖傅的冷眼相对。
齐明朗委屈巴巴坐回沙发,还是老实闭嘴吧。
闻聿璟凝着照片上的两张脸,渊沉的凤眸幽幽泛蓝。
太吓人了!齐明朗怕怕的抱住小小的自己,照片上那两人还是祈祷自己被车撞死被飞砖砸死吧,或者暴毙而亡也不错。
“一个小小的优家,比我家还乌烟瘴气。”南丞枭调侃道。
“优强只是半道暴富,后头还有个本家。”闻聿璟漠然道,“医院的事已经查清,只差当年那位产妇的身份。”
“对小念花,你上心过了头。”南丞枭感叹,专情这点,他对好友是很服气。
“野花随地采,念花就一个。”齐明朗默默插了句嘴。
闻聿璟淡淡睇去一眼,某人赶紧改口,“野花随地采,三嫂就一个。”
南丞枭:“……”
廖傅:“……”
他哪里总结错啦?直到被轰出书房,齐明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过,三哥传说中的准未婚妻陷害三哥的女人,三哥的女人又是准未婚妻同父异母的妹妹,三哥又怀疑花朵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么这个准未婚妻到底是干嘛用的?
卧槽这么复杂,他还是别琢磨了。
“这两个,你有什么打算?”南丞枭指着照片上的两人。
闻聿璟神情冷然,清零的墨瞳划过一抹杀机,浅声笑道,“恶狗必死棍下。”
混沌膨胀的黑色,扭曲旋晕的画面忽闪而过一片片狰狞的面孔…
“一命抵一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马上给我滚,我优继业可没有杀人犯的女儿!”
刺破耳膜的嘶哑声音一声高一声消,无限空洞的黑从遥远的地方疾驰逼近,忽地又是一片破碎的面孔。
“他不爱你。他根本就不爱你!”压抑的笑声通过黑暗逼近,破碎的面孔噗地裂成一粒粒水珠,下沉,万物都在下沉,漂浮的脚底下,一张又一张的门关关合合。
“不好意思,闻总不在公司。”
“我们少爷不在!”
不在不在不在他不在……
门忽地又合上,一团邪淫幽影袭来,“只要你乖乖配合,今晚我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不——滚开——
黑色的帷幕撕裂开一道白光,优念花失声惊叫,惊惶地睁开双眼。
一室昏暗。
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喘着粗气,汗津津的额发贴着脸颊,额头忽然一片冰凉。
“不要害怕,只是梦。”
耳畔温温润润的声音,似一曲安眠曲,瞬间平复了不安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