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从殿下寝殿中回来后,心中一直摇摆不定。
殿下告诉她,锦小姐无论如何都会去绿荇的婚宴,只要她把握机会,就能趁机替换掉她身上的珠串。
先不说这事成功与否,可这带来的后果是婉儿并不乐意见的。
一旦锦小姐染上了拙贝罗花根上的毒,这就意味着从此殿下与锦小姐万万不可须臾离。
婉儿想了整整一夜还是未能想出个结果来,于是第二日随公主出嫁时,她还是戴上了那串假珠串。
绿荇公主的大婚仪式办的十分隆重,无论伊富的皇帝对她的真心有多少,至少在形式上从未亏欠过她。
除了满城的欢呼雀跃外,就连别国也派了使臣前来庆贺添妆。
可是,身为新郎官的浮玺面色上却十分不好看,他从安和带来的那些暗卫统统消失了,而他此行前来的目的也未达成,眼见自己下半生还需要跟这个公主周旋,面色上自然就难看了几分。
不过,伊富给的嫁妆很丰厚,这一点浮玺是心有安慰的。
他去边关的那些年,也清楚整个安和的物资其实是空有其表的,现在有了伊富公主的嫁妆,至少能让边关的将士们少受些罪了。
婚嫁的队伍自出了伊富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继续前行着,若不是因为他们身着红色的喜服,路过的山野莽夫还以为是一支前去打仗的军队呢。
这一路谁也没喊累,就连平日里十分娇气的绿荇公主也一直闷在马车里从未现身。
要不是浮宸在路上与她行过一次周公之礼,他差点就要以为公主没在车上。
婚嫁队伍走的整齐,一路上没有刻意赶路也没有刻意松懈,于是在八月初九这个原先就定好的日子里,他们十分守时一早就出现了。
城门口还有皇上派来的另一支队伍在等待,替换了原先赶路劳累过度的那些人后,安和的队伍便开始吹吹打打的庆贺了起来。
安和的民风不如伊富的开放,路上来凑热闹的百姓虽也成群,但却不拥挤。
队伍一路上行的十分顺利,一行人直直进了红墙灰瓦的宫门。
一对新人还未见礼,便先去往正殿拜见帝后。
皇上许久未见太子,初初见时激动的差点落泪,还是身边的贤妃替他挽了面子。
贤妃拉过绿荇到一边说了几句女子嫁人前长辈要交代的话,留给皇上与太子一些私下说话的机会。
太子走近了看,才发现父皇的脸上已经沟壑满布,比之前更加苍老了。
于是,他又跪了下来,说道,“儿臣不在的日子里,又让父皇忧心了,都是儿臣的不是。”
皇上急忙拉起他,看着也消瘦了一大圈的太子,心中也跟着难过,但是身为一国之君,父子亲情哪比得上国家大事。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此次你前去伊富,可又探寻到解药?”
闻此言后,浮玺的眉皱了皱,摇了摇头如实道,“儿臣带去的那些龙鹰暗卫全都凭空消失了,而且一点痕迹也不留,儿臣猜测能在伊富的宫里做到这样的人定是伊富的皇室中人,看来他们对我们一直有所防备。”
其实,浮玺这一次去往伊富除了找药外,还有一件皇上交代他的事,寻找伊富的军事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