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雷动寒冬去,桃花十里相竞开。
风云变幻江湖路,柔情万丈伴君行。
乱纷纷的江湖中,天山派发出了一则通告:天山第二十五任掌门白若灵仙逝,由弟子白无炁继任第二十六任掌门人。同时天山派发出追杀令:天山弟子白无垢欺师灭祖,心狠手辣,人人得而诛之。即日起逐出天山派,凡取其性命者,赏银三千两。一时间武林间议论纷纷。但是很快就被另一则消息所掩盖:昆仑顾无尘用昆仑仙玉为聘礼半年之后迎娶圣女宫慕容霖。
昆仑仙玉为昆仑派至宝,内含一种奇异的能量,能够帮助人修炼,同时还有宁神静气的效果。一直被昆仑派做为镇派之宝由掌门人保管。昆仑掌门张道渊归天之后,掌门人没有传给儿子张羽墨,反而传给了弟子顾无尘。现在竟然拿来当做聘礼了。
二月初,昆仑派准备好了各色婚庆用品,由长老张道山和张羽墨带领二十名弟子出发前往圣女宫下聘。张羽墨虽然极力反对,但是掌门人有令,便是长老也得照办,更不要说他张羽墨了。
其实顾无尘也是有苦自己知,昆仑派虽然贵为六大派之一,实际上早已经势微了,全靠掌门张道渊的威名在支撑着。现在掌门人不在了,昆仑也到了危险的边缘,好在与圣女宫的联姻是早早就定下的。现如今六大派均为年轻人接任掌门之位,但是武当云飞扬接位多年,少林实力雄厚,峨嵋一心修道,点苍派系单纯,都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天山,呵呵,不提也罢。可是自己昆仑,自己接位,师兄张羽墨心有怨恨不说,各位长老也是个怀鬼胎。武林中现在是圣女宫一家独大了,自己与圣女宫联姻,实是有天大的好处。自己交出昆仑仙玉做聘礼,也是前掌门就定下了的,众人竟然一起发难,那可是还要陪嫁回来的东西。
众人下山之后,张羽墨开问道:“二叔,我们走哪条路?”张道山呵呵笑道:“老道年纪大了,就不操心这些繁琐之事了,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大家都听贤侄的,一切由贤侄做主即可,不用在问老道了。”
张羽墨见张道山如此说,知道他确实是不想操心。而且众人大张旗鼓地前往圣女宫下聘,代表的是昆仑派的脸面,想来一路之上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而且张道山长老同行,只是掌门以防万一的手段而已。所以张羽墨就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小侄便斗胆了,大家沿官道而行由平阳关入中原,然后取道南阳郡前往大别山如何?”
张道山说道:“就如此定了,出发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在这初春的时节,农人已经开始了春耕劳作,以希望在收获的季节能有个好收成。商人们也成群结队的出发,把本地的特产运往它处,以希望赚个差价。工匠们脱去厚重的棉衣,甩开手脚制做人们须要的物件,以裹全家人的温饱。士子们结伴而行,在这春情萌动的季节,以期偶得一些佳句,他日名动京华,金榜题名。
春日的阳光温和怡人,使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既使人精力满满,希望无限,又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矛盾而和谐。
官道之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白衣有些脏乱,像是许久未成洗换,一手掂着一把长剑,一手拿着一个葫芦一晃一晃的走了过来。
这段官道位于汝阳郡和南阳郡之间,伏牛山边,地处偏僻,方圆百里少有人烟。而奇怪的是这里尽然开了一个小酒铺,真不知道它是如何生存的。
那少年晃进了这个酒铺之中,左右打量了一下,看见一个五六十岁老者位于店中,便开口问道:“店…店…店家……有酒吗?”
那老者迎了上来说道:“小店即有酒帘,当然有酒了,客官稍坐一下,这就给你上酒。”说着便把少年迎到一张桌子傍边坐下。
那少年坐下递过手中葫芦说道:“既…然…如…如…此,那就来…来点…吃的,在把……这葫芦灌满。”
老者接过葫芦说道:“客官稍坐,马上就来。”
不出片刻,老者端出四样小菜,一坛酒而来,把葫芦递过去说道:“山野小店,只有这些野味,不过这酒却是地道的汾酒。”
那少年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道:“不错,这酒不错。”然后放下葫芦,打开桌上酒坛倒出一碗,一口喝下。开口邀请道:“店家不如坐下一起喝一碗?”
那老者笑道:“坐坐无防,但是酒就算了。”少年笑笑没有说话。
老者笑道:“当年年轻之时我也好酒,也因为酒误了不事,所以后来就不在喝了。”
少年说道:“这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之后,晕晕乎乎,啥也不会想了。”
老者笑道:“不错,喝了之后管他风云变幻,啥也不用想了,但是醒来之后,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不是吗?少年听我一句劝,年纪轻轻,逃避不是办法,该来的总归会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少年喝了一碗酒说道:“逃避?我并没有逃避。只是懒得去想而已。”老者轻笑一下。少年接着说道:“有些事她为何要承认呢?她要不说,我就装做不知道多好。她承认了我该怎么办呢?”
老者笑道:“其实你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借酒来麻痹自己不是吗?”
少年望向远处隐隐乍现的伏牛山脉喃喃自语道:“我早就有答案了吗?”
老者起身笑道:“世间万事皆有法,爱恨情仇终有定。身处事中心自迷,一朝醒悟恨悔迟。”
“身处事中心自迷?一朝醒悟恨悔迟?”少年重复着这两句眼神渐渐清明。起身向老者拜谢道:“多谢前辈指点,小子受教了。”
那老者头也不回道:“希望你醒悟的不会太迟,去吧,这一顿算我请你的。”
那少年在次拜谢后拿起长剑冲了出去,门外传来一片嘈杂之声道:“哎哎哎,这人怎么回事,撞了人也不知道说声对不起就跑了。”老者轻声说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便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