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她都要心痛死了,更何况是将安洛生下来的薄云笙。
此时的中年女子被内疚深深折磨着,泪水不停地涌出眼眶。
“是我……是我一直在逼她!我居然都不知道她有那种病,还强迫她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是我……”
一遍遍指责着自己,薄云笙突然掀开被子下床,结果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何旬跟裴娜惊吓到,俩人同时跑向她。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洛洛,我要去见她!我不信,我不信她真的会这样沉睡下去,我不信!”
“伯母……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您现在这副模样不能离开啊!”
然而薄云笙很坚持,尽管肋骨断的位置疼得她连站都站不稳,还是想冲着门口的方向去。
就算爬,她也要爬到女儿身边,求她醒来。
“陆夫人,您冷静点,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宫沉宴,他等了安洛九年,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那我呢?我也失去了女儿二十多年啊,我、我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这才相处多久?”
何旬红着眼眶回答:“我只是按照安洛的意愿去做的决定,她这辈子为了太多的人委屈自己了,而心里明明那么爱宫沉宴,却要强迫自己三番两次离开他,所以她最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她可能再也无法醒来的。”
听到老人的话,满脸痛苦的薄云笙怔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脸色异常苍白。
见状,何旬脸色瞬变:“陆夫人!”
“伯母!”
半个小时后,情绪激动的薄云笙接受了第二次手术,何旬亲自主持的,情况目前是稳定了。
可是——
他很清楚,安洛的情况没有好转,陆夫人也好不起来的。
同样站在病房里的裴娜眼泪就没有停过,她只能一遍遍擦干,却没办法让它停下来。
“何大夫……我认识很多优秀的医疗团队,我不相信洛洛真的会一直沉睡下去,我想带她去试试。”
“如果要找医疗团队,你觉得你的能力会有曾经当过总统的人强吗?而他认识的医疗团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拿着安洛的病例去询问过呢。”
听到老人的话,一阵悲伤从胸腔涌出,裴娜痛苦地喊:“我不信……我不信……”
“孩子,我知道你跟她关系好,我也不希望安洛有事,我还会去给她做针灸的,或许哪天她又突然醒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吗?!”
何旬沉默几秒,目光暗淡下去:“我只能试试。”
忍着再次泪崩的冲动,裴娜哀求:“您一定要把她救醒,求求您了!我还等着她一块结婚呢,结果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就……”
顿了下,她吸了吸鼻子又道:“何大夫放心,这几天我会忍着不去看她,这样就不会泄露情绪让宫家那位发现的。”
既然这是洛洛昏迷前想做的事情,她也会努力满足她的愿望。
听到裴娜的话,老人含泪点头:“嗯。”
“那我先回齐煜那里,他是沉宴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夫,现在酒精中毒还没好,我去看看他。”
“酒精中毒吗?来,这个拿着,一天三次,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