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将军就带着皇宫里的御医回了府。
安四锦在环儿翠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前厅时,掀开裙角,丫鬟们纷纷惊呼出声,原来自家小姐脚上那一块白巾已经染了一半的血,本来纤细的脚踝更是肿的厉害。
将军一看,便扯过年迈的御医,急切道,“御医快给她看看,是不是伤到了筋骨?”
御医连连点头,抬起她的脚踝,仔细的看起了脚踝上的伤势。
看完后,摊开药箱里的银针,飞快的落针收针,随后拿起笔在纸上写着药方,写完后甩了甩纸上未干的墨迹,交给身边的丫鬟翠儿,对其说道,“带着你们小姐回去好好包扎一下,记得拿木板固定一下,我写的这个药方先去抓八副,一日两幅,四日后,再请老夫来复诊。”
将军恭手问道,“御医,小女的脚无大碍吧?”
御医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的回道,“三小姐应是扭伤了筋,好好在府里养几日就会好,其他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将军这时才算放下了心,就令一旁的翠儿送御医出府,顺便去药房取药。
翠儿一刻也不敢怠慢,跟着御医就一起出了前厅。
而将军转身坐下后,看着一脸委屈的安四锦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到底还是随了我,你娘看来也只是教了你表面温婉的功夫。”
听了他的话,安四锦更委屈了,“女儿只是一时气极,是女儿错了,即使太子言语不当,我也不该对太子这么任性妄为的。”
将军见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倔强,也不忍心再对她责怪什么,放轻了语气哄道,“爹没怪你,你也没什么大错,爹只是担心你惹到太子,不过想来也奇怪,太子这人向来对女子有礼谦和,怎么唯独对你如此?算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你这几日就好好在你院里休养,有什么想吃的就对下人吩咐,我大将军的女儿可不能空有脾气,没有力气,免得被他人欺负。”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四姝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也不顾及身边丫鬟还在伺候,就大声嚷嚷,“爹?!小妹没有力气??!你刚没看到她一把将高她大半个头的太子撞倒在地?还打得太子都闷声了!”
将军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个不孝女!还有胆子胡说!要不是你将阿锦弄丢,还会出接下来这些事吗?!我看你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吃喝!”
大姐被将军吓得一激灵,急声道,“爹!明明惹事的是小妹!!你太偏心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前厅。
将军见她如此没有规矩,气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安四锦搭着环儿起身,向他福了福礼,“爹,大姐那边我会再安抚安抚的,您也别气了,阿锦先退下了。”
将军见她累极,便不再留她,开口应道,“好,你先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命管家备软轿送人回去。
回去后的安四锦,一只脚被翠儿用一块薄木板和丝绸绑在床板上,翠儿一边轻轻的绑着小姐,一边心疼的说,“小姐这头一回进宫,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绑完后,将软垫垫在了小姐脚下,口中唠叨着,“小姐可别怪翠儿这么绑,小姐夜里睡觉总喜欢乱蹬脚,这伤一动就好的慢,还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呢!”
她看了看自己被绑的厚厚的脚踝,回想起原先绑在脚上的白巾,急切的向一边开始收拾药品的翠儿问道,“我原先脚上绑着的那块白色帕子呢?!”
翠儿端起桌上的托盘,应道“还在这呢?小姐不提的话,翠儿刚想拿去扔了的。”
她急忙将将翠儿拉住,“别扔,洗干净后还我就好了。”翠儿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后,就退了下去。
四下无人后,安四锦揉了揉有些发烫的太阳穴,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让她太累了,回想起冰肌玉骨的那位,脸颊有些发烫,黑夜里来自陌生人的那种安全感,让她有些恍惚了,如果下次再见到他,该说一声谢谢才是。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她便入了梦,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