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散乱的青丝之中,惊世容颜上的一抹含笑,张斗天心中有愧,怅然一叹,随即反手握住黄萍香的手,身子一荡,将其带入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张斗天从空间戒里取出数瓶疗伤丹药,外敷内服,将自身伤势处理了一番,对脱胎境巅峰的他而言,只要肢体不断,便都只是皮外伤而已,过不了几日就能恢复。
此刻,看着身旁昏迷的黄萍香,张斗天略微沉吟,便从空间戒取出一颗罗云丹,犹豫一下。
“事急从权,还望师妹勿怪”
言罢,张斗天便将丹药塞入黄萍香口中,将手贴在其脸颊上用灵力催化,助其吸收药力。
助黄萍香服下罗云丹后,见其迟迟没有醒来,张斗天便在原地留下些许丹药,身子挪到了山洞最里面,屏息打坐。
罗云丹,低级丹药,连灵丹都算不上,但是对于体力透支,气血虚弱的人而言却是对症下药,有着奇效。
约莫半日之后,张斗天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侧躺女子的背影,观其气机应是已无性命之忧。
山洞之中,寒气颇重,那女子血染的单薄衣衫湿润,贴在白皙的肌肤上,犹如一株白莲染血,柔弱而凄美。
张斗天揉了揉双腿,在强大的药效下,他已经能勉强站起身子。
张斗天缓步走到女子身前,右手一翻多出一件黑衣袍子,抖开后欲披在女子身上。
忽的,黄萍香猛的站起转身,一柄长剑向着张斗天面门刺去。
“哼!”
张斗天冷哼一声,手中黑袍掉落,竖起两指稳稳夹住剑刃。
“你要干什么?”黄萍香大声道,神情有些惊慌。
如今她重伤初愈,丹田枯竭,此刻的处境比一个普通凡人强不了多少,若是眼前的男子心怀不轨,那她在劫难逃。
“嗡!”
张斗天双指一震,黄萍香手臂若遭电击,倾萍剑脱手,被张斗天屈指一弹,不慎飞出洞外,没入涛涛白雾之中,不见踪影。
“倾萍!”
黄萍香面色大急,就欲跳出洞口去追倾萍剑,却被张斗天拉住胳膊,不得寸进。
“你!我要杀了你!”
黄萍香伤心欲绝,披头散发的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张斗天,此刻心中的胆怯恐惧早已消散一空。
张斗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黄萍香的双眼,仿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无助和脆弱,张斗天不言一语,只是缓缓松开了手。
黄萍香心底发了狠,对着张斗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了一阵后,黄萍香恢复一丝理智,缓缓收手,身子颓然跌倒在地,面向洞口而坐,抽泣起来。
至始至终,张斗天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只是看着那一双眼睛。
“那剑很重要吗?”
片刻后,望着洞口伤痕累累,触目惊心的背影,张斗天面无表情道。
没有回答。
“比命重要吗?”张斗天继续问道。
黄萍香转身,抹去眼泪,叫道“关你什么事!要杀你便杀,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张斗天眉头一皱,冷声道“你当真想死?”
“是!”黄萍香毅然的额头一扬,露出雪白的脖颈,闭上眼睛。
“好,那我便成全你!”
冷漠的声音刚落,张斗天便已出现在前者身旁,一手握住那雪白的脖子。
正当黄萍香绝望之际,一股暖流出从脖颈处涌便全身,顿时娇躯一震,身上的伤迅速愈合,连丹田内的灵力也在急速恢复!
“你在做什么!”
黄萍香猛然睁开双眸,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的男子。
“关你什么事?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张斗天收回手掌,淡漠说道,随即转身走远,盘坐。
黄萍香震惊,愕然,脑瓜子嗡嗡的,一时没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她震惊的是那股暖流太过匪夷所思,竟能瞬间恢复肉身和灵力,愕然的是那男子为什么要帮自己恢复。
沉默片刻后,黄萍香冷静下来,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那股暖流是什么?”
张斗天眼皮一抬,似笑非笑的看了前者一眼,没有说话。
“哼!”黄萍香冷哼一声,随即转过头去,面向洞外,凝神静气,恢复修为。
又过了半日,洞外逐渐昏暗,张斗天伸手打出几块照明石嵌入山洞各处,随即起身来至洞口,向着下方望去。
黄萍香下意识的避开张斗天,祭出一红色铃铛,保持着戒备。
对于黄萍香的小动作,张斗天置若罔闻,只是抬头望了望上方,目中黑白交替,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难看,只见那上空有着一股特殊的灵力覆盖,似一张大网,将其下的空间封住,根本逃不出去。
少许后,张斗天双目恢复正常,看向一旁的黄萍香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黄萍香手中铃铛一紧,警惕道“十之八九!”
张斗天轻笑一声,道“有几成把握杀我?”
黄萍香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背部已贴在石壁上,咬牙不语,死死盯着张斗天。
“如果连一层把握都没有,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因为那可能真会要你的命!”张斗天笑意收敛,目光冰冷,淡漠道。
“哼!”黄萍香冷哼一声,迟疑片刻,便将铃铛收回乾坤袖中。
“既然你我都被困于此,理应同舟共济,相互照应,一切的恩怨等出了这里再算不迟”张斗天淡淡道。
“这就是你不杀我的原因?”黄萍香问道。
张斗天晒然一笑,道“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黄萍香无语。
“这上空有一股强大的禁制之力,如今之计,只得往下走了。好在山壁的捆石龙藤够多,我去取一些,交与你编成绳条,我们可以往下去看看”张斗天道。
不待黄萍香回应,张斗天已经跃出洞口,一脚插入山石之中,横着在山壁上行走,寻一些粗壮的藤蔓扯断后收入空间戒中。
侧头望着山壁上男子的身影,黄萍香不禁有些疑惑,凭这男子的肉身强度,完全不需什么绳条也能就这般走下去才是,但他为何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