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种方式真的很无耻了。
大规模的械斗在村寨中常有发生,但像这次这样一下子死了五个人,还伤了十多人,无论如何界定,都算是休宁近年来一起相当惨烈的特大事故了,而且冲突的原因还如此荒唐。
一时间山上人心惶惶,久久无法从冲突中缓过神来,这样子肯定没法继续开工,陆然宣布停工整顿两日。
下午的时候休宁县衙来了一行人,从白岳山下带走了一批人,作为雇佣方,陆然自然也被请到了县衙喝茶。
事实摆在面前,人证物证齐全,抓人、审讯、下狱,一切都进行的十分迅速!看的出新组建的休宁县领导班子做事效率要比之前高了很多。
县衙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新的县衙刚选好地址,还没来得及动工,如今临时办公地设在大财主赵员外家里。
陆然被人直接带到了赵员外家的正堂里,没想到真的是喝茶。
“陆道长,咱们又见面了。”新任县令笑盈盈的跟陆然打招呼。
赵员外只知道陆然是山上的小道士,本来还一副倨傲的态度,看到县太爷都主动起身相迎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对陆然点头致意,笑容真诚,毫不做作。
“县令大人好,赵员外好,”陆然微笑着还礼,看着新任县令,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略有些尴尬道:“小道眼拙,大人您认识我?”
“陆道长你再仔细想想。”新任县令微笑。
陆然目光流转,终于从县令大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寻到了答案,惊讶中带有一丝疑惑道:“王大人……是你!”
此人正是上次参与围捕穆长河父子的红花卫负责人王伯仁。上次见面时,他还是胡子花白的卖糖葫芦老头,这次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仪表堂堂的县令大人。
二人虚伪的寒暄一番,各怀鬼胎。
一旁的赵员外看的目瞪口呆,作为休宁屹立不倒的土财主,溜须拍马和察言观色是基本素养,这小道士和县太爷不仅认识,而且在交谈过程中并没有把姿态摆的过低,他仔细回想以前似乎并没有在哪方面怠慢过白龙观,心里稍微好受了些,看来以后每年要多拿出一笔香油钱了,白龙观也可以多去拜拜……
“赵员外,可否去安排些茶水,本官有些要事需要与陆道长私下交谈。”
赵员外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县令大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赶忙赔笑着下去准备。
赵员外走后,县令大人让院里其他人都暂且出去。
“陆道长,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分明是有人在报复你啊。”
“王大人这是何意,山里人民风彪悍,一言不合砍人全家是常有的事……”
“你就不用绕弯子了,什么情况你我心里都有数,要不要我让手下的兄弟帮你查查?也好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红花卫的实力。”
陆然留意了王伯仁说话时的神情,感觉他并没有说谎。
虽说他已经明确拒绝了王伯仁的邀请,不过眼下看起来对方似乎并未放弃……那这件事真有可能不是他们所为。
“你们不是暗地行事吗,怎么还成为休宁县令了?”陆然刻意转移话题。
王伯仁笑道:“我可是名正言顺的进士出身……不说笑,因为穆长河的事情红花卫歙州驿的负责人负有主要责任,如今已经被革职处理了,现在我是歙州驿的新负责人,以后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王伯仁很坦诚,但有一点他并没有说,上次事件之后,他向上方汇报了陆然有可能是练气士的猜想,红花卫的大领导们极为重视,开会谈论决定让王伯仁担任歙州驿负责人,并担任休宁县令,不惜一切代价招揽陆然加入红花卫。
二人又就本次案件聊了一阵,陆然和王伯仁都知道那些涉案人员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如果就这么把他们都放了明显说不过去,毕竟已经牵扯到了人命,而且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处理不当的话极有可能引发骚乱。
经过一阵友好会晤,陆然基本已经排除了这件事是红花卫所为的可能性,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脑海中思索这件事。
西门庆?
忽然一个名字从陆然的脑海里蹦了出来,上次把那货整的那么惨,说不记仇那是假的,至于西门庆说他的双修法是祖传的鬼话陆然是断然不信的。
不是红花卫,那可不就是他了,而且从那下三滥的手法上来看,似乎更符合修行双修法的那帮妖人所为。
想明白后,为避免打草惊蛇,陆然并没有急着去找西门庆,君子报仇,多等几天无妨。
“大人,您为什么不把那几个可疑人的行踪透漏给他?”陆然走后,王伯仁身边一名红花卫疑惑的问道。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他还值得我们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吗?”王伯仁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脑子是个好东西,如果实力再强劲,没脑子,那依然是猪队友。
红花卫在拉拢的同时也在评估这枚棋子的成色以及是否值得投入那么多的资源。
这次无端灾祸是因为陆然自己的缘故引发的,对于那几个已经破碎和濒临破碎的家庭,陆然心怀愧疚,当晚他便带着潘安亲自登门表达了歉意。
至于后续赔偿事项,陆然让潘安全权负责,听说有人因为赔偿款分配的问题闹过一些幺蛾子,潘安的处理方式合理又无情,得到了陆然的夸奖,有些事情是没办法感情用事的。
两日后,山上复工,周小鱼像以前一样和几名村民进城采购食材,本该在家中吐纳的陆然一路尾随。
进入县城不久,一行人便开始分开购物。周小鱼按照地址再次寻到那个摊位前,却并没有见到上次卖她香料的女人。
陆然正准备离开,忽然闻到了一丝奇异的香味,正和周小鱼身上的那个异香一毛一样。
异香是从一栋小楼里传来的,就在陆然准备追着这股异香进入那栋小楼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小楼正门的牌匾上写着“春风楼”三个大字。
“公子,第一次来吧,莫害羞,里面请,高矮胖瘦随便挑,一准让你满意。”一个半老徐娘扭动着妖娆的身姿把陆然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