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我们租下了。”聂政说道。并将钱交到房东的手里。
“你们可捡到便宜了。正房两间,厨房并柴房一间,虽是破久
些,打扫一下,还是满舒服的。”房东太太说道。
“那就谢谢你了。”聂政母亲说道。
房东离去。
“母亲,我这就去肉铺看看。租个档口,办个手续。”
“早点回家。”
“知道了。”聂政带着小毛头,向集市方向走去。
“小毛头,你知道皮猴李吗?”
“知道啊。他时常到集市售卖山货。”
“再看到他,传话给他。我在这里居住。叫他来找我。”
“知道了。”
这边,母女两,打扫房间,清理桌椅,掸去灰尘,收拾停当。
门口传来脚步声。
“母亲,姐姐,手续办好了。”聂政进门说到。
“太好了。咱们一家的生计有着落了。”姐姐说道。
清晨,集市又开始热闹起来。聂政将半匹猪肉,摊平在案板上。开始切割,剔骨,分肉。只见大刀剁骨,小刀剔筋,动作麻利准确。旁边排着几个人,等着称重。
“聂政大兄弟,你到这已经一个月了吧。我看,这肉铺的生意,就算你最好的了。”旁边的一个肉铺档主说道。
“一样的,你们的生意也都不错。”
聂政看着肉卖完了,便收拾刀具,放进袋子里。
一个举着幡符的算命先生,走了过来。
“这位老板,前面有个东家,嘱咐我他们家有两头猪要杀。指明要您过去帮忙,工钱优厚。”
“那好。请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去便是了。”聂政回应到。
走过街头巷尾,到了一片农田。穿过一片农田,算命先生指了指远方的高墙大院说:“前面就是。”
下了坡,到了一片凹地。四周已是蒿草片片,看不到人迹。小路中央停着一个马车。
待聂政走近,回头看,算命先生没命似的往回跑。
从马车箱里跳出三个人来。全是短衣打扮。各人手里拿着长剑。
“休要跑了聂政,拿命来。”其中一个叫着。三个人动作整齐的平端这利剑,向聂政冲过来。
好个聂政,迅疾下蹲,一个大幅度扫堂腿,呼呼生风,旋了过去。三个短衣杀手,齐刷刷地向前扑倒。在这旋风般的扫堂腿过后,聂政已经坐在了边沿一个短衣人的腰上,反锁他拿剑的手,取下长剑,横架在另外两个短衣的两个后脖子上。
“谁叫你们来杀我的?”
“不说,就留下三个头颅喂狗吧。”
说着,聂政做出要往下切脖子的样子。
“我说,我说。聂政好汉,大哥,大爷,饶了我们吧。”
“说了,我暂且饶你们不死。”
“是国相叫我们家丁来追踪你,杀你的。”短衣人甲说道。
“求聂大爷开恩,手下留情。我们也是被国相逼的。没法子呀。”短衣人乙说道。
聂政收缴余下两个人的剑。
“这次我饶了你们。但是有个条件:回去说,剑被人盗走了。寻遍齐国,也没有发现你们大爷聂政的踪迹。”
“小的们记下了。只要聂大爷饶我们不死就行。”
“滚,滚。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定要砍下你们的脑袋。”
“谢谢聂大爷不杀之恩。”
三人爬起来,驾起马车,跑了。
聂政从旁边扯下蒿草几把,将三把长剑包裹好。在一颗树下,用树枝刨了个坑,放进剑,掩好土。
聂政抬头看看,落日的余晖,从树梢上照过来。天上的云彩,红彤彤的。聂政迎着余晖,向家里走去。
集市上人来人往,聂政在肉铺前忙个不停。
“今天是集市日,每十天一次。每天都像今日多好。”
“是啊。胖嫂,你的生意不错。”聂政应道。
聂政肉铺前,来了三个人。分别是瘦条个子,绿豆眼。一个是肥胖,满脸横肉。还有一个是瘦小个子。
“猪肝给我切一斤半。”高个子说道,一对绿豆眼斜视着聂政。
“好。您拿好。”聂政切好一块,过称。用一块绳子系好。
“这猪肝有问题,不要了。”
“猪肝没有问题。这猪是早上活猪刚杀的。你看,在这猪身上,伍长还烫了铁戳。”
“给我来一条猪腿。”胖子叫到。
聂政切好猪腿,过称。
“你拿好猪腿。”
“这猪蹄有问题吧。莫不是得了猪蹄病吧。”小个子过来说道。
“喂,大伙过来看啦,这家肉铺卖死猪肉啊。”这三个泼皮,一个劲的鼓噪着。
“你们瞎吵吵,这儿有伍长见证的铁戳呢。”
“要想事情摆平,你得打发我哥几个零用钱。这事就算了了。”胖子说道。
聂政走到肉铺前面。
这时,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
“你们三个是存心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来了。钱不会交。你们还得向我赔礼道歉,污蔑我卖死猪肉,坏我店家声誉。”聂政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
“我还要打你呢。”绿豆眼说着,一个直拳,就朝聂政的鼻子打来。聂政脚步迅疾向外移动一步,头也就自然跟着闪过。绿豆眼的手肘,就暴露在聂政的面前。聂政的右手,握住他的手腕,左手平顶他的手肘,左右旋转,反剪绿豆眼的右手。左手顶住他的左肩。绿豆眼被反剪得嗷嗷叫。
胖子见了,过来就要抱住聂政的腰。聂政,一个后踢腿,脚跟不偏不倚,就踢在胖子的下巴。只听“咔”一声响,胖子被踢得仰面倒下,激起一团灰尘。
小个子看到两个同伙,一个被擒,一个四仰八叉倒地不起,慌乱中,拿起案板上的铁通条,照着聂政就捅了过来。
聂政,闪过身子。铁通条就生生捅在绿豆眼的腰上,痛得他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就在小个子脚步向前,身体倾斜,误捅绿豆眼之际,闪过半步的聂政,一腿已经直直地,高高地扬起,挡住了阳光。小个子只觉得像一根粗大的木桩,砸在他的脑袋上,两眼刹那间变得漆黑一片,直接冲着黄土撞去了。
“好。”严仲子,黑大不约而同的叫好。
“主公,咱们到处搜寻高手,没想到高手就在咱们的眼皮地下。”
“主公,你看。刚才的脚步腾挪,多么敏捷。脚步转换,身体自然转换,或者化解,或者起势攻击。眼手,无不协调照应。真的是手眼身法步,点滴准确到位。再看壮士年龄,不过二十左右,这样的年纪,却有如何了得技艺,堪称神人。这人天分悟性极高。
“大爷饶命,哎哟。。。”
绿豆眼疼的嗷嗷叫。
聂政放开了绿豆眼。
扑通,绿豆眼跪下了。
“大爷,饶了我们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王八迷了狗眼。对不起。误撞了大爷。”
“那这猪肉。。。”
“您这售卖的全是正品猪肉。我们刚才是想讹诈大爷你。换得几个钱买酒喝。”
“那切下的猪肉呢,怎么办?”
“我们买下,买下。”
绿豆眼交给聂政钱。右手提着猪肝,左手拿着猪蹄。转身,踢着胖子和小个子。
“快起来,别挺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这三人,一个捂着头,一个揉着屁股,一个揉着手腕,从人群里钻出去,跑了。
聂政的肉铺前,呼啦啦一下涌过来几波人,争着抢着要买肉。
“慢慢来,都有份。你拿好。你要的五花肉。”
“您拿好。这是你要的精瘦肉。”
。。。。。。
“今天的货都卖完了。大伙想要,明日再来吧。”
人群逐渐散去。
聂政收拾案板,准备回家。
小毛头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师哥,你在这儿呀。”
“师弟,你怎么找到这儿?”
“是我带皮猴哥过来的。”小毛头笑道。
“师哥为什么从韩国跑到齐国来?”
“说起话长。有机会再告诉你。”
严仲子和黑大走过来。
“皮猴李兄弟,自从山区一别,一向可好?”黑大拱手问候到。
“是黑大哥哥。真是幸运啊。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太好了。”
“你们认识?”严仲子说道。
“上次,我和二妮取羊皮图,在山区认识了皮猴李兄弟。”黑大说道。
“黑大兄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师哥聂政。”
“久仰,久仰。今日一见,聂师傅功夫确实顶级一流。佩服。”黑大说道。
“这是我家主公。”
“我叫严仲子。”
“严卿大夫。小人失敬。请受我一拜。”皮猴李就要下跪。
“别别。我现在就是一介草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皮猴兄弟,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韩国的卿大夫的?”
“是这样的,在上次,我遇到皮猴兄弟,我提到我是严大夫府上的。”黑大说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有幸欣赏到聂政壮士的精湛武艺,又逢皮猴兄弟与黑大兄弟相遇。我想,你们兄弟几个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不如,我做东,咱们几位到前面酒馆,喝个痛快。谈谈今后的打算。如何?”
“那当然好。就是让严大人破费,说不过去。”皮猴李说道。
“哪里,我见到几位兄弟,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请赏光吧。”
“严大人盛情,却之不恭。那我收拾一下。”聂政说道,边转身提起刀具袋。
“我也要去。”小毛头嚷嚷着。
“去。少不了你的。小孩子,今天,还要感谢你带着皮猴李兄弟找到聂师傅。”严仲子笑道。摸摸小毛头的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