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子几乎同时到达。
只是清水才刚下车,便听到一道带着嘲讽、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
“哟,我道是谁呐,到这种地方来,竟然还开这么小家子气的甲壳虫,原来是清水啊!”
清水闻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特么阴魂不散。
她淡定转身,右手放在鼻翼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
皮笑肉不笑道:
“哎,我道这里风景优美,空气中,怎么突然就夹杂了股臭味呢?
原来是小婶的口臭啊!!”
“你……”冯春兰被噎得不轻。
清水关上了车门,正面向她,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再说了,我这甲壳虫哪怕再小家子气,也是我自己的。
不知道您,是打的过来的,还是借了我家的司机、我家的车过来的?”
清水说话间,还不忘姿态优雅的摸了一把她的爱车。
偏偏说的话,正中她的痛处,气得冯春兰跳脚。
对付清水讨不了好,她便转而看向王琼芝。
“大嫂,你看看你女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王琼芝睨了她一眼,谈声道:
“我的女儿自小懂事,但长辈若是没有长辈的样子,自然当不起她的尊重。”
冯春兰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王琼芝竟然硬气的回嘴了。
心里的火气顿时熊熊燃烧。
“当不当得起,我都是她的亲婶,都是她的长辈。
我说呢,清水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
性、子怎么会变得这么跋扈、那么野;
原来都是你这个妈教的,难怪你嫁进沈家这么多年,婆婆都没办法喜欢你。。”
得,这下子,还给王琼芝扣上了个教坏女儿的帽子;
还给沈老夫人不喜欢她找了个理由。
“冯氏,我的性、子如何,我女儿的性子如何,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至少,我们有傲气的资本,不像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
一大家子犹如附骨之蛆却还学不会安分。”
王琼芝完全冷下了眉眼,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的睨向冯春兰。
自小养成的气度,在她端起架子时,颇有几分威严。
于她,这一双儿女就是她的逆鳞。
冯春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琼芝。
一时为她的气势所震摄,且,她字字句句如利刃,一下一下的戳在她的心尖上。
虽然她跟王琼芝一样是沈家的媳妇,然而,当年沈家并非大富之家。
她所嫁的沈家老二,也没什么能力。
在沈大军发展起来后,一直都是他在拉拔着兄弟的。
这几十年来,她总感觉自己处处被王琼芝压了一头。
如今被她这般点出来,实在是太扎心了。
冯春兰当下面色苍白了几分,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一直跟在她身后看戏的冯雪梅当即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姐,你不用怕,她不就是仗着沈大哥吗?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冯春兰被自家妹妹这么一说,眸光一亮,顿时寻回了几分力气。
“呵……王琼芝,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等大哥把你赶出了沈家,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