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仵作何亮,到我这里来。”申不害说道。
“是。大人。”门卫应道。
“下官何亮,给监察大人请安。”
仵作何亮进来,左手为掌,右手为拳,抱拳,鞠躬。
“请坐。”
“谢大人。”
“何亮,横岭村韩莉花,勘验是你做的吧?”
“是下官做的。”
“还记得死者是如何死的吗?”
“上吊自缢,定论是我写的。”
“可知死者必定是韩莉花本人吗?”
“我与韩氏以前不曾见过。下官只负责尸检。”
“如果死者不是韩莉花,结论又会如何?”
“倘若如此,必有诸多异样。”
“会有哪些异样?”
“比如死的时间不同,呈现不同尸斑。僵硬程度不同。等等。”
“那本监察大臣告诉你,当时死者,不是韩莉花。活着的韩莉花,近日已经找到。”
何亮起身,退后,跪下,双手伏地,低头。
“下官有重大隐情相告。”
“请讲。”
“胡匪,威胁我说,要杀我全家老小。不得已,才写下自缢身亡结论。实属胁迫。整个普莱邑,胡匪爪牙遍布,手段毒辣。我不得不这样做。”
“本监察,就是要拔除这个祸害,还普莱县一个德风,秩序,安定,繁荣的环境。”
“好。下官便如实禀告。”
“上个月的10号入夜,天下着雨。胡匪着人,到我家,叫我到他府上去一趟。
“到了他内室,发现一个女人,浑身血迹,躺在地上。”
“胡爷,你杀人了?”我问道。
“是我杀的这个娘们。太让人气愤。她不从,还辱骂我是畜生,猪狗不如。”胡德明愤愤说道。
“着你将尸体清理干净,并制造她上吊自杀的现场。出具文书。”
“我不行。我那是执法犯法。是要杀头的。”我说道。
“那行。现在,你也知道内情了。你就不能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卫兵上来。两把刀,就搁在我的脖子上。”
“看到这情形,我只能就范。”
“在清理时,我看到尸体的肋骨,斜着插进一把水果刀。刀把折断。”
“于是,我四下寻找。找到沾满血液的刀把。并悄悄将它用内室的毛巾包好,塞进我的衣服内。我琢磨着,万一你胡匪想将我灭口,我也有个杀人证据掣肘你。”
“那刀把现在何处”申不害问道。
“在我家里后院,放进坛子,埋着。”
“这是杀人的重要物证。你有立功行为。”申不害说道。
“清理好现场,出具尸体勘察文书,写下自缢身亡之后,我就离开胡府。”
“临出门,胡匪塞给我50金,叫我永远沉默。否则,就杀我全家老小。”
“这50金,我不能用。连同杀人物证,一起埋在我那后院。”
“就指望哪个清官,施展才干,将胡匪绳之以法。”
“好。受贿款项如数保存不用。也是立功表现。”申不害说道。
“那后来,这尸体如何到了韩莉花的婆家,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韩莉花的婆家报案,我到了现场,才发现胡匪家死的奶妈,躺在结婚新房的床上。新房的屋梁上,垂下一根绳子。”
“胡匪的手下,在现场盯着我。我就知道是胡匪做下的偷梁换柱的勾当。”
“只好顺着胡匪的意思,草草勘验现场。写下文书:自缢身亡。”
“黑大,皮猴李,二妮,”
三人从屏风后出来。站成一排。三人都蒙着脸。
“吾等听从监察大臣调遣。”黑大说道。
“你们作为本监察大臣的亲兵,带上仵作何亮,到他们家院子,取回证物和受贿款项。”
“吾等受命,立刻去办。”黑大说道并双手接过令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