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之前接近谣谣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你最好把以前的那些心思都给我收了。既然你说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就好好扮演你这个小可怜的角色。如果被我发现你对谣谣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江岱微微勾了勾嘴角,“你不会想要知道自己的后果是什么的。”
说完,江岱冷漠,含有极强威慑力的眼神将江淮上下打量了一番。
即使没有散发出他强大的Alpha信息素,但还是让江淮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
无法抗拒的压迫。
当江岱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房间里之后,江淮身边的紧绷空气一松,周身的压迫消散于无形。
江淮的视线紧紧盯着房门,好像要把房门看穿,追随着江岱的背影一样。
谣谣?
呵!
对着一个别人的女儿叫得这么亲密,当接盘侠当得这么开心的吗?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倒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门开了。
童谣一开门,就对上了江淮来不及收回的,热一辣阴狠的视线。
她走过去,有些关切地拍了拍江淮的肩膀,“小爹刚才对你说了什么啊,让你脸色这么不好?”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被童谣看见了自己最难堪最狼狈的一面,所以江淮从来都不屑于在童谣面前伪装。
他将那无比阴沉而又复杂的视线从门上收回来,落在了童谣的脸上。
紧紧地盯着她,试图从她那一脸关切的表情上看出破绽。
可是看了许久,一无所获。
她脸上的关切、怜惜,还有那一点点的担忧,全部都是真的。
一点破绽也没有。
“喂,你哑啦?”童谣的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我问你话呢,你干嘛不回答我,还一个劲儿地盯着我做什么?”
“嘶——”
听到江淮轻轻的抽气声,童谣一下子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抽回来,有些慌乱,“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连忙把江淮拉到床边坐下,然后转身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放到江淮的脚边。
将江淮的衣袖往下扯了扯,露出他的大块肩膀。少年原本细嫩的皮肤上,此刻布满了淤青与伤痕,青青紫紫的,有些已经变得乌黑了,有些还残存着丝丝血红色。
“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还忍着不说?没有长嘴吗?还是说你是木头,连自己痛不痛都不知道的吗……”她嘴里一边数落着,手上却已经拿好了药酒和棉签在江淮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涂抹着。
但是她的力度还是控制得不好,时轻时重的,让江淮有时候痛得感觉皮肉都在撕扯一般。显然是很少做这种事情的原因。更有可能,这是这个大小姐第一次给别人上药。
因为好几次突如其来的疼痛,这个上药的过程非常难熬。但江淮低着头,一直沉默着,连一点抽气声都忍着没有发出来。
就这样过了挺久。
当伤口上持续地感受到药酒擦过的清凉,还有肩膀上的肌肤时不时被那手指碰到时,羽毛般的触感,江淮张了张嘴。
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警惕,还有一点小心翼翼的犹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