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安慰道:“你冷静点,不要激动,你现在必须保持平静。”
她害怕地点头:“我冷静,冷静。”
做了几个深呼吸,安洛突然拉住老人的手道:“何叔,我发病的事情不要告诉妈妈,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安洛……”
“拜托您了,替我隐瞒行不行?也许,也许就像前两次一样,可能这次发病以后又是好几年不会再发作呢?”
望着她满脸哀求的表情,何旬狠不下心来拒绝。
他红着眼睛点点头:“好,我不说,但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必须得告诉我。”
“嗯,我保证!”
然而老人还是忧心忡忡的。
他年纪大了,如果在他治好安洛的病之前去世,这丫头要怎么办呢?
乐颜虽然天赋,但毕竟小……
想到这里,何旬说:“我再去房间看看医书,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
现在的安洛谁也不晓得会不会突然再昏迷,作为唯一一个知情的人,何旬必须盯紧她。
其实他早该有预警的,最近经历了那么多刺激神经的事情,安洛本来身体就有病,怎么承受得住呢?
看着老人忧心忡忡地离开房间,年轻女子心里很内疚。
她都没能让何叔享受晚年生活,还要为她的健康担忧。
想到这,安洛闭上眼睛调整了会儿情绪,告诉自己不能再发病了,绝对不行。
法院开庭的时候,因为薄云笙的拒绝出席,所以结果如众人所料的那样,宫浩天没有被判处死刑。
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最后被判处监禁15年,关在曾经陆经年被囚禁的院子里。
宫浩天搬进院子时,再露面的他比之前苍老了许多,也没怎么打理自己的外观,看上去就像个沧桑的普通老人。
他望着眼前的院子,感慨了句:“风水轮流转啊,经年,如果你知道现在换做我被关在这里,会是什么心情呢?是不是很高兴?”
宫浩天原本以为,陆经年死了,他这辈子便能安心,就算不至于每天高高兴兴的,但每次想起他应该也会笑出来。
然而他想错了。
当与他相斗半生的对手死了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变得很空虚。
甚至会忍不住想起,他跟陆经年还没成为政敌之前的场景,那时候他们俩是多好的兄弟啊,可惜……
就在这时,负责照顾他的影客说:“总统阁下来了。”
没想到儿子还会来看望自己,宫浩天脸上一喜,迫不及待地朝那辆由远及近的黑色轿车望去。
过了几十秒,它停在了院子中。
冷峻男子迈下车,黑眸扫了眼院子四周的警卫,然后才看向他:“如果有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宫浩天笑了笑:“我一个老头子了,能需要什么呢?你是来瞧瞧看守我的这些警卫,有没有我过去的部下,或者能跟我牵扯上什么关系的吧?”
没有否认,宫沉宴走到他跟前,道:“进去说吧,我有点时间。”
什么时候起,他宫浩天连跟儿子讲话,都需要对方有时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