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约翰.马林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陆湛焰充满恨意的眼神望向中年男子:“我不许你乱说!我的父亲是陆经年,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话落,他冲到对方面前将安乐颜抢了过来,说:“这是安洛的孩子,我答应过她要将乐颜安然送回她身边的,所以不能让你们带走!”
“阿焰……”
“不要那么叫我!我跟前总统阁下不熟,在你亲手杀了养育我长大的父亲时,我就永远都不会认你了!”
没有再去看对方悲痛的表情,陆湛焰抱着孩子从教堂跑了出去。
他以为宫沉宴会拦,但是没有,对方神情讳莫地看着他离开,并没有追上来。
失去一切的宫浩天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他看着空荡荡的手,突然转头面向唯一没有抛弃自己的儿子,声音哽咽:“对不起,沉宴……”
男人冷漠地看着他几秒然后转身,声音淡薄:“来人,把前总统阁下带回住处严加看管,如果再失职,全部以军法处置!”
“是!”
“沉宴,你听我解释好吗?沉宴……”
此时的冷峻男子根本无暇理他,保住他的命,不过是想弄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
何况如果安洛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前总统,她是要受法律制裁的,所以他不会让她那么做。
这个时候的医院里,浑身是血的人儿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的灯,表情有些麻木。
她满脑子都是宫沉宴打掉她枪的画面,指尖还有些震麻,但更痛的是心。
四年了,她躲了四年就是希望跟过去撇干净,虽然亲生父母被圈禁在国都,但知道他们还活着便好。
可是现在……
为什么让她失去记忆?为什么!
越想越痛苦,安洛突然用力地拍打着墙,她恨自己的无能,真的恨。
站在她身后的宫阙抬起手想安慰,但最终还是垂放下去。
他退到旁边,默默地守着她。
没多久,陆湛焰抱着孩子到了,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汗水。
发现了俩人的身影,安洛喜极而泣地朝他冲过去:“乐颜,乐颜!”
小丫头幽幽醒来,迷茫地问:“我在哪儿啊……?”
安洛接过孩子抱在怀中,眼泪不停掉落:“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我在呢,妈妈在呢!”
“妈妈……?”
“是我,是我,有没有哪儿疼?”
女孩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眉头皱成一座小山:“我身上这是什么?”
约翰.马林当时受伤抱着她,所以安乐颜的衣服沾的都是血。
听到女儿的问题,安洛心紧了紧:“是……”
小丫头闻见了味道,俏脸煞白,紧张地问:“血?妈妈我、我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是要死了吗?我、我不想死呜……妈妈,如果我死了,您帮我跟太爷说声对不起。”
安洛想解释的话咽了回去:“为什么?”
“上次他种的草药不是被狗踩坏,是我想在地里种地瓜,偷偷给拔掉的。”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