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解下纸条,那信鸽便轻拍翅膀飞出窗外。
予安展开纸条,那只有她一指宽的纸条上写着四个字——海棠亭畔。
予安似乎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挑事的微笑,朱唇轻启,用清冷的声音吟出一句小诗。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这长安城里谁人不知,这海棠亭畔只是听起来光鲜亮丽,但实则是个青楼。
予安微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这字迹。
是谁写的,风无痕?左相?
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想。
毕竟……谁会知道她在这里呢。
予安皱着眉头思索着,身后却有人悄悄地靠近。
李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走向站在窗口背对着他的予安。
李白一下抓住了予安的手腕。
“在看什么?”李白的唇几乎要碰到予安的耳朵。
予安吓得躲开后退一步,结果撞到了李白的胸口。
“痛——”予安的一只手捂住脑袋,另一只手的手腕被李白捏住。
予安下意识地把纸条蜷在了手心,然后攥紧。
她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些什么,只是出于“证据要销毁”“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条件反射。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的职业道德很高。
可是她的这些在李白眼里不过是“小把戏”。
李白将予安的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眼里有些怒意。
小家伙还有事要瞒着他。
呵,真是,好·样·的。
“是吗?在下给你揉揉。”
李白眯起好看的眼睛,弯了弯嘴角,予安却感觉不到笑意,甚至有点心慌。
予安感受到李白温暖的掌心覆上她的头顶,然后就……
犹如狂风席卷,寸草不生,简直丧心病狂。
她就像只小猫一样被李白按在怀里撸毛,发出奶里奶气的哼唧声。
“可、可以了!”
予安挥着手去抓头顶上李白不断蹂躏她的那只手。
可偏偏李白就是不让她抓到,甚至还恶劣地嘲笑她。
“唔,不、不要了,住手哇,我要被撸秃了!”
予安有些慌了,她还不想那么早就秃头。
李白看见予安的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毫不遮掩的慌乱,连脸颊气鼓鼓得像是河豚,心情便不由自主得愉悦。
“好了,不逗你了。”
李白放下手,予安的头发已经炸得像一团鸡窝。
“唔。”予安抱着脑袋,有些欲哭无泪。
她记在小本本上了,这个仇以后一定要报回去。
这个念头一下从予安的脑中闪过。
予安抬眼看李白栗色的头发。
蓬蓬软软的,她也好想撸。
予安的目光太炙热,让李白无法忽略。
“小家伙,想摸吗?”
李白略带蛊惑地问道。
“想……”
予安弱弱地说道。
李白走到予安身边,贴心地低下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予安本就没有李白高,如今李白弯下腰让她摸头,那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垂下,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从胸口的到更深的地方风光,蜜色的肌肤一览无遗……
天……予安不自主地吞了下口水,眼神直勾勾地僵住。
她就是看看……只看看…不干什么坏事……
予安一遍一遍在心中默念,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怎么,不摸了吗?”李白抬起头,目光与她相对,带着一点点疑惑。
李白轻笑着,“贴心”地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到他的头发上。
予安这才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的手里还攥着那张纸条!
她的手一直攥成拳,李白捏着她的手腕,意味不明地问道:“不松开吗?”
予安看出了李白眼中的玩味。
他什么都知道。
不过是想等她的一个坦白。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