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绿荇正半躺在床上,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眼睛却一刻不离跪在地上的婉儿。
“婉儿!为何你昨儿个要将所有人的酒里都下了离人合?我不是示意过你了吗?”
婉儿一脸的委屈,“公主,你先前不是说全都倒酒里,到时候八皇子一来就上了吗?”
九公主一噎,她先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那也是在只有她和止沧在的情况下。
可是昨夜那个老赖太子爷在,若是自己的酒里没下药,也就能躲过这件事了!
她一急,上前呼了她一个巴掌,“那你不会看吗?昨天那个浮玺也在,你怎么敢都下了?!”
婉儿捂着脸,委屈着,但说话的声音却还是中气十足,“那药您去八皇子院里的时候,就吩咐奴婢下了呀,奴婢以为您那个眼神,便是叫奴婢把药酒端出来的意思呢。”
婉儿说的的确毫无纰漏,她昨夜那个眼神也的确是有千百万种意思可以解释。
而且婉儿从小在她身边侍奉,她也不信,这个婉儿有什么问题。
看来昨夜,应该只是个巧合。
于是,绿荇责怪婢女无果,又将这事全全算在了太子浮玺的头上。
谁叫他昨夜来喝酒的!
正气着呢,她转念一想,想起了离人合的药性,又高兴了起来。
那离人合一旦落根便无药可解,自己无非就当睡了一次小倌,可那太子,只要她不愿意,太子就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原本的怒气全都消了,本来这药就是为了寻来拴住止沧用的,这倒好,反而成了杀了太子的一道夺命符了。
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对了,止沧呢?他也喝了药,该不会找了别的女子落药根了吧?!”
绿荇终于想起了正事。
婉儿擦了擦嘴角的血和眼角的泪意,摇了摇头,“八皇子昨夜喝的少,听说他遇见了一个蒙着面具的男子,那男子用冷水让殿下忍了过去。”
“蒙着面具?难不成是那个人?”绿荇喃喃自语着,想起了宫宴上见过的那个男子,可是那个男子是安四晋的相好啊。
也是个有龙阳癖的,难不成昨夜止沧与他?!
这可不行,安四晋已经是个龙阳癖,不能让她的八皇兄也跟着断袖吧!
“快,给我洗漱一番,我要去见止沧。”
婉儿急忙将公主按下,“公主您还是先休息吧,就因为您昨夜的事,殿下跑前跑后一直忙活,还被安和皇上叫进宫中责难了一番,好不容易天亮了才出来,现在正在休息呢,音儿刚刚派人来问候公主,说是殿下太累了,先歇下了,等殿下醒来就会第一时间来找公主说话的。”
绿荇这才不忙起来,看来止沧并没有未昨天的事生气,那就好。
“好吧,那就等他醒了再说不迟,我也乏了,你退下吧。”
婉儿点了点头,替公主掖好被角,就低着头退了出去。
而这个婉儿出了门,便没有刚才那副委屈的表情。
转着眼睛四周看了看,一转眼就往止沧的院子里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