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竟这还真是这样的风尘之地,即使在来之前有了诸多猜测,在看到事实之后仍避免不了那种郁闷之极的无奈之感。对于常年往返于战场上的韩信而言,无论是那些形形色色的歌女,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风流浪子,都让韩信有一种糟糕透了的感觉,当下也只能求助于人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声音压的极低,免得被什么人听出了些破绽,虽说韩信在很多地方都相当不着调,给人一种地痞流氓般的感觉,还是打架不强嘴皮子利索的那种,但这风花雪月之地,他还真从未来过,自然没有半点主意
“放心好了”同样压低了声音的李白有些懒散的答道,因为与韩信恰恰相反,他则是常年流连于青楼等地,应付这种场所自然也是轻松写意,自不会同韩信一般慌乱,只是心里的那份疑惑一直不曾散去,毕竟堂堂一国之君来这等场所,实在叫人难以相信。还是说,兰陵王那家伙被人耍了?
只是才刚刚有些头绪便被那些所谓的鸳声细语给打散,面对这般状况,他转瞬一副风流浪子之态,许久才将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给一一打发了去,完毕,也正好理清了思路,这等低劣的谎言,兰陵王若是信了,也不配被唐视做头等大敌,那么想必就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只是自己还末发现罢了
等等,韩信那小子呢,难怪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直到此刻李白才发现,韩信那个悲剧的家伙陷在了女人堆里。不过这倒是颇为有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的韩信,这货不是脸皮厚的很?一路上都在想方设法的窃他的酒壶,被发现了也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气的牙痒痒,呵,有趣!
“请放开在下”韩信面带愠色的推开某一个试图靠上来的一名舞女,又抽回了被另外一个女人抱着的左手,频频后退,殊不知这是这副模样更加激起了那些女子的兴趣,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和猖狂
这下子,本来还能好言好语劝着的韩信一下濒临爆发边缘,但,不管他是否忍得住,他都必须要去忍,这可不是临安,这也不是游玩,真可以一时冲动而将自己葬送于此,当初连那样的屈辱都忍了,今日又怎会因这点小事而动摇心境
李白虽说是有心整他,但也明白事情的轻重,当下也就收起了戏耍的心情,在事态彻底失控之前稳住了局势
瞄了眼衣衫不整,面色绯红的韩信,十分不厚道的低声笑了,他要是再晚几分,韩信这家伙莫不是要被那群可怕的女人给“吃干抹净”了去,想至此,脸上的笑容又盛了几分
“你笑什么?”韩信面色十分阴沉,但也没有气急败坏反倒是不紧不慢的整顿衣容,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感再也伪装不住,这才是那用兵如神之人该有的样子
但是那令人敬畏的模样不过维持了区区一息,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做派,慵懒至极又有些痞里痞气的样子。就是千军万马,他也不曾如此狼狈,难怪张良那小子对这种事也是万分头痛,他如是想到
“抱歉了客官,奴家下去处理些事,让秋分和夏至陪着几位如何”本来还在楼上陪酒卖笑的老鸨,掩唇轻笑,三言两语便是将那些客人说的团团转,只是连连说,无妨,按理说,她不应该将这样的贵客交给底下的人去应付,那些丫头们根本就无法榨跟他们口袋中的每一个银两,只是那边的动静委实是闹得太大,怎么的,都要前去勘察一番,不然这让他如何安得下心来
直到看到了事情的正主,来龙去脉自然也就明白了几分,顿时,老鸨掩唇轻笑了声,还朝李白抛了个媚眼,说道:“两位客官,可有什么看上眼的?你看依依如何”在常人眼里看起来娇媚无比的一眼,却是看的李白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胃中一阵翻涌
世人常道男子看皮相,否则哪来的青楼妓院,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可女子何尝又不是如此,像李白韩信这般俊俏的男子是不常见的,不然那些姑娘们也不会如此另眼相看,至于这老鸨是否有同样的心思?大底是有的,可半老徐娘的她已经失去了勾人的资格,至少对于李白来说是这样的,虽依稀可以看见过去的影子,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现在却只能用厚厚的胭脂拼命的涂抹,企图遮掩岁月的划痕,在李白看来,这般做法只会更加让人的反胃
相较于闲庭任步的李白,韩信则要不耐的多,气在头上的他准备一口回绝这老鸨的“好心”,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同意这档子事的,更何况还有要务在身,只是还未开口,便强行闭了嘴
不轻不重的被敲了一下手背,又被李白冷冷的瞟了一眼,要是再不明白这是让他闭嘴,怕是蠢的可以,虽心有不甘但在这种大局为重的情况下,还是暂且先听听他的安排
“这等胭脂俗粉就想打发我,也未免太看不起本少爷了”一句话,李白将那纨绔子弟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桀骜不驯但也不至于盛气凌人,找不出丝毫破绽,不说站在一旁明显有些发愣的韩信,就是见多识广的老鸨也被他糊弄了去,毕竟这就是本色出演,又如何能找出半点破绽
她原以为是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愣头青,毕竟扎着个马尾的那小子,表现的实在是太不堪入目,随便便可以打发了去,可现在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至少,这个带着帽子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客官,话不可这般说,毕竟我们的姑娘,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要是一般的人,要么不屑一顾,要么就是信了这老鸨的邪,可李白是什么人?红尘中练出来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曲折折
“在下骆天阳”随手抛出了那牌子,稳稳当当的送到老鸨的手中,带着点目空一切,像是不信这等破地方会有什绝世美女,自己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图个新鲜而已“敢问我可够了那资格”随便?确实不是什么随便的人,非富贵之人不攀,非权贵之人不附,一个个眼界可高的很,还不是为了做那姿态,好抬高自己的身价
老鸨的眼神瞬间变了,她很明白这块牌子的分量,怪不得,对这里不顾一屑,要是这人真当是那种花花公子,有什么地方没有玩过,对于常人来说的倾国倾城,在他们眼中自然只是胭脂俗粉
李白有信心的很,这块牌子倒也并非是弄虚作假,是骆家老祖亲自交到自己手上的,信誓旦旦的说,只要骆家不倒,永远有一块属于他的栖身之地,思及如此,他忍不住摘下头上的帽子,心中百般滋味,当初和他一同玩闹的伙伴,都已经化作一捧灰,一捧黄土,当初那些稚嫩的身影,却已是迟暮老人,安享晚年,回过头来,那些老家伙们都走了,只留自己孤身一人,在永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回头路,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哀和诅咒
路不算长,偶尔有些客人向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能让老鸨如此慎重对待的,大部分都是认识的,现在突然出现了新面孔,还是两个年轻人,自然会引起好奇
客房里倒是整洁大方而又素雅,空间不算太大,可容纳这么多人却不会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想必这房间的布置经历了不少推敲,周围有几处盆栽,不大也不艳丽,但让人感到愉悦,茶水早已摆好,丝丝缕缕的雾气飘散,焚香是点了的,那香气也是淡雅的,不至于喧宾夺主,却也不至于让人遗忘
“月季,梅兰,墨竹,玫瑰还不快过来迎接贵客”声音不大,但已足矣,虚掩的侧门应声而开,四个人鱼贯而入,和楼下那些人比,无论是颜值上身材上还是气质上都是一种碾压,且各有各的特色,无论是淡雅的还是哀伤的,无论是文质彬彬的还是火热的,简直是应有尽有,单独一个便已算得上是绝世容颜,四个放在一起更是勾人魂魄,就连李白也是饶有兴致的摩挲着下巴,细致的审视着,与他浪迹花丛多年的眼光来看,美人是美人,只可惜
只见李白那边没了声响,老鸨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任你再挑剔,在这四人面前想必也是没话可说的,她们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在这楼中都是顶尖的,除了那位连自己都请不动的存在,但那位的身份何等的特殊,又怎么能让她出来见人,至少这两位毛头小子是没有那个资格的“怎么样?客官,您还满意吗”进了这风月楼,任你多大的本事也要乖乖的掏钱,当然他不会轻易动用那些暴力手段,除非是那些上门没事找事做的人,对于那些家伙,常规手段不起用,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确实不错,只是……”他相当玩味的扫过那名被称为梅兰的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拖拉着没有说出下文,见那人目光闪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只是什么呀,客官”如果不是因为这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弄虚作假,也没必要上门捣乱,败坏自己的名声,莫非真的有些什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发现了几分端详
毕竟那梅兰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会恐惧,会绝望,眼神中的那份流露出来不做假的哀求,已经出卖了他,她很明白她的命运已经掌握在这名年轻男子的手上了,并且毫无办法,她的面色开始苍白,她想要活着,她们比谁都明白违背了规则会遭到怎样残酷的惩罚,如果不是因为老鸨还在现场,她甚至可以丢掉一切尊严,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恳求,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都能答应,不然面临她的将会是地狱
李白心里一沉,但是,他背后的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里面有他的朋友他的知己,他不能心软,即便要牺牲这个无辜的姑娘,他突然有点明白了兰陵王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而且就算自己不说这姑娘又能隐瞒多久,迟早是会被发现的
“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守宫砂可还在否”这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份折扇,好让自己尽量看起来风轻云淡一点,以免自己内心的颤抖和不忍暴露真实的自己。一边依旧云里雾里的韩信,完全不知道,他们与秦朝的第一场正面交锋已经开始,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大概只觉得,鸡蛋里挑骨头也没有这般吧,这里是青楼,里面的女子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跟赵云换下任务,不管做什么,至少比跟着李白浪费时间要好
老鸨的脸色阴晴不定,真不愧是大地方来的公子爷。那些个姑娘也低下了头,完全不敢动弹“客官,这是咱家的疏忽,今天一切消费全部免单,你看满意不?”这里是红尘之地,可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如果只是为了满足自身的**,你为什么不去红灯区或者妓院看看呢,那里有专门的服务,即便青楼有些小部分下贱之人用来接活,也不过是用来应付那些满脑子稻草的人,但公然违背规定并隐瞒不报,看来这些姑娘的教训还不够深
弱小即是原罪,无论在哪里