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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天下午逃了一节游泳课,小朵和同学去小广场附近逛街买东西,天已经慢慢的转得不再如同春节那一段寒冷,加上去年秋冬肆虐的禽流感,虽来势汹汹,但由于防治得当,并没有蔓延开,刚过完元宵节,街上的人也多起来。

小朵今天没怎么打扮,穿的也比往常素净,和身边的同学打扮得稍显成熟比起来,倒是更动人些。

天将黑的时候,有很多年轻人,在这个商业区的中心小广场上,或是表演轮滑特技,或是找一块场子,唱一些流行的歌,还有年老的,拿了一小桶水,用大的毛笔在地上练字。最多的就是广场舞的大妈,和穿了传统中式服装练习剑术的大爷。

刚从一个卖杂饰的小店铺里出来,小广场上就是这样的情景,小朵和朋友扫了一眼,并未再注意这边儿,只沿着小街,寻找下一个目标特色小店。

还没有到街角,很多人就往较高的一个平台看,小朵两人也顺着人群的方向看过去。

好似有两拨人正在吵架。其中一拨是年轻的小伙,统一穿的好像是酒吧服务生的服装,改良西装加领结。另一拨是在这唱着歌的年轻人,高矮胖瘦有四五个,细看最前面的,是从年前到现在没有见到周乐宇。

远远看见几次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脸,小朵想绕开走,却被女同学拉回来:“走,也看热闹去啊!”

挤进绕成一个圈的人群,制服小青年们的领头的,是一个油腻的小矮胖子。

“平时这个地方都是我们用来宣传的,你们就不能占。”

“问题是今天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动搞,我们今天只用两个小时,这是公用地段,怎么就不行,又不是你们店门口。”周乐宇他们乐队里一个皮肤较黑,从中间割断的怪异发型的人,这人小朵也是认识的,上次就是他把乐宇宿舍的电话号码给她的,有演出或者是比赛,也是他通知小朵的。

原来是争夺地盘呀,小朵明白了,都不想掺和,对方那样冷漠的态度,在每一次见面中,让自诩脸皮厚的小朵,到最后也不能接受了,尤其是上次大学生艺术节的选拔赛中,费了那么大劲,弄来了荧光棒,叫来了很多人,帮他捧场,在自己班上,每人买了一瓶饮料,给他争人气投票,默默的做了这么些以后,那天他表演完。自己兴冲冲的抱着邀功的心态去后台找他,他仍然是态度冷漠,这根本就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被践踏尊严的问题了。

过年这一段时间,她已经想通了,就凭自己的长相性格,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得这么低。

油腻小胖子,也许是带的人比较多,也许是财大气粗,这从他一身俗气的行头,尤其是脖子里那根儿比狗链子还要粗的大金链子就可以看出。态度很嚣张,声音也很大:

“不搞活动,我们也占着,怎么滴?”

“这样说话就是不讲理了,这整个广场这么大都是你们的吗?”周乐宇倒是没有硬碰硬。

“广场离我们这近,我们就就地取场,你们从哪儿来的流浪艺人,找个街角摆个要饭盆子去唱吧,别占了这个广场。”

这让周乐宇几个人都很生气。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反驳,对方的小青年们已经围上来,要动手搬走乐器的样子。

这让小朵有点气不过了,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不顾同学拉着她劝:“咱不多管闲事。”几步冲到那个胖子的面前,站在周乐宇和他们两拨人的中间。

“不带你这么不讲理的,这还会仗着人多欺负人了,这是公共区域。”

不光小胖子和领结制服小青年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停了去搬乐器的动作。周乐宇几个人一时也没认出她,尤其是周乐宇,也算是见过几次了,没有见她这样装束的时候。

小胖子愣怔了一下,马上又以更加嚣张的语气冲小朵“这个小美女,你是他们什么人?就跑到这儿来出头,小心被误伤。”

小朵并没有被这几句吓住:“什么人都不是,我就是路见不平。”小朵的同学看对方的架势,不敢上前来拉她了,只和周围人一起看着事态的发展。

周乐宇也回神到了事件本身:“没想到这不关你的事儿。”

“我也没想管你的事儿,我就是看不惯他横行霸道。”梅小朵把平时在家里的小姐脾气都拿了出来,用手指着那小胖子。

“小妞,我跟你说,你可别添乱。”

“我这叫主持正义,怎么叫添乱了,要不咱就问问周围的这些,阿姨和大爷大妈们,这个地方是不是公共区域?我们跳个舞,练个太极,唱歌怎么啦,周围的居民还没说什么呢,一个在这做生意的不易和为贵,反而能耐了。”

要么怎么说,小朵儿应该学习的是楼薇的那种新闻宣传专业呢,几句话把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说的感同身受了。“就是就是,他们那间酒吧,离这远着呢。”其中有几个指了指,在广场尽头的地方,有一家,天还没有全暗下来就灯光闪耀的装修很奇特的酒吧,还隐约能听见,他们放的流行歌曲,烂大街的那种。

小朵心里有了个数。

那小胖子见周围人替他们帮腔:“我没说这不能跳广场舞,这个地方是我们店用惯的,不能坏了规矩。”

“那我倒要说一说,这规矩是谁定的了,是这片商业街的开发商呀,还是城管呀?要不咱们都喊来,就定个章程,看看这片区域是不是你们店独有,以后能不能在这。”

小胖子本来就是强撑着的,理亏在先,此时底气已经不足了。

“还用喊什么城管,你说喊就能喊来呀,总是有个先来后到。”

看着小朵一个女孩家在这替他们说话,周乐宇和怪发型男也不好在后面看着:“我们来了至少半个小时了,一直在那唱着,要说先来后到,也不是你们早啊。现在倒是也会来说讲理了,刚才干嘛去了。”

不能这样丢了面子,小胖子还想最后争一下“我们酒吧就在附近,你们几个等着。”

这时候不等小朵和周宇他们说什么,大爷,大妈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你们酒吧天天放的那些音乐一直到午夜,就把我们,吵得半死了。我们还没投诉你们呢。”

“就是就是,跑在这还占公用地方。”

“以后号召认识的人,谁也不要去他们酒吧消费。”

小朵得意地看着被自己发动起来的人们,不再说什么,想趁这个机会慢慢退出人群。

却被周乐宇拉住:“今天的事,谢谢你。”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我出来是买东西的,并非会跟着你们出来的,我帮你是觉得他们做的不对,没有别的意思。以后我也不会故意去校园找你了,放心。”

“……不是……这个……”周乐宇想解释什么,笑着去拉着那个已经被她震的目瞪口呆了的女同学,挤出人群了。

本以为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小朵和同学逛完街,坐公交车回去,刚下,就被在公交站牌儿等了她半天了的乐宇截住。

同学也是个会看眼色的:“我先回校,要不你们聊聊。”也不管小朵答应不答应,兀自走了人行横道,向着对面的校门走去,小朵哎了几声都没有回头。

周乐宇站在她的后面,笑得很真诚,小朵此时确实是,无所谓的态度了,自己决定放弃了,还认识你是谁,她一向如此。

周乐宇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先好好的道个歉。“年前,年前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只不过以后要是你不喜欢别人可以直接说,不用那么冷漠,我也不是会纠缠的人。”几句话说的坦坦荡荡。让乐宇又增了点惭愧了。

管不得他是什么想法,小朵儿说到做到,扭头儿也想回学校,“嗯,那个,周六没事儿的话,我们租了一个小院子,用来排练,你来看吗?”

小朵儿有点儿不明所以,回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只盯着他发毛,才说:“你什么意思啊?”

周乐宇斟酌了半天措辞,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我……对你第一印象确实不好,你那时候弄的全身比我上舞台还另类,不过有点接受不了罢了。而刚才……”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刚才怎么了,其实平时我一直是这个样子,装是会画一些,但那么夸张,是配合你们音乐人们的欣赏水平。”

“谁说我们音乐人都是那样的,”乐宇想辩驳几句,一想好像多数也是,“我承认确实有那么一些,但大多数,比如我们老四,都是懒得收拾。”

提到他们老四,小朵有点儿想笑,你那个造型确实有点邋遢,像是懒得弄,并不是有意弄成那么奇特,现在他一解释,也都明白了。

“好吧,地址在哪?”

没想到她那么轻易的答应,乐宇很高兴,“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到时候我打电话来你们学校门口接你。”又挠了挠头,“当然,你们宿舍楼下也可以,你同意的话。”

柳暗花明又一村,小朵当然,很快同意了,留了电话号码,摆手分开,也不看信号灯,就去过马路。

周乐宇在后面喊“小心点儿。”小朵回回头,眉眼儿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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