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双看到递到嘴边的药,没敢张口喝。
“怎么了?怕苦吗?”绯倾倾想到这药的味道,问道。
说起这个,绯倾倾就觉得蒋清双越发让人怜惜。
七岁开始就缠绵病榻,到十六岁,整整九年,一天三顿药,每顿都这么苦……
“去拿一些果脯来。”绯倾倾头也不回的吩咐。
“是。”战战兢兢站在后面的小侍得了命令,急忙出去了。
“其实不用的,我已经习惯了。”蒋清双顿了顿,开口说道。
良药苦口这句话他听过太多,一开始他的爹爹还在的时候,也每次喝完药就会让人给他准备果脯,但是后来爹爹去世了,母亲虽然对他也很疼爱,但是到底是女子,每天忙于朝政,没时间管他一日三餐。
苦药喝得多了,蒋清双就越来越习以为常了,现在再苦的药喝进口里,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你不用,我需要。”绯倾倾懒得过多的解释,反正果脯拿过来,她有的是办法让蒋清双吃。
不过蒋清双的一句习惯了,无疑又狠狠的戳了她的心一下,整颗心如同被泡进了水里,闷闷的,涩涩的疼。
蒋清双:“……”
好吧,蒋清双心里苦涩一笑,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先喝药。”绯倾倾重新盛了一勺子的药,递到蒋清双嘴边。
不知道是果脯的打击,还是因为其他的,这次蒋清双没在多言,直接张口把递到面前的药给喝了下去。
蒋清双说的习惯是实打实的习惯,那么苦涩的药喝进嘴里,蒋清双连眉头也没皱半下。
绯倾倾都不知道蒋清双的舌头是不是根本尝不到味道,毕竟这药是真滴苦,是她亲自偿过的。
舌尖沾到一点都觉得满嘴的苦涩,蒋清双这么一勺一勺的喝下去,岂不是苦上天?
不过喝药,特别是这种苦滋滋的药,喝的时候就得一鼓作气,所以绯倾倾也不停顿,一勺一勺把半碗药全部喂给了蒋清双后,才开口问道:“苦不苦?”
问完,绯倾倾就回头看去拿果脯的小侍回来了没。
不过回头一看,背后空无一人。
绯倾倾皱眉,拿个果脯要这么长时间吗?
“先等一会儿。”绯倾倾倒了一杯温水给蒋清双漱漱口,把嘴巴里的苦味给中和一下。
绯倾倾递过来水蒋清双就喝,拿盆过来蒋清双就把漱口的水吐出来,乖巧配合得不行。
一开始绯倾倾还没发现有哪里不对,结果等发现不对的时候,蒋清双已经满脸是泪了。
绯倾倾:“……”
这是咋回事儿?!
绯倾倾百脸懵逼。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药太苦,苦你就说啊,都苦得哭了……”绯倾倾一边无措的给蒋清双擦泪,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不是的……”蒋清双轻轻的摇头。
“不是什么啊,是不是还苦啊?”绯倾倾急得团团转,去拿果脯的小侍是路上摔死了吗?
没有果脯,绯倾倾又见蒋清双哭成这样,一急,然后绯倾倾就直接扣住了蒋清双的后脑勺,然后堵上了蒋清双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