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门一响,不仅密室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便是密室外哭闹的独眼,也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不经意间触碰到的木椅扶手。
那扶手竟是活动的!随着独眼拉着扶手起身,房内的一面墙壁慢慢转动起来,里面赫然竟有十余女子!
“呵呵,你们竟在这里!”秃头一脸喜色,像是抓到耗子的猫一样,拍手叫道。
柳姨强作镇定,将众女护在身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独眼滴溜转着一只没瞎的小眼睛,笑嘻嘻的道,“大姐让我们杀人!”说杀人时独眼眼中竟然在放光!
“我们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秋韵柳眉一挑,一脸不忿,语气却是沉稳得紧。
“你们和她们废什么话!”朝天鼻一瞪眼睛,一把推开独眼和秃头,举起手里的杀威棒,就朝一个离他较近的女子砸去。
众女骇然,一声惊呼各自散开,一时之间,屋内竟是尖利的嘶叫。
柳姨扶着秋韵避到墙角,胆战心惊地望着被三个怪人追得满屋子跑的众女,却是并无他法。
“主子啊!你快回来吧!”柳姨幽幽低喟一声,忽的眼前一黑,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而屋内三个怪人却是越杀越兴奋,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如画美眷尽化作香魂一缕。
秋韵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柳姨,无声的叹了口气,今日,真得难逃一死了么?可是,自己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午后的斜阳,照进屋来,萧瑟地包裹着雪、秋、梨、荷四韵。
“你们,别过来!”雪韵紧紧偎在梨韵身旁,颤声道。
荷韵抱着昏倒在地的柳姨,梨花带雨的哭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她们!”
独眼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咧嘴笑道,“大姐让杀,我就杀!”
看来独眼口中的大姐,该是知道很多内情的人。秋韵好看的丹凤眼一道光华闪过,声音一挑,“大姐是谁?”
“大姐可厉害了,她有好多手下的,我们兄弟可佩服他了……”独眼还要再说,头上又挨了秃头一下,“多嘴!”秃头呵斥的声音随之传来。
独眼委屈的撇撇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朝天鼻,“二哥,他又欺负我!”朝天鼻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弟,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怨得谁!”
听了这话,独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泪,却很快嬉皮笑脸的看着荷韵道,“小妹妹,你可真漂亮!”
荷韵大脑登时短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这独眼不是刚刚还在哭吗?怎么转眼的功夫竟夸起自己来了,难不成这独眼脑子还有些毛病?
见荷韵发呆,独眼笑得更欢了,“小妹妹,你老看着我干什么呀?”语气隐隐有着几分自恋的欢愉。
荷韵尚未答话,朝天鼻已经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老三,你啰嗦什么!”说完一手便将荷韵抓在手中,劈掌便要摧花。
雪、梨、秋三韵登时变色,恰在这时忽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官兵来了。”朝天鼻面色一正,浓眉皱了起来。
“嗯,快把她们解决掉!”秃头眼中杀机一闪,独眼一听要杀人,登时来了兴致,拍拍两手,猛地劈向梨韵,与此同时,朝天鼻加大手中的力气,扼住荷韵的粉颈。
眼见得两个花一样的人儿就要香消玉殒,门外忽得一声暴喝传来,“住手!”随着声音响起,两枚梭形镖分击秃头和独眼。
二人大骇,慌忙丢了手中的人儿,跳脚纵了开去。
门外,一个伟岸的男子冷冷打量着三人,“你们便是江东三怪?”
独眼嘿嘿一笑,一脸不正经道,“不是三怪,是四怪!”
“哦……也对!还少了一个!”那男子微微一笑,神色充满揶揄的味道。
“少跟他废话,我们走!”秃头努努嘴,恨恨地看了一眼闯进来的男子,不甘心地闪出门去。此刻官兵以来,自己这三人,却是讨不到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走为上!独眼与朝天鼻也不含糊,相继跟了上去。
伟岸的男子目光柔和地扫向瑟缩在一角的四个女子——人比花娇的四个女子,此刻,她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像是四只受到惊吓的猫儿,楚楚可怜。
她们蜷缩的身子旁边昏睡着一个中年的女人,容貌虽已老去,却依稀可见当年的美丽痕迹。
男子心头一叹,终究,是晚了一步。
定定看了四人片刻,那男子幽幽开口道:“跟我走吧。”语气低回,极尽蛊惑。
“你是什么人?”虽是刚刚死里逃生,虽然面前这个男子生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秋韵却一毫都不放松,警惕地看着面前刚毅的男子。
是的,刚毅。这是面前的男子,留给她的第一印象。
“南希国带兵卫,落满堂。”男子看秋韵那般戒备的神色,神色一缓,微微一笑,随着他唇角上扬,两颗洁白的虎牙顽皮地露了出来,但这却丝毫没有损坏他的半分英气,相反,却更添了几丝别样的魅力。
“落兵卫,怎么会来这里?”秋韵稳稳心神,继续追问,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进了南希国的大牢,至少,要搞清楚这南希国的带兵卫为何要找自己这些人。
落满堂笑吟吟地看着秋韵,眼中欣赏的意味愈加浓厚,柔和光润的下巴微微一翘,“跟我回去,你不就知道了。”
“跟你回去可以,但,你要保证我们的安全。”秋韵柳眉一挑,竟开始谈起价来。
“姑娘,你该搞清楚,不跟我回去,你们才是不安全的。”落满堂不由莞尔,摇首一笑,语气却是一本正经得很。
这话,倒是在理。阿暖跟着苏将军走了,一时半刻也回不来,若是那三个怪人再来,自己这四个女子,自然不是他们的敌手,想到这里秋韵暗自咬咬牙道,“也罢!我们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