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离开后,青黛也没那么害怕了,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激动地说:“小姐,刚才的真是九皇叔吗?我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九皇叔,他真的好美,比京都第一美人还美。”
“是呀,美的跟妖孽一样,脾气也像妖怪,暴虐无常。”
说着,郑媛看了看青黛的身后,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故意吓唬小丫鬟:“小心被妖孽听见,喀嚓掉。”
青黛吓得赶紧朝身后瞥去,什么也没看见,才轻轻地拍拍胸脯,小声道:“小姐,你尽吓我。”
“小姐,你怎么会和九皇叔认识啊?”
某人嘴硬:“谁和他认识!”
“那九皇叔怎会在小姐的房间?”
某人看了一眼身上好不容易换上的男装,没好气道:“那人是个路痴,迷路了!”
小丫鬟吃惊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说道:“太不可思议了,九皇叔迷路,居然迷到小姐的闺房。”
郑媛看了一眼青黛大惊失色的夸张样,微微一笑,提醒道:“这种事,可别在府里乱传,毕竟事关本小姐的名声。”
她倒不担心这些,只是忧心和宗政墨扯上关系,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据她所知,九皇叔性情乖张,实力强大,每每皇帝不能解决的事,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办妥,皇上肯定防他跟防狼似的。
更让她避而远之的是,她的事他几乎全都清楚,她不知他的真正目的。
“小姐,我不会乱说的。”
街上,一前一后,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慢悠悠地逛着,前面的自然是宗政墨,后面亦步亦趋的是随身侍卫朱雀。
两人所过之处,行人纷纷跪地磕拜,高呼:“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相俊俏的男子更是往人群后躲,怕被九皇叔看上,收入帷帐百般折磨;而容貌艳丽的女子也是避之如蛇蝎,生怕离地近了,落个终身残疾。
京都人人皆知,倾天下的九皇叔,最讨厌女子接近他,曾经一位女子不怕死地挑衅,近身碰了他的衣角,结果两只手被剁了喂狗。
朱雀跟在身后,暗自揣测,他家主上最近太反常了。居然两次带他翻墙,翻到丞相府中,偷窥人家女儿,回来之后,便是一副高深莫测若有所思的模样。
难道,主上不仅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仿佛是知晓侍卫的心思,宗政墨突然停住脚步,眼神如利剑般射向朱雀,吓得朱雀一个激灵,当街跪在地上,哆嗦道:“主、主上,有何……何吩咐?”
红衣妖娆,随风鼓动,墨发肆意飞扬,那一张天人共愤的绝美俊脸,更是让街上不断跪拜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宗政墨冷漠地环视了一圈,目光冷若寒冰,浑身散发出如王者般的威仪,面如表情道:“最近街上人很多,本王快喘不过气来。”
朱雀浑身冒冷汗,绞尽脑汁揣摩主子的话外之音,谦卑道:“人太多的话,不如杀之。”他哪里敢提醒主子,平日里都是八抬大轿,出门前必清扫街上行人,故而人少。
闻言,行人吓得冷汗淋漓,纷纷作鸟兽状,朝四面八方躲去。
宗政墨满意地看着四下逃窜的人群,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雀,不悦地问:“本王很可怕吗?”
朱雀哆嗦着唇回道:“主上,不可怕!”
“那他们为何逃?”
朱雀欲哭无泪,他们不逃,难道等着被杀吗?他自然不敢如实相告,只得说:“属下愚钝,属下也不知。”
宗政墨没再理会朱雀,幽幽地转身,却突然想到他曾在崖底问过郑媛同样的问题。
“我很可怕?”
郑媛吃着果子,笑嘻嘻地回道:“你,当然不可怕啦。”
“那你为何躲那么远?”
郑媛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是怕离你太近,被你妖孽般的容颜所蛊惑,流鼻血呀,血尽身亡!”
如此拙劣的回答,但不知为何,他却有了一些动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久得他都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