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敛了敛,男人朝安洛说:“是啊,你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
她却觉得景婉婉阻止自己的原因不单纯!
安洛紧盯着女子的脸,过了几秒才看向男人又道:“我留下,你送完景小姐回来接我,差不了多久,没事的。”
“何况景妍现在那么严重,必须快点送去医院,别犹豫了。”
瞧她还是坚持,景婉婉担心死了,就怕宫沉宴会答应。
冷峻男子思索片刻,点头:“好。”
瞧他真的同意,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开口阻止,准定会引起怀疑,景婉婉只能按耐住不安,抱起孩子然后跟着他离开家。
他们走后,安洛微微抿唇,目光转向身后,望着诺大的客厅心思凝重。
何叔年纪是大了,但不至于走个路都能从楼梯上摔下来。
她不相信那是意外。
想到这里,安洛缓缓朝楼梯走去,刚才景婉婉那么紧张,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担心景妍……
她的目光落在那摊血上,心微微刺痛,然后往上走,目光紧盯着每一层台阶。
黑色轿车里,景婉婉低头看着女儿,懊恼着她什么时候生病不好,非要挑今天。
也不晓得安洛会不会发现什么线索,到时候……
正在开车的男人盯着后视镜中的脸,眸光微沉。
“婉婉。”
“嗯?沉宴,怎么了?”
重逢到现在,这似乎是他们仅此一次,单独相处的时间。
换做平时,景婉婉准定使出浑身解数,把握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是现在——
她的心思都在家里。
黑眸盯着后视镜中那张微微不安的脸,说:“猎人团的每一个成员,既是我的手下,也像我的左膀右臂,更是我信任的战友。”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景婉婉心跳加速起来:“嗯,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可如果他们其中谁改变了初衷,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我也会秉公处理,决不包庇。不对,应该惩罚更重,因为我曾经在他们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
景婉婉神色不自然地问:“干嘛突然跟我讲这些呢?”
“我只问你一次,何叔出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抱着女儿的手悄然收紧,景婉婉强装镇定,只是微微蹙着额头:“你觉得是我害何叔摔下楼的?原因呢?我为什么要害他?”
凡是都要讲究证据,宫沉宴晚了一步,宫阙没能调查老人是不是被禁锢在别墅内,他就凑巧出事了。
但只要人没有死,等他醒来,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不是你就好,我不希望我引以为豪的猎人团战友,变得让人陌生。”
景婉婉红了眼眶,肩膀因为哭泣而抖动着:“沉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何叔出事,对我根本没有好处啊,我的病还需要他医治,如果何叔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是也会死?”
她说的这点也没错。
宫沉宴拧紧眉头,道:“我只是问问,你不要多想。”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只能暂时相信她的话,但不代表他对她的每一个字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