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心见到索亚时,他已经站在门口,平静的等待着她,他早有感应。
只是索亚看着,比她预想的要沉稳一些,也没有太多的情愫,没有责怪,怨恨,也没有过多的祈求。
他只是直直的凝视着她,一瞬不瞬,仿佛要将这几天未见的空缺都给补回来一般。这样理解,可能有些自我,可实在是他的目光太过执着和炙热,熨着她的脸颊直发烫,不由她多想。
相隔一道门板的距离,林婉心感觉自己心脏跳得飞快,她担心自己帮不了他,还害了他。
她想逃,却又必须表现出极其担忧和关心的表情。因为滕灏天的视线一直在她和索亚的脸上来回辗转,观察细微。
滕灏天有意无意道:“陈警官也是,既然是求助者,理应让他住在招待所里,怎么能将他同闹事者一样监禁起来。”
林婉心从索亚脸上收回视线,缓声说:“他现在就像个迷途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去哪。陈警官可能是考虑到,他有可能会擅自跑出去会有危险吧。”
滕灏天薄唇斜了斜:“也是!”
随后他让管教将门打开,里面的男人,完整的展现在她眼前。
数日未见,他还是同那日离开时一样,高大,俊朗,呆傻。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是那般亲腻,无辜,楚楚可怜…
林婉心无意识的两手捏了紧,她没想到,面对这样的索亚,比询问室内面对警察都还要紧张。
“婉心!”
林婉心还没来及回味这声久违的呼唤,被滕灏天的话语所打断。
“你好王先生,我是刑侦组组长滕灏天”滕灏天上前一步,依然彬彬有礼的伸出手,示好。
索亚睇着眼底的这只手,眉宇紧蹙,眼神冰冷而狠厉的警视他,不做任何声响,却一手上来,将他边上的林婉心拽了进去护到自己的边上。
滕灏天:……
“……”林婉心为他解释道:“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一枪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来,让他对你们警察有所抵触了。”
“没关系!可以理解!”滕灏天没所谓的笑笑:“你们慢慢聊,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一声!”
林婉心低低头:“麻烦滕警官了!”
滕灏天离开后,监视管教站在门口,看看滕灏天的背影,又看看里面紧挨在一起的两人,略尴尬的笑问:“要帮你们把门带上吗?”
话音刚落,那道门突自唰的一声,合了回去。
管教楞楞的呆了眼,扭头看到远处的滕灏天看了过来,他冲他裂开嘴角干巴巴的乐。
滕灏天冲他微微颔首,不知道那人在傻笑什么。
监室内,林婉心被刚才那一下惊得慌了起来,忙趴在透视窗上观察远去的滕警官的反应。
“还好他没发现”她回身没好气一掌拍向索亚:“不是叫你别暴露吗?”
手又粘住了……
林婉心:……
“婉心”索亚眸光深凝她,似有好多委屈要告诉她:“你来了!”
林婉心回视他时,却发现他眼里充满了欢喜,原来他前面一直在克制某种情绪,是怕暴露什么,让她生气吗?
林婉心心里不是滋味,高高仰视他,无奈扯了扯自己粘在他左边手臂上的手:“你先把我放开!怎么又这样了?”
索亚咳咳眼皮,忙慌用右手抓着她手腕,将其拽了下来,却没想到抓着她手腕的手竟也粘上了。他又试着抬起左手去拽她的手腕,结果这只又黏上了,他又交换回右手去抓,可是她的手仿佛就黏在他身上,任他和她怎么拉拽都是徒劳。
索亚还一脸歉疚而又呆二的说:“婉心,怎么办?!”
“……”林婉心十分郁结,她没想到与他难得再见一次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她说:“之前不是能弄开的吗!”
索亚很是无辜的眨眨眼,继续左右手交替,尝试与她的手分离开。
来来回回,不亦乐乎。
“……”林婉心抿着唇,就这样看着他来回做着这滑稽而幼稚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声:“算了!可能等会就好了。”
她左右看看,冲着单人床方向望去:“我们去那里坐一会”说着,领着他来到床沿。
索亚坐下时要向她靠近,被林婉心喝止:“别太近,太近了又像上次那样了”面对面暧昧的粘在一起。
索亚愣愣的,失落的,离着她远远的位置坐下,但是看着中间两人连在一起的手,又莫名的高兴。
林婉心看看四周环境,十来平米的空间,只有个小小的出透气窗,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就没了,实在太过简陋寒酸。
着实让她心里不好受,可是再难受现在她也不敢心软,他身上有太多未知,她不能拿自己和花妙的安危作赌注。趁她现在还算理智,一切都来得及。
林婉心重重的吐了口气,可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思绪缠结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看看他的着装,还是那一身,她视若无睹,淡淡然的关问道:“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她清楚自己说了句废话,在这种地方,没有自由没有温暖,什么可能好呢?
索亚目光柔和,声音又底又沉,凝了一眼她的心口,语气十分关心反问:“婉心好吗?”
林婉心楞了下,仓皇低头,扯了下嘴角:“我很好!”心里泛酸,这种情形,他竟反过来关心她好不好。
她深吸口气,不敢抬眼看他,缓声说:“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就很好。到是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严肃了神色,直视他:“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在他们帮你找到家人之前,一定不要再让他们发现你的‘异样’,一定不要再使用那些奇怪的法术,也不要擅自离开。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是安全的。”
索亚沉凝:“婉心呢?”
林婉心直言道:“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所以以后,我可能都不会来了!但是你放心,陈警官是我的好朋友,他会帮我照顾好你的。过段时间,我会让他给你换一个好一点的住所”
“我想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