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车练习的怎么样？”饭后二人偎在沙发里，权恒撩着楼薇头发闲话。
“比前几次好些，不过现在拉到考场上，也没什么把握。”脸被发稍扎得痒痒的，楼薇缩了缩脖子。
“要不小长假这几天，我找辆车，你单独练练吧。”果然，女人真是不适合开车。
“不用，再说吧，离考科目二还有几天，再用点心应该问题不大。”
“保险起见，我还是去借一辆吧。”时间剩的不多，要是一次不过，再补考的话，加上科目三拖的太久了，影响了其他的事情。
楼薇本来想问借谁的，却又一想，他可是在东江也算是有个家的，自己也不想因为学车这样的小事情，用太多的时间而影响了，正常的学习，就没再说什么。
“对了，我刚给你报了个班，15个课时，下周一领你去上第一节。”
“啊？又是什么班？”要知道，最近他给自己报各种学习班，这些费用加起来自己只还了2000块。而且他不是说，这些事情占用了太多的时间，让自己都没有时间陪他了吗，这会反倒，又替她报了一个。
楼薇头刚扭一下，头发被拉疼了，用手揉了揉又倚回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刚把你身份证放回你包里了。”权恒拨开她的手，指腹替她轻轻揉几下。
“这次多少钱呀？加上前几次的，还有考驾照的，我看我这辈子都是还不清了。”好像听惯了他的安排，开始有些别扭，时间久了，倒是觉得省心了，除了价钱上，其实他给自己学的这些东西，实用性都是挺高的。
“早就让你以身相许了。”权恒并不回答，而是半真半假调笑她。
“快说多少？”以身相许也不能以这样的原因啊，楼薇在他腿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追问。
“一千多。”被拍疼了，没有自己去揉，而是拉了她的手，按在被拍的地方，轻抚慢搓，这位置，这动作怎么像被动挑逗他。
“不相信。”把手抽回来，挪了挪身子。
“都还不知是什么，就不相信。”权恒也动了动，仍旧揽回她，有点困倦。
“哪有这么便宜的学习班。到底是学什么呀。”
“我还能卖了你，肯定对你有好处呀。”他都己经打呵欠了。
“有好处是一回事，学不学得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到时候给你看发票还不行，确实是一千多。”
“就算是一千多，反正今年之内我是还不上了。”眼看着就到了大四，时间越来越紧，大约这一年都没办法去打工了。
“时间还长，你慢慢还呗，每天还一块，算算我们俩能活多久，到老之前的能还清就可以了。”拥着她这回真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话可真让人感到温暖，楼薇心里像春风扫过，对未来的期盼又多了几分。
“利息就用这个还。”权恒说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虽然隔着衣服，可是那个力道，却仍然引得楼薇一阵一阵的颤栗。
“这样我还赚了。”
楼薇扬了扬下巴，对方的睫毛在自己的上方，微微颤动着。下颌就在自己的鼻尖处，呼出的气息，平稳起来。
竟然有一种老夫老妻的即视感。这样她也渐渐的困了，合上眼睛。
两个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其实压根只是打个盹而已，没睡太久。
权恒摸起电话，楼薇看了一眼手机外屏也坐正，使劲伸了伸腰，准备站起来，却被拉住，楼薇只好仍闭上眼睛，假装仍然困倦，还要睡一会儿。
平时，他接电话，楼薇都尽量躲了，她一开始这样做，是觉得要和他的家人朋友保持远一些的距离，这样以后分开的时候，容易割裂。
后来感情深了，也做好了试一试的准备，却仍然不愿意介入到他的事情里，怕自己因为某一个小细节而更加自卑。
这次是一样，那一大串号码，并不是从国内打的，电话那头的人肯定就是他的母亲了，自己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在娄桥镇那个小地方，有的人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县城里买买东西，由于山地交通限制，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行走也不多。
英国是个多远的地方，只在地球仪上见过，人文风情只在教科书地理课上了解，这种回避，是让她更加自在的本能。
“时间只有几个月了，一直拖了这么久，这下已经快到大四了，你早点办手续做准备吧。”
“嗯，我已经开始准备了，暑假的时候我会自己去一趟。”
“嗯，这就好，马上就要生日了，需要妈妈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吗？”
“不用，”简单的两个字，其实，她真是顺便问问吧。
“生日party什么的，还是要弄的简单些，太奢靡的，进入到其中久了，心容易浮躁，没法静下来，做设计。”厉秋行提醒道，就差直接说你爸给你准备的生日聚会，不要参加之类的话了。
“我知道了，本来我也不喜欢那样场合。”
“这样就好了，小商人做久了容易失气质，大商人做久了，容易失气节，我不希望你参与什么商业行为。”
“我早就说啦，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他要的是安安静静的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这一点在他心里早就有计较。
“嗯，国内时间已经是晚上了，你休息吧。”
“好的，那下个月见。”
“下个月见。”
这些楼薇全部听在耳朵里，猜测不准他们说的手续是什么事情，但是隐约知道，权恒终归是要留学的，少则两三年，多则四五年，或者自己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对方不说，她什么都不问，她太害怕，哪怕是自己愿意等，对方也同意，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都太不确定。何况，他也许会直接说，不用等我了，这几年还要在一起过得很愉快，我们的缘分就到这儿吧，连个等的机会都不给她。
想到这里，她心紧了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叮嘱自己要珍惜剩余不多的时间。
权恒心里早就有数，却假装没有发现她根本没睡着，挂断了电话，只低下头，用下巴在她额上来回摩挲，就喜欢她这位自己紧张的样子，这样就更加确信，自己不是单方面的投入。
被蹭得装不下去，楼薇只好睁开眼睛，话说的有点为难：“我都不知道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第一年的是个木雕，第二年他回来补给他的是另一个木雕，如果每年都送，她自己觉得都说不过去。
“我早就想好要什么了。”
“希望我能送得起。”
“我也希望你能送的起。”权恒笑得的诡异，楼薇当然能猜到，却故意忽略。
随便扯到别的话题上“仪式感在你真的不重要吗？”
“怎么这么问？难道小朵被求婚真的刺激到你了？你要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呀。”虽然无聊了些。
“想到哪去了？我是说这次设计比赛的事情。”
“这个还有什么仪式感，又不是最后的决赛，再者说，入围的人多了去了，每个人都庆祝，可不是要烂大街了。”
“可是我们学校里，无论是毕业的那一组，还是现在……”她想说屠舒朗那组，却又怕对方联想到别的，直接跳过。“我们学校里非常重视，天天都在宣传，他们自己也请客庆祝了，就差敲锣打鼓，戴着大红花，骑着白马上街游行了。”
虽然没有直接提，权恒果然语气不善了：“这点小事，要是也值得庆祝，那我每个星期得庆祝两三次。”这话说的有些狂，也有些夸张。他一般不这样，但是一遇到舒朗，就会失了风度。
楼薇却连他这一点都喜欢，娇娇的把目光投到他了眸中，想到一个词，臭屁。
嘴上却依然调侃他：“这么低调？”
“你需要我高调的话，可以把你认识的人都喊来，大排宴席谁不会。”
他怎么知道别人大摆宴席了？楼薇眼珠转转，猜不出。
权恒却勾了她鼻子一下“你没去，表现不错，可以奖励你一下。”
“你……哦？”哦字拐了个大大的弯儿，怪不得那天非得让自己陪他，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