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那本手札后面的内容就被撕掉了,故事到了樊火从水月庵逃走后,就戛然而止。
安四锦与浮宸两人沉默了许久。
直到浮宸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剩下的故事,应该在水月庵里,我会派人去查的。”
安四锦摇了摇头叹道,“原来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我,所以,不该是你去查,而是我去,我要亲手找到事情的真相。”
浮宸有些担忧的看向她,深怕她因为手札上的故事想不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先不说这上面的故事真实与否,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你那时候年纪尚小,是被奸人利用的,不是你的错。”
安四锦自嘲的笑了笑,浮宸不知道她并不是原主,所以才会担心她想不开。
如今,她看完手札里的故事,虽然内心激荡,心绪芜杂,但却一点儿都不内疚,因为这故事里的人,并不是‘她’啊。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要挖出真相,这是为了安四锦‘本人’也是为了她死去的父亲。
父亲直到离世前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死的,所以抱憾而终,她不能让父亲连死都不瞑目。
她收起手札,看向浮宸的眼里充满坚定,“我明日就去一趟水月庵找雅姑问一问,雅姑呆在水月庵的时间长,总会知道点什么的。”
浮宸见她坚定的模样,似乎没有泄气,也没有沮丧,心下稍安。
他点了点头回道,“虽然先前我与雅姑有过书信往来,也有意提起过你是女子身,虽然雅姑一直给我递食,却并未回过我一个字,也不知雅姑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安四锦听他话里的忧虑,心中暗忖:雅姑的性子说起来古怪,其实就是爱憎分明罢了,若是她不喜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给他递送吃食。
心里这么想,可说出来的话却忍不住的取笑着浮宸,“说不准雅姑就是嫌你那些信笺太烦,才把做多了的吃食赏了你,好叫你不再闲着无事写信给她。”
浮宸听言,却只是宠溺的看着她。
这时,乌衣巷口打更的小哥敲响了三更天的锣鼓。
安四锦这才意识到,两人看手札上的故事已经足足看了三四个时辰,怪不得四周的烛灯都有些暗了下来。
安四锦急忙推着浮宸往一旁的寝室走去,“天都要亮啦,快去睡吧,今夜我就在你这书房对付一晚就行,对了,明日我要去水月庵,你可不许记我旷工!”
浮宸顺着她的力,往寝室内走去,漫不经心的回道,“不记你旷工可以,但要算作请假,请假的工钱可是要扣的。”
安四锦在他身后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看把你给抠的!
可毕竟眼前人是她的衣食父母,这种话,她也只能憋在心里说一说。
直到屋里的灯都熄灭,一直被人‘照看’住的音儿,匆匆的溜出了九王府。
浮宸听着阿月的汇报,点了点头,似是不在意的模样。
阿月十分不解道,“主,明知那丫头是个细人,为何还要放任她出去传递消息?”
浮宸垂了垂眸子,“止沧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一个探子探不到,他总会想方设法派第二个,防不胜防,还不如就留那一个我们清楚的,该给什么消息,你让人把关着不好吗?”
阿月是个武人,自然没有阿司那种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听了主的说法,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那我们接下来还要给些什么消息?”
浮宸被阿月的话问的一噎,抚了抚额,无奈道,“还不派人跟着,看看她到底跟谁在接头?”
阿月听完,点了点头,才不过片刻,人已消失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