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坟墓前,薄云笙红着眼眶慢慢弯腰。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抚摸着墓碑,想到上面连一个名字都没有,都快心痛死了。
这个孩子本该有个富裕而又幸福的家庭,谁知道刚出生就得了怪病,连死,都不能死在父母身边。
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惊醒,总感觉女儿在呼唤她,求她救自己。
可薄云笙却毫无办法。
“何旬……当初你为什么要偷走嫣儿的尸体?你知道吗……我甚至偷偷期盼过,会不会嫣儿没死。”
因为难过,她的声音十分哽咽,强忍着悲痛。
老人明白她的感受,轻叹声气:“你当时因为这个孩子都快崩溃了,我把她带走,至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念想。”
“真的只是这样?”
看了会儿墓碑,薄云笙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不懂,为什么老天爷连一个孩子都不留给她?
“夫人……大少爷为什么会死?”
提到唯一的儿子,薄云笙攥紧拳头,目光里流露出恨意:“是他的儿子……杀了阿岳!”
何旬震惊,身体往后退了两步:“什么?”
“宫浩天的儿子杀了阿岳,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儿,这次来我就是为了把阿岳带回去的。”
眼眶泛红,老人突然叹了声气:“唉。”
突然,中年贵妇道:“嫣儿的尸体我也要带回去,生,他们不能陪着我,死,至少我可以经常看看他们。”
何旬的表情微变,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好,我选个日子让人开坟,把她的骨灰拿出来。”
悲痛不已的薄云笙缓缓闭眼,含泪点头:“嗯。你去忙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老人点头:“是。”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眼依旧蹲在坟墓前的身影,叹气摇头。
藏匿在暗处的宫沉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都不知道陆家还有个小女儿的事情。
与此同时——
床上的人儿手动得越来越频繁,她的眉头紧蹙着,似乎努力想要醒来。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安洛气喘吁吁地盯着天花板,脑袋是空白的,完全不晓得自己在哪儿。
过了会儿,她才恢复意识,疑惑地看着四周。
她这是在哪儿?有人救了她?
手撑在床上想坐起,一阵刺痛传来,疼得她忙缩回手:“嘶……”
安洛低头看向自己两只缠着绷带的手腕,想起来了,她为了挣脱绳索把自己弄得双手都是伤。
可是嫂子呢?!为什么屋内只有自己?
意识还有些混乱,安洛赶紧下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打开房门。
她想喊,想说话,只是喉咙很干涸,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跌跌撞撞地离开房间,因为环境很陌生,所以她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误打误撞地,安洛来到了后院,她看见了一道纤细的背影,拧眉询问:“你是……?”
悲伤中的贵妇听到声响,擦了擦眼泪,疑惑转身。
当她看到浑身是伤的安洛时,眉头微蹙,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莫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