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形成六条通路,从王宫的四周传入内部。
虔诚的圣武士们,向伟大的古神诉以最深沉的祷语,向伟大的古神奉献自己的内心,在那之后,便得到了如此令人震撼的结果。信仰的结晶,由深处的幻想具现出的事物,即是这些用光汇聚而成的道路。哪怕只是站在远处观察,也依然无法隔绝那股神圣的气息,不光是那些圣武士,就连未受到洗礼的普通群众都忍不住向其叩拜。
而在这六条光路之中,那六名圣武士的身姿渐渐在众人面前显现。
“那是——萝茵拜萨·乔恩!”
有人突然指着其中一位女性圣武士大叫,周围的群众无不发出惊叹的声音。
“萝茵拜萨?八彩结武里最年轻的那位成员?!”
“她应该在安洛迪思边境防守才对!为什么会来王都?”
“你居然问这种蠢问题,我们可是被其他种族攻击了啊!神圣殿堂和那些贵族们也该行动起来才对!”
疑问和探讨声不绝于耳,可尽管受到这些外来因素的干扰,萝茵拜萨的视线依然坚定不移,她缓慢地在光道中行走,哪怕只是普通的步行都只能用“完美”这个词来形容。
“这么说——”人堆里的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八彩结武的成员全都会到场?”
“那这一次,神圣殿堂为了保护国王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听到这里,萝茵拜萨的眉头突然一皱,她用周围人看不到的速度打响手指,同时念出祷语,而刚才那名说话的男人忽然就双膝跪地,对着天空不停祈祷。
“乔恩,不要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传入脑中的声音发出警告。
“弗洛森特,我只是让他粗略了解一下我们的日常生活罢了,并没有什么值得说教的地方。”萝茵拜萨用同样的特殊方法向对方传话。
“但那是拥有报复性的行为,你身为八彩结武的一员,应该杜绝这种行为在自己身上发生。”
“我明白,你的说辞是正确的。”萝茵拜萨微微倾头,她当然了解对方的话。
“接下来便是拜见国王,不要把德古萨斯的事情摆上台面,要表现的沉稳一点。”
萝茵拜萨没有回复弗洛森特,虽然对现任国王有很多抵触,但面对这种大场面的事,她自然会有把握。
走近王宫,由骑士排成的方队早已恭候多时,尽管集结在一起的六名“八彩”姿势各不相同,但他们的身姿始终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这种不自然的默契,连那些带兵的骑士领队都感到惊讶。
以不同的脚步踏进王宫的大门,映入众人眼帘的男人,并不是人族的最高统领,而是代表骑士的最高统领——总骑士长百古·修斯。
他将神圣剑握在手中,以标准的直立姿势站在六人身前。
“我可没听说啊,这年头国王居然都有人代理了。”留一头金色卷发的男人——卡帕希诺忍不住调侃了对方一番。
“作为修斯家族的族长,你的最大职责可不是管理手下的骑士。”六人中身高最高的那名黑发壮汉,他也顺着卡帕希诺的话嘲讽百古。
“那么,法米罗托,你作为威利家族的二子,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吗?”百古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他的眼眸仍然如刃般锋利。
“停下吧,在这里冷嘲热讽起不到任何作用,况且,现在我们必须站在统一战线。”六人中最富有威严的长发男人弗洛森特阻止道,“总骑士长,请原谅八彩结武的冒犯。”
“本来就没当回事。”说完百古转身,半跪在地的同时双手举起那柄古老且神圣的长剑。
顺着他抬手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从石英台阶走下的魁梧男人。光是头顶上的纯金王冠,就已经可以表明对方的身份。
威廉恩特·多朗——那名从普通骑士晋升成为国王的男人,其出色的执政能力甚至可以让他的名号载入史册。
在场的七人无不摆出恭敬的姿态,这并不是强迫,而是那名男人与生俱来的威严促使他们做出这样的行动。
“国王犹在!”
仅仅只是七人的吼叫声,其质便贯穿整间王宫。
“起身吧!”
“是!”
隶属于八彩结武的六名精英迅速起身,而国王,早已走下台阶。
他端起百古奉上的神圣剑,剑尖直指天空。
六人抬起头,不用猜测,存在于天空中的大陆——那即是众人需要达到的目标。
“座落于悬空大陆的童族,向无欲的我们发动了攻击。”
“撕毁了种族间的平衡协议,他们做出了如此不可饶恕的事!”
“我的子民流离失所,我的子民担惊受怕,如果不彰显出我们的威严,会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阴影当中!”
“我想不仅是我,八彩结武的诸位肯定都不愿让这种事发生。”
“那么,为了杜绝不安全的未来,我们必须承受!必须给予回应!”
“我,人族王国艾西基里尔的国王威廉恩特·多朗!”
“以神圣剑的名义发誓、以先祖的名义发誓!”
“必须要让疯狂的童族付出代价!”
?
“咕咚、咕咚。”
喉咙不断发出响声,留着脏胡子的老人放下扫帚,望着王宫的方向大饮特饮。
由于喝的太急,酿酒从杯口慢慢往下滑落,渐渐从老者的脖颈淌入胸口处。
“啊呀。”他擦擦嘴,虽然脸没有红透,但却有一股微醺的醉意,“这还真是痛快。”
“那酒,能否给我来口?”
“啊?”
老人将身子探出窗外,看着蹲在钟塔上的男人,不自觉地咂了咂嘴。
“喏。”
他把酒递到男人手里,那名男人看都没看是什么种类,直接仰头大喝。
“五木,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就当个无聊的老头,偶尔和这里的孩子互动,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老人笑嘻嘻地说。
“你不去帮德古萨斯吗?”
“......”
老人从男人手里拖过酒杯,不管洒出的酒滴,径自将剩下的喝完。
“做这种事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男人没有回答,他抚摸着光洁亮丽的黑色弓身,凝视远方的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