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宸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失去的不再有,我欲留而留不住,只会让愤懑变得更峥嵘可怕。这些影子就留在这里吧。”
安四锦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明白了,浮宸现在对他母妃的事似乎已经放下了。
看着这些旧物,安四锦不想惹出他不高兴的回忆,于是把方才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方才在席间,你说那宫女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浮宸回头浅笑道,“其实我也只是因为她那一身装扮猜测的,没想到她真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他的笑此时温柔的像是要将安四锦紧紧包裹,压得她四周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浮宸见她愣住,以为她是不解,便继续说道,“像这种宴会,只有年轻美貌的婢女才会着新衣簪绢花,目的是希望自己随时都能用最美的容貌面对一场转变命运的机会。”
“可她明明有了对食,年纪又已经有些大了,想在这种宴席上出彩是不可能的,想来是有了赴死的打算吧。”
安四锦回过神来,今晚若是没有张生和太子这些人的帮忙,光凭一个婢女想拉一个得宠的妃子下水,希望也是渺茫的。
她应该能够安息了。
这样想着,安四锦心情好了许多,就想起了自己手头上的正事,“那我们赶紧找手札吧。”
浮宸点了点头,似乎举棋若定般不急不躁道,“我想我已经知道母妃将册子藏在哪了。”
安四锦眨了眨眼,不解的问,“我们才刚刚走进这里不久吧,你怎么就知道在哪了?”
浮宸上前几步,牵起她的手,往那副簪花仕女图走去,“母妃刚刚告诉我了啊,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所以,就在这幅画后面。”
浮宸将那副画取下,粗看是一片夯实的灰墙,浮宸拿起一边的小锤逐个敲打,突然一块灰砖松了松,几粒砂石簌簌掉落。
安四锦等不及,伸手取下那块灰砖,原来那块灰砖只有一半,里面的确藏着一块满是灰尘的布帛。
浮宸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道,“听人说我母妃十分笨拙,所以不喜搞什么机关,就会这些拙劣的藏东西的办法,许是太过民间,所以无人发觉吧。”
安四锦将布帛打开,里面藏着一本红色的手札,“娘娘不是笨,是太过聪明了,这世上没有打不开的机关,也没有封得住的嘴,却有找不到私房钱,娘娘看来平时没少攒私房钱吧。”
两人相视一笑,安四锦随手翻开手札,上面的字迹却不像是女子的字迹,行云流水,草意风流。
浮宸点了点头,似是明白她的疑惑,“这的确是我母妃的字,小的时候她总是跟着外祖父,所以字便练成了这样,所以母妃的房里才会总有这么多的字帖,想改一改吧。”
安四锦原本笑着的脸垮了下来,可见娘娘为了做好这个妃子,用过心了,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