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景开了灯,目光触及到沈殇年胳膊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妖冶的血花滴落到卫生间的白色瓷砖地板上,白净漂亮的少年冷清地垂着眼睑,一动不动地,像是已经死掉了。
赵寒景发了疯似地一下子跪坐在沈殇年的面前,伸出手颤抖地抚了抚少年的脸颊,后者却抿唇强硬地偏开了脸。
“年年...”男人哑着嗓子唤他。
沈殇年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胳膊上的伤口是他自己硬生生用牙齿咬出来的,他已经被囚.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闭空间里整整五天了,这五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冬天的瓷砖格外的冷,他身子僵硬,但心更痛。
是眼前的男人亲手将他关在这里。
“年年...哥知道错了,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自残啊,你知道哥心疼你的...”
赵寒景颤抖着双手抚上沈殇年的脸庞,少年的肌肤滑.嫩柔软,只是触上去时满是冰凉,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殇年就越发冷漠地注视着他,那里面饱含的痛苦与哀伤几乎要将赵寒景给溺死,只听少年颤抖着沙哑的嗓子,缓缓地开口:“你心疼我?心疼我...把我关在这里五天?”
赵寒景是真的后悔了,眼前的人脸色苍白得像白纸,他是真心疼了,“年年,当初要不是你和那个姓陆的走我也不会生气,你知道的,哥只是怕你在外面受骗,那姓陆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沈殇年显得有气无力,嘶哑着嗓子轻声开口:“霖烨哥是我朋友,我和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信...”
赵寒景的耐心渐渐被消磨得干干净净,他冷着脸站了起来,冰冷地俯视着瘫跪在地上的少年,“霖烨哥?叫的挺亲密啊?只是朋友?你的意思是我TM眼瞎了完全误会你了是吧?沈殇年!”
他伸出脚猛地一把踹在地上人的小腹上,沈殇年被困得根本动不了,男人这一脚用了狠劲,他只觉得自己的小腹那块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不断地挣扎着手铐也就勒得越紧,没多久手腕上就青紫一片,沈殇年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
好痛...
全身都在痛...
他吃力地抬起头,紧紧咬紧后牙槽将还未流下的眼泪尽数憋了回去,他的鼻子发酸,嘴唇发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赵寒景...我16岁那年和你在一起,那年你19岁,到现在我19岁,你22岁...我们在一起3年...”
他顿了顿,声音嘶哑得犹如困兽一般,隐隐地带了哭腔,“3年啊...一块石头都早已经捂热乎了。我向来不是个能忍受别人脾气的人,可为了你...为了你...我委屈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你要我尽量不出门,我就乖乖听话少出门。为了你,我从刚开始对做菜一窍不通到现在有时候还会研究一下食谱...冬天洗碗时我的手冻得通红,钻心得疼,缓好几分钟才好。到头来我整个人也清瘦了不少,却换来你一句身上油烟味太重...”
两行清泪终是顺着少年白净漂亮的脸庞划落下来,清澈的双眸里满是雾气朦胧,看得赵寒景的心狠狠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