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雷从来没想过要用迷神术对付一个普通人,所以只是点点头,一抱拳离开了饭馆,朝着周国方向走去。
齐国与周国、元国搭界,周国在南,所以方雷现在是往南走。
到了这里,方雷已经放弃继续找清元长老的念头,干脆在大齐国境内走走看看,借道周国回元国。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到大周国正气门总门去转转,还有鬼灵门总门。
这一走就是两个月。
并不是方雷的速度不够快,也不是路途远的离谱,而是他特意放慢的速度,在旅程中了解大齐国,民风习俗、文化修行以及社会治理,都在他的学习范围之内。
方雷发现,如果说元国是一个原始社会,那么大齐国就已经进入了奴隶社会,强大的国家机器统治一切,约束着所有人的行为,除了少数居于最上层的统治者,其他人都没有多少自由。
就像他在山上遇到的药农、猎户、樵夫等等,在陌生人面前他们甚至连话也不敢说,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身家性命。
而像鬼灵门、正气门、元魔宗等等庞大的势力,则直接参与国家的治理,组成了这架机器上面的每一个零部件甚至螺丝钉。
对方雷来说,此行收获颇丰,最为直接的就是鬼灵门了,在大齐国众多庞然大物当中竟然排不上号,但就是这么一个二流的货色竟然在周国和元国成了气候,耀武扬威。
此时,方雷已经进入周国范围,并且坐进了繁华周都的一家酒楼里。
好酒好菜一顿猛吃,方雷满意的放下竹筷,倒了一杯香茶品了起来。
坐在窗前,街上的行人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就看到一伙人赶着骡车,车上排满了棺木,行人纷纷避让。
方雷看到前面押车的武师身上那个金线绣成的气字,不由的皱起眉头,然后就听到邻座桌上有人谈论了。
“听说昨天晚上正气门与鬼灵门又发生了激战,死了不少人啊。”
“嘿,真不知道他们打打杀杀为了什么,这已经快半年了吧。”
“差不多了。我听说跟东朝有些关联,双方也是没有办法。”
“是有这么回事……”
东朝,指的就是大齐国,因为位于周国正东方所以被人习惯称为东朝。
提到正气门,方雷想起一个人,沅子风的儿子沅硕,在他进黑风峡救人时沅硕拿着他的令牌悄悄来了周国,也不知道事情顺利吧。
结账之后,方雷走出酒楼,一路打听着向正气门走去。
周都的最西面,一座小山脚下,方雷走进正气门高大的门楼,立刻被守门弟子拦住了。
“找人?什么人?”
方雷道:“从元国来的,持有正气门客卿长老令牌,名叫沅硕。”
很明显,客卿长老令牌一说让这名正气门弟子认真了一下,仔细回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从元国来的,都很长时间了,早就……应该……已经走了吧。”
这才不过两个月,只要有印象就不至于会忘掉,方雷听他说话吞吞吐吐,手往袖筒中一掏,摸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守卫把银子塞进怀里,咧嘴一笑道:“你等等,你帮你问问。”
方雷看着他走进石屋里面,透过窗户看到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才走出来,摇着脑袋道:“已经走了!”
“走了?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一起走的?”
“这我也就不清楚了。”
方雷还想再问,忽见守卫往外推了他一下低声道:“你别再打听了,快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方雷一愣,低声道:“他出事儿了?”
守卫眨眨眼睛,转身回去了。
方雷想了想转身走了,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临街一家客栈住下,等待晚上。
夜深人静之时,方雷重新来到正气门山门前,飘身而入出现在石屋的窗下,然后左右一巡视推门进去。
不一会儿,方雷又推门出来,径直朝着山上奔去。
周国正气门,除了地位超然之外并不比元国正气门大多少,所以很快就来到一座偏殿外。
方雷躲在暗处等了一会儿,终于瞅准机会把一个刚刚从偏殿里出来的正气门弟子制住,拎到树林里面。
被推演到十一级的迷神术略一施展,不用方雷过多询问,这名弟子就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儿东西主动交待了出来。
结果是,客卿长老令牌被强行收回,沅硕被关进了地牢,至今没有放出来。
方雷大怒,一掌拍碎他的脑袋,杀气腾腾就要去地牢救人。
走到半路,方雷忽然又站住了:“正气门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转身又原路返回,一闪身进入偏殿。
偏殿内正有几个正气门弟子处理公务,前面的案子后面还坐着一位老者,批阅桌上的卷宗。
老者听到动静,刚一抬头,就看到一团黑烟当头罩下,连忙喝道:“什么人?有……”
但也就说出这几个字,立刻有一只手掌按在额头上面,然后失去了知觉。
至于其他人,被黑烟一罩,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出来,立刻瘫软在地上,神魂被阴罗幡强行抽走。
黑雷如何处置那些神魂,方雷不去管他,左手一抓收起阴罗幡,提着老头来到里面,轻轻在他的后脑上点了一指。
老头立刻起立,然后像傻子一样在偏殿里搜索起来,把成摞的武技、功法书册塞进储物袋,还有很多没有入库的珍贵药材、丹药,以及小金库里面的银票、金银等等,装满一个又一个储物袋,一一呈给方雷。
方雷满意的接过来,又都塞进一个大的褡裢里面,直到把整座偏殿搬空,这才一掌打晕老头,闪身出去。
山后断崖下面有一个山洞,往里看深不见底,洞口有正气门弟子把守,进出人员都要出示令牌。
方雷大咧咧走过去,从腰间掏了半天拽出一块令牌,随手扔给守卫。
“原来是总务使者驾到,有什么需要兄弟们效劳的吗?”
守卫队长验过令牌,恭敬的问。
方雷从他手里抽过令牌,生硬说道:“不用了,本使自己进去就是了。”
“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吱上一声就行。”
守卫队长说着朝里面一扬手,铁门慢慢向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