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破玻璃的手拽住他的领子,察觉到对方竟然直接晕倒,宫沉宴黑了脸。
这时,贺泰抖腿跑下车,磕巴着:“宫、宫宫……呃,宫总,您没事吧?!”
发现自己喊错了,他赶快夹紧腿一口气说完话。
黑眸嫌弃地从他脸上收回,放开了梅柴军的领子,宫沉宴冷漠地看向那群不知所措的打手,问:“还想打?”
话音刚落,十个打手瞬间往各个方向跑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宫总您的手受伤了,我们快点去医院包扎吧!”
面对贺泰的紧张跟担心,冷峻男子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那些划伤,抿唇:“不用,回家,有人会处理。”
贺泰眼前一******oss跟安小姐吵架了那么多天,难道是打算使用苦肉计?聪明!
不愧是大boss啊,太阴……呃,太腹黑了!
“可是,这位、怎么处理?”
“宫阙。”
终于听到呼唤,隐匿在暗处的庞大身影迅速出现,目光落在冷峻男子布满伤口的手上,拳头攥紧。
他低着头,等待命令。
宫沉宴面无表情地看着被玻璃刺伤而昏迷的中年男子,突然拧眉。
怪物……
那个女人居然说他像怪物。
深吸口气,他缓缓闭上眼睛,说:“把人扔回梅家。”
宫阙震惊抬头:“扔回去?”
不是应该弄残了,或者干掉吗?
回眸冷冰冰落在他脸上:“有质疑?”
“宫阙、不敢。”
说完,他进入梅柴军的车内,把人扔到后座,然后启动车子。
处理完一切的宫沉宴疲惫转身,淡漠道:“回家。”
贺泰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右手,心疼得不行,路上简直是飙回去的。
到了西塘别墅,拒绝他的搀扶后,宫沉宴步伐缓慢地上楼。
他晚上不该心软的,可是无法忘记安洛说怪物时的眼神,她在害怕、恐惧着——他。
嘴角扬起讥讽的自嘲,冷峻男子步伐加快,左手打开了门,就看见窝在床上和衣睡着的身影。
他拧眉。
睡得迷迷糊糊的安洛睁开了眼睛,她感觉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黑影,对方朝自己越来越近。
倏地,她彻底清醒,从床上坐直!
“你回……啊,你、你受伤了?”
先是闻见一股血腥味,安洛诧异地看向男子,就发现了他血粼粼的右手。
心脏皱疼,她迅速爬下床去找医疗箱,然后回到他面前弯下腰:“你坐好,我赶紧给你处理。这么多的血,为什么不让贺泰送你去医院?”
“你不是害怕吗?不是觉得我像怪物?”
冷峻男子端坐在床上没动,黑眸紧盯着她,听到他的话,安洛眼眶发热,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发现他肉里竟然有玻璃渣,她呼吸凌乱地问:“怎、怎么受伤的?”
“仇家。”
瞧他简单的两个字就过去了,安洛不再询问,含着泪帮他消毒伤口。
只是遇到有玻璃渣的地方,她不敢动,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去医院吧,或者把田医生叫来?”
“不敢动?”
“我、我下不了手。”
亲自将玻璃渣从他的血肉里拔出来,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