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下的阳光,金灿灿的。香杏走入脔妃殿内,轻手轻脚的将紧闭的窗子打开。
昨夜的大雨过后,今天的空气都异常的清新好闻。打开来的窗棂,使得窗外的风与金灿灿的阳光,瞬间肆意闯入。香杏眯了眯眼,阳光太过刺白了。
一张淡绿围缦的宽大床内,久睡一日的女子,微蹙了蹙好看的黛眉。
也许,是因为突然变得太过光亮的原因,让她缓缓苏醒过来。听着,在殿内轻轻的走动声,汤蝶知道那是香杏。“香杏,现在几时了?”
正要走出殿内的香杏一怔,回过身来。“娘娘,现在是申时!”汤蝶皱着眉头,撑起身。“怎么不叫醒本宫?”
“回娘娘,皇上早朝离开时,吩咐奴婢,娘娘如是未醒,不可径自扰您清梦。”
汤蝶一怔,刚苏醒的凤眸,瞬间变得阴沉。“好了,去准备一下,本宫要起床了。”香杏领命向殿外退去,突的,她似想到什么般。又转过身来,道:“娘娘,慧妃娘娘的婢女,碧儿有来过。”
“她说了什么嘛?”女子声音淡淡,听不出来过多的情绪。香杏抬目睨视了眼,垂下的淡色围缦。“碧儿说,慧妃娘娘想请娘娘您去坐坐。”
“嗯,知道了!”
太和殿内
午下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太和殿左侧前的一棵高大的檀树浓密的叶间穿过。再从宽大的窗口斑驳得肆无忌惮直射入内。一名身明黄着装的李天佑,安静的单手支颚,绝美斑驳的光缕照在他明黄的丝绣青龙上,显得是那样的柔和。男子神情慵懒,半眯起的狭长的凤眸似是走神般的不知看向何方。
拿在手中的一本凑折,很久都不曾翻动过一页了。站在一旁的周喜,时不时的抬起眼眸来看看。从早开始,男子都在走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他让人不安。
“脔妃宫内侍有报!”
门外突兀的响起了声响。
拿着折子的男子,手微一僵。怔忡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不安。周喜看着这样的皇帝,有丝错愕。这一点也不像李天佑,奴主有别,还是安分的好。他一扬拂尘。“进!”
随着声落,一名带刀的内侍,快速的向殿内走来。内侍在皇案两米开外,俯首下跪。“皇……”
“说!”
正要问安的下侍,话还未出口。就被截住,这让他有丝怔然。
“直接说便可!”站在李天佑身后的周喜连忙接声,真担心这个无辜的内侍,惹上他自己年轻的小命。“是!”内侍用力一抱双拳。“脔妃以醒,上午,慧妃殿内的上等侍女,来找过脔妃娘娘数次。”
“现在呢?”坐在皇案后的李天佑,一僵,猛的站起身来。“她人现在那儿?”
这样的大动作,吓得跪俯在地的内侍,脸色惨白。他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的向下说。“奴才来时,脔妃娘娘正在梳洗,可能现在正向慧妃殿前去。”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李天佑,将身侧的双拳握得青经暴跳。“来人!”男子声一落,站在殿外的一众人,鱼贯涌入。跪俯在地的内侍,吓得发起抖来。感情,他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去了吧。
“加强宫中巡视,所有通道全部封死。”
男子声线冰冷刚硬,不容他人忤逆。
“是!”
“皇上,您这是要去那儿?”看着李天佑,突的不再有下文便独自一人向外走去。这让周喜回过神来猛的一惊,来不极想就脱口而出。刚说完,他便觉得不妥。
梗住的话,使得一张老脸极为难看。
在脔妃流失龙种后,皇上便从离宫最近的一个营内,调来二支军队。最近,谁都知道宫中看管森严。孰不知,这是为了留住一个可能意图想要离开的女子。
周喜咽了咽口水,赶紧跟了上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多么老土的一个说法呀。可是,它却又说得那样的真切。
慧妃殿内!
“看来气色不错嘛!”欧阳娴慧围着汤蝶转了一个圈,最后走到她的面前。“没有想到,事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得皇宠呀。”
汤蝶不予以理会欧阳娴慧冷嘲热讽酸溜溜的话,凤眸微一瞠。漆黑中瞬间闪现一丝阴鸷。“才几天,你都急成这样了。”被沉默的女子一说。欧阳娴慧硬是一梗,不由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还有几天就要出来了。”
一身淡衣的女子,不予以多说。欧阳娴慧口中的她,她自然是知道。没想到一向张扬的她,也是会怕楚珏荛的。汤蝶冷冷的看着她,其实,李天佑身边留个楚珏荛比留一个没用又歹毒的欧阳娴慧要好得多。
“你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多大事了。”欧阳娴慧也不在意汤蝶眼里的藐视与讥讽,昂了昂高傲的头颅。“我都安排好了。”这女人,身子都没有好。昨天既然,让皇上留寝在她的殿内,真是贱。
“把解药给我!”汤蝶淡淡启音。欧阳娴慧一怔,变得阴森的凤眸一阵收缩。“你说什么?”
“解药!”
欧阳娴慧黛眉一皱,斜斜的睨视了眼汤蝶。“什么解药?”
一身淡衣的女子,凤眸内一种让人发怵的光芒一闪。欧阳娴慧瞬间一僵,没想到,这样的她这么可怕。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那种堕胎药,虽然,对身体有大害,可是,一旦吃了那是没有解药的。”当初,是听大夫说,吃了这种药如果没有死掉。那么将会终生不孕。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药量放得很重。
“你没有下其他的毒吗?”汤蝶狐疑的瞪视着她。身体里明明就有另一种疼痛,在深夜里时不时的在心里蔓延。那种全身麻痹,受不到大脑指示的迹象明明就是种了另一种毒。见欧阳娴慧一脸不明了与猜忌的神情,汤蝶也不再做多想,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还是先离开了这里再说。
“一切都安排好了?”
见女子不再多加追问,欧阳娴慧这才松口气。“是的!”
“那就开始吧!”这着这句话落,一身淡衣女子,漆黑的凤眸里,闪动着一抹让人不懂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