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止沧从小展露的帝王术就令人惊叹,如今只是去一趟安和,就将安和的未来局势都给定了。
他心下也是十分欣慰。
“止沧,你母妃今日对孤笑了好几次呢,看来这个安四锦真是救你母妃的一剂良药啊,等绿荇嫁过去了,我就封这个安四锦为公主,日夜陪在你母妃身边。”
止沧摇了摇头,“阿锦之后的事情,儿臣会看着办的,父王放心,儿臣可不会让母妃的良药离开伊富。”
止谛还是第一次看见止沧眼里有着不一样的神采,这么多年来,这个儿子的眼睛里一直就如死水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什么大的兴趣,如今这是因为谁?
止谛对此并不担心,他现在完全沉浸在樊火变得开朗了的喜悦之中。
与止沧的谈话结束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去寻燃妃了。
.....
伊富与安和不同,这个时节并不寒冷,伊富的皇宫里四处都种着国花蓝花楹,紫兰色的一片辉映着闪着金光的皇宫,美得犹如仙境。
可安四锦满目看着那些落花,心绪早已不知飘去了何方。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安和,也没有她爱的人。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陌生。
这几年在生意场上打磨出来的锐气,此时仿佛不复存在一般,她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人,随时都可以哭出来。
就连止沧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她都不知。
直到止沧伸手在她面前,端着一叠精致的衣服,笑着说道,“发什么呢呆,你之前画的手稿,我在安和没有机会做,伊富的绣娘的手工也都不错,你瞧瞧。”
安四锦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此时身在宫中的止沧,心里也莫名起了一股陌生感。
也许是因为这陌生的皇子装束。
安四锦勉强笑了笑,有些尴尬的回道,“你穿的如此正式,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不过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这扮相,才让我觉得你的确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
止沧看着她眼里的疏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向身后站着婢女们眼神示意着。
婢女们这才去取止沧的常服过来。
而他自己也动手将自己头上的金冠取下,“刚刚面见完父王就急着来见你,我也不喜穿这些,又不舒服又重的,可是宫中规矩。对了,我听说你已经与母妃碰面了,谈的如何,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吗?”
安四锦神色复杂的看向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燃妃娘娘的确与我说了许多,但我总觉得很多事情有些奇怪,应该不是全部的真相,你记得当初与我说的,燃妃娘娘曾对你说过,我娘亲是在你母妃面前死去的吗?”
止沧点了点头,“虽然母妃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自言自语的提起过,我应该是没有记错的。”
安四锦将大拇指放进口中不轻不重的咬着,开始回想刚刚燃妃与她说过的话。
“那就更奇怪了,刚刚燃妃与我说的,是我娘救了她之后,她就逃回伊富了,过了几年才知道我娘亲死了。不过,这件事我相信最清楚的人应该就是安和皇帝浮璋,我要回去亲口问他!”
这时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止沧,被婢女们走过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伸手自己将厚重的薰貂脱下,挑了一件他不常穿的青白色。
这件长袍的款式,安四锦一眼便认出,是她在驿馆时画的其中一件。
见此时穿在止沧身上,更显他如皑皑白雪般温润。她这职业病也就跟着上来了。
她视若无人的上手将那些褶皱一一捋平,又从一旁婢女端着的盘中挑了一根夹着银灰色间毛的狐皮,围在止沧的脖子上。
上下仔细瞧了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