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玉姿、紫桥、琼瑶商议好了,丧事从简。回到澄江市的时候,已是午后了。紫桥安排大家吃了个便饭,一边严密封锁消息,一边在预先确定的地方,将致义、阿娇掩埋了。丧事简单得没法再简单了,没有鞭炮齐鸣,没有哀乐阵阵,没有络绎不绝的吊唁人群,甚至没有砌坟头石、刻墓志铭。只有纸灰飞扬,只有碎心断肠。玉姿坐在轮椅上,看着致义、阿娇的尸骨取出来,又埋下去,老泪纵横,一言不发。而琼瑶、谢静则伏在玉姿的两腿上,不停地抽泣。
夜幕降临的时候,致义、阿娇已经安埋好了,众人怀着沉痛的心情,回到了海楼。晚饭已经备好,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觥筹交错,大家默默地用餐。紫桥看到这个局面太沉闷了,忙打开电视机,拨到新闻台。报道的是世界各地,有的地方遭遇洪水,水漫金山;有的地方遭遇干旱,塘堰干涸;有的地方遭遇热浪,像是跌入火堆;有的地方遭遇严寒,犹如坠入冰窖。突然,新闻主播的表情凝重起来,播报的语言更是抑扬顿挫:“据天地社消息,又有一批虎人入侵地球,在莫塔亚国边境落脚。当地村民谈虎色变,扶老携幼,纷纷逃离家园。目前,具体情况正在核实中。请众人做好应对这个危险状况的准备。”玉姿、紫桥等人,都是耳闻目睹了虎人的凶残,都是亲眼见证了虎人的血腥。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紫桥说道:“这些虎人,不把地球人折磨殆尽,他们不会罢休的。看来,我们对虎人仍旧是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从主播的眼神和语言便知。请众人做好防范的准备,该如何防范呢?是逃跑?还是与他们决战?逃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是虎人的口中餐。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虎人的魔掌。”
话音刚落,玉姿含泪说道:“看来,如今人类还没有找到对付虎人的办法。国家的头头脑脑、世界各国的头头脑脑都拿不出一个应对之策,我们普通老百姓又能怎么样呢?过一天是一天吧。紫桥、琼瑶,你们两个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就赶紧结合了吧。在虎人来捣乱之前,我要看到你们两个步入婚姻殿堂。即便是将来有什么不测,你们已经享受了爱的快乐、爱的幸福,妈妈也就没有遗憾了。就在今日,有这么多人见证,咱们举行个简单的仪式也就行了。”琼瑶含泪道:“我们祭奠爸爸、阿娇的眼泪还未干,又说和紫桥结婚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儿操之过急?岂不应了那老话:还未忘却旧人哭,却又听见新人笑;昨日黄土垄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阿娇姐姐若是在天有灵,还不被我们给气死了?”玉姿说道:“阿娇在咽气的时候,还在为你的幸福着想。此刻,若是你俩牵手,相爱一生,说不定她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在郝明家的时候,紫桥、琼瑶认他为哥哥。郝明也是亲眼见证了他俩的情投意合,便插科打诨起来,趁热打铁地撮合道:“若真是这样,最好。按阴阳说法,灵魂被气死了,便可转世投胎,不又成了我们人类中的一员了?十几年后,又一个大美人出现了,只是不知道她生于那个家庭,与她素不相识罢了。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可不要辜负了这好韶光。”说罢,郝明拿来两个杯子,把桌子上原封未动的酒瓶打开,斟满了酒。然后递给紫桥和琼瑶,挤眉弄眼,要他们两个喝交杯酒。众人都站起来,双眼盯着紫桥和琼瑶,高声附和着,又热烈鼓起掌来。紫桥、琼瑶拗不过,只得交杯。见两人有些不好意思,郝明笑道:“不行,不能就这么应付了事。紫桥,你的眼神再色迷迷一点儿,琼瑶,你的眼神再狐媚一点儿。”琼瑶会意,立刻对紫桥投去了勾魂眼。紫桥也伪装得像个大色狼,一把把琼瑶揽入怀中。此时琼瑶正要与紫桥干杯,没想到紫桥突然来了这么一招,连人带杯钻入了紫桥的怀中,杯子里的酒水溅了出来。紫桥便把脸颊偎依在琼瑶的胸前,伸长脖儿,张着嘴儿,去接那些酒水,像是张口吃自来食似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琼瑶一身黑衣服,与洁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娇羞脉脉,俏皮可爱,紫桥也是一表人才,众人见了大呼过瘾。
郝明又把自己亲眼见到的琼瑶和紫桥亲密的那些镜头添盐加醋、绘声绘色地向众人描述,逗得大伙儿笑得合不拢嘴。琼瑶顺势低头弯腰,嘴巴凑到紫桥的脸蛋儿上,接着就是一阵狂吻。谢静拍着手儿笑道:“原来你们俩早已勾搭上了,还忸忸怩怩地说什么惦记着阿娇,不好意思结合,也太虚假了嘛。”紫桥假装没听见,顺势抱着琼瑶就往自己的卧室里去。谢静忙上前阻拦道:“别猴急了嘛,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饭,早晚都是你的。阿娇结婚那日,你当了一回温顺的羊羔。如今,就这么来着,还是委屈了我们的琼瑶。”琼瑶笑道:“你结婚的时候,好好地骑了一回驴。我可羡慕你呀。”谢静笑道:“犟驴子结婚时,紫桥就像是他自己结婚似的,喧宾夺主,弄得犟驴子很没面子。今夜,我要替犟驴子出出这口恶气。”然后又笑道:“犟驴子这头蠢驴,骑起来也无甚趣味。而紫桥这匹马,虽然有些桀骜不驯,若你把他驯服了,倒像是有些成就感了。”
说话之际,文豹等人早已把紫桥摁倒在地,谢静、刘倩等人又把琼瑶扶到了紫桥的背上。谢静又找来一个鸡毛掸子,递给琼瑶。琼瑶拿起掸子,笑着在紫桥的屁股上轻轻地敲敲打打,谢静、刘倩则站在一旁大笑,拍着手儿高叫道:“马儿呀,你慢些走,慢些走。马放南山草幽幽。”紫桥趁众人不注意,大吼一声,顺势跳将起来,抱着琼瑶一溜烟儿跑屋里去了,然后哐啷一声,关上门,把门闩闩上。
玉姿低声说道:“大伙儿忙了一天,也累了。静儿,你就安排大伙儿睡觉去吧。幸福时光太短暂了,也不知明日那些虎人又要耍什么威风,哪家人又要踏上黄泉路了。”谢静笑道:“老干妈,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虎人到了,该乐呵的已经乐呵了,即便是死,也就无憾了。”然后安排大家睡觉。安顿停当后,谢静又去敲紫桥的房门。敲了半天,无人应答,谢静只得悻悻而回。谢静把玉姿抱到床上,让她躺好,又拿来被褥,给玉姿盖好,接着,摇晃着鸡毛掸子,俯身把嘴巴移到玉姿的耳边,悄悄说道:“老干妈,我学着古人的法儿,在紫桥和琼瑶洞房的窗户上凿了个孔,然后往里边一瞧。您猜,他俩在干什么?”玉姿笑道:“你这个小不正经的,你和不犟新婚之夜在干什么,他们就在干什么。”谢静笑道:“非也,我是个东施,不犟是头蠢驴,我们的新婚之夜也就少了些浪漫,只图把事儿尽快了了。琼瑶和紫桥两口儿就不同了,一个是迷人的狐狸小妖儿,一个是旷世绝代的老色鬼。那过场可多了,就像是写文章,要有开场白,又像是演剧,要有序幕,还像是演奏音乐,要有序曲。我从窗户上的缝隙中观察到,紫桥之于琼瑶,那张美人脸不看,那副水蛇腰不搂,那个俏翘臀不摸,专盯着那双白皙的脚百看不厌。他们俩这会儿还在演序幕序曲呢。紫桥双手抱着琼瑶那双丰丰腴腴、肥肥美美、白白嫩嫩的脚,误以为是红烧猪蹄,正啃得津津有味呢。”玉姿夺过谢静手中的鸡毛掸子,笑着狠狠地朝她的屁股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