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循到一首老歌,轻轻吟唱,“随时间的海浪漂流,我用力张开双手,拥抱那么多起起落落,想念的还是你望着我的眼波,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又当一个人看海,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汹涌着即将喷薄而出…
哒,她扯掉耳机,索性将音乐软件关闭。
多好的日子,没事瞎伤感什么呢。
忽然,入口处一阵喧哗,以为是新娘新郎要入场,优念花扬起脖颈望去,周围嗡嗡的传来一阵轰动的议论。
“那位不是YNJ的总裁么!”
“何止啊,人家现在已经是闻海的接班人了。”
“张家和优家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闻氏继承人都请来了。”
“关张家什么事,还不是我大贤侄女魅力大,你们看看那两人多般配!”
“他们要订婚的消息早就偷偷传开,看来这消息不是假的…”
如果可以,优念花真想戳瞎双眼,毕掉耳朵,可依旧不受控制的随众人的视线朝门口望去。
也许是今日的阳光过于灿烂,入口处率先进来的男子仿佛镀了层熠熠生辉的金光,刺的她眼眸隐隐抽疼。
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西装,宽肩窄腰长腿比例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名模身材,那一身清贵卓绝的风华几欲压过他夺人心魄的五官。
那张容颜与无数次在梦里邂逅的一样,浓黑斜飞入双鬓的剑眉,凤眸淡冷如帛扇墨画,高挺鼻梁下微抿的薄唇不苟言笑,精致五官如雕如塑,脸庞白皙细腻的令女子都羡慕不已。
她还记得他的睫毛又浓又密,颤动时如轻盈点过黑水晶的蝴蝶。
与他随行的女子也同时夺去大部分人的视线,着一袭简单精巧的浅黄大V领蕾丝网纱长裙,优雅轻熟,杏眸朱唇,着淡妆的鹅蛋脸清丽中更显娇媚。
男子气质清冷脱俗,女子却多了烟火气息,两人站在一起不多般配,却被众人夸成了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优念花眸光微暗,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身下裙摆,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他们竟然在一起了啊。也是如了优予露所愿。
回到云都无可避免的会遇到故人,谁想到暴击来的这么快,竟会在小姑的婚礼上如此突然的见到他。
这该死的运气呐。
正自嘲着,服务员的声音接近耳畔,“优予露小姐,您的座位在这里。”
很不巧身旁的椅子被拉开,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优念花嫌恶的皱了皱眉,低头默不作声喝着杯中龙井。
眼角余光扫到那抹浅色身影款款落座,飘来浓浓的香水味。
与同席的人打好招呼,优予露将欣喜的目光移到优念花身上,亲切的伸手挽上她的胳膊。
“二妹,终于见到你了,这两天有事没能回家迎接你,你可不许介意,晚上我们回家好好叙叙旧,这两年真的是太想你了。”
胳膊被触碰到的瞬间,优念花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抬眸冷冷看向优予露虚伪的面孔,利索的抽走手臂。
“想我?”握着玻璃杯的另一只手紧了又紧。
忍住把热茶浇洒的冲动,她语气微讽,“哪敢劳你费心。”
空气微滞,一桌人的表情似乎都凝固了。
优予露神情有一瞬的扭曲,随即委屈的一抿嘴,杏眸歉疚又盛满包容。
“不会真生气了吧,那我给你道歉。自那天你离家后,这两年我和聿他们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没有把你忘了,现在你完好无损的回来我们也放心了…”
她声音虽小,在座的人仍然不可避免的听到,知晓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的人,看优念花的眼神瞬间变了。
对于那些鄙夷唾弃的目光,优念花仿若不知,实在厌烦优予露矫作温柔的语气,不耐烦的冷声打断。
“抱歉,去趟洗手间。”
不管席间各人的脸色,起身就走。
她没那精湛演技,更不想和优予露搅合在一起影响心情,万一一言不合闹起来,丢了自己的脸面无所谓,坏了小姑的婚礼就不好了。
17
优予露眸光一暗,面色微微难过尴尬,却还是有礼的朝同席宾客优雅一笑,夸起优念花的好来。
两相比较下,众贵妇纷纷暗暗称赞,同是一家人两姐妹差距竟如此大,小的不必谈,大的这位有礼有数,与今天的新娘子都当称名媛典范,优家虽完全不沾顶级豪门世家的边,也可以解释百年名门闻氏继承人为何会选优予露为未婚妻了。
将面前的高脚酒杯倒上干红葡萄酒,优予露搁在桌下的手攥成拳,青筋毕露。
自她进到宴会场,就注意到静坐于此的优念花。哪怕前天就得到消息,可亲眼见到她心头那股郁气又不禁滋生。
消失两年的人为什么还要回来!让她再生了久违的…心惊。
呵,优予露无声轻笑,回来又能如何,两年前能让她败的一塌糊涂,若再妄想觊觎她的东西,现在她就能让她整个人冰消瓦解。
走出氛围压抑的宴会厅,嘈杂的人声渐渐消失,然而优念花心中燃起的幽幽怒火仍旧无法平息。
曾经是她太蠢,被人当作傻子愚弄,可做了脏事的人现在却过得心安理得,好评如潮,光芒环绕。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思想混乱的纠葛着,也不知道走到哪里,脚下铺着厚重红色地毯的走廊向远处延伸,微微晃神间,一抹冷然颀长闯入眼帘。
本氤着霭霭怒色的小眼神在看清那人的下一秒,瞬间如遇老虎的小绵羊惊了、蔫了,脚尖一转,优念花若无其事的转身就走。
不料胳膊被一只修长大手抓住,锢着她迅速闪进最近的一间客房。
优念花惊呼一声,被带着旋了一圈,房门咔哒锁住的声音及时让她禁了声。
鼻尖萦绕淡淡茶清香,察觉到身在一人怀里,她惊惶的后退一步,仰头时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容颜,又慌张无措的低下头。
十五厘米,对于她是暧昧的连呼吸都显得拘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