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话要说”祁墨深拱手行礼。
“哦?摄政王有何话?”肃宗帝此刻并未称呼祁墨深深儿,反倒是叫着摄政王。
见此,祁墨深微微敛起俊眉,转瞬即逝,微不可察,接住开口,“此事尚且疑点众多,试问刺客行刺,又怎会将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这是有意为之?还是抑郁他为?况且瑾瑜平素虽是顽劣,可一国亲王又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父皇明察”语气淡然。
“你这是在置疑朕?”肃宗帝冷哼一声,“朕决定将此事交由刑部,九王爷暂时禁足在王府,也该回他的封地了!此事尔等休要再议”
“是”
……
翌日傍晚时分,天依旧蒙蒙飘着细雨,云霾堆积,连风都夹杂着冰冷的凉意。
暗阁,一位小厮将人引了进来,恭敬行礼,“主子”
立于窗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掩着面容约三分之二的鎏金色面具在昏暗光线下流动着熠熠光泽,整个人隐在暗色素袍中,虽看不清面容,可却有种难言的气度,幽邃深远。
是啊,暗阁阁主,通晓天下之事,又如何不自然从容。
“哦?是王爷啊”自嗓子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笑。
“阁主好眼力”来人摘下斗笠,缓缓开口,“本王此番前来,是来感谢阁主的”
来人正是三王爷,因伤于府修养的祁允祯。
“王爷客气了,此乃小事”他踱到桌前,抬手举杯,小酌一口,语气清淡,仿佛在说件极为稀疏平常的小事。
“呵呵,阁主说的是”祁允祯低笑着,忽而凌厉一眼,眸光紧紧盯着他,“那阁主此番行事,又有何向本王解释的?”
“哦?解释什么”面具下的剑眉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梢间满是漫不经心,唇边勾起一丝弧度,似玩味又似不解。
“瑾瑜与我乃是一母同胞,阁主倒是好手段”祁允祯低声说道,有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祁允祯自然是心有愤懑的,原本说好只是一场普通的‘行刺’,做戏,好让自己能顺利救下圣驾,能让父皇多多倚重自己,稍稍抬高地位,改变朝中格局,一切顺理成章。
可现下,竟将瑾瑜牵扯进来,这本就超出计划之外,昨日,母后的哭诉犹在耳畔……瑾瑜,乃是本王的胞弟啊!
他缓缓放下手中杯子,那双幽深的眸凝着面前人,敛了笑意,郑重开口,““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
“传闻九王爷素来与摄政王亲近,与王爷不甚亲近,不料王爷竟这般在乎”忽而话锋一转,变得凌厉,“棋局一旦开始,断然没有停下的道理”
祁允祯拧眉沉思,犹豫道,“可……”
“没有什么可是,现下便是利于王爷的大好时机,望王爷以大局为重”他淡然补上一句。
虽是这理,可祁允祯却觉得不悦,大约是有人挑战了权威了,上位者的权威。
大约也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他一拂袖,语气生硬,“那本王先行离去了”
“王爷,慢走”
待人走远,那泛着幽光面具下,一双幽邃的眼眸盯着来人离去的方向,薄唇缓缓勾起,那浅微的弧度,似透着讥诮。
呵,一母同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